“難道這個世界沒有值得你留戀的東西了嗎?不說別的,就說你哥哥,你能就這樣不聞不問嘛?他爲了這個家做出了那麼多的犧牲,你難道還想讓他承受失去最後一個親人的痛苦嗎?你難道不想看看他以後的錦繡前程嗎?你難道也不想看看你哥哥以後兒孫滿堂的幸福模樣嗎?”溫瑜問出了幾個陶桃應該會很希望出現的問題。
顯然,陶桃被溫瑜的話說的有點猶豫了。是啊,她哥哥爲這個家做了那麼多,難道還要承受最後一個親人離去的痛苦嗎?想到哥哥這些年憋屈在這個茅草屋裡,有本領卻無處施展,陶桃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唰唰地往流,豎着鬢角一直流到了牀上。
“我看病,我看病……”抽噎了一下,陶桃面露笑容,點頭說道。
“這才乖嘛!放心吧,你的病一定會治好,老天爺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這樣離去的。”溫瑜見說動了陶桃,終於露出了放鬆的笑容。話說,勸人還真不是他的強項。
陶桃被溫瑜一句話弄得蒼白的臉色上竟然泛出了一絲嫣紅,真乃奇蹟也。
溫瑜開天闢地地頭一次勸住了一個小姑娘尋思的心思,很有成就感,他轉頭對陶輝說道:“陶兄,我騎馬的技術也不是太好。我給你一個信物,你現在就騎馬去武安縣蔣作雲駐地尋找一個靜公公的人,告訴他我在這裡。當然如果尋不到靜公公,你找林雲寧也行。如果武安縣沒有他們,你就速去京城到呂國丈府上。他們知道我在這裡以後,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陶輝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他要是走開了,妹妹誰來照顧,難道讓眼前這個叫做溫瑜的皇帝來照顧自己的妹妹嗎?這也太不成體統了。但是,讓皇上去做這些事情,他也覺得不應該,這本來就是臣子該乾的事情。
“陶兄放心,陶桃姑娘我照看着。你這一趟也要不了多久,相信天黑的時候應該就能回來。”溫瑜知道陶輝在擔心什麼,自動擔當照顧陶桃的任務。
陶輝看了一眼陶桃,又看了一眼溫瑜,特別是溫瑜那溫和的眼神給了他很大的鼓勵。他咬了咬牙說道:“那行。我這就去。”陶輝說做就做,說完轉臉就走。
“哎,你急什麼呢?我還沒給你信物呢!”溫瑜急忙叫住陶輝。這小子也太急了吧!
“這個……”陶輝不好意思地轉過身體,看向溫瑜的眼神有點不好意思。他今天在溫瑜這個皇帝面前表現得實在不怎麼樣,他都有點鄙視自己,以前那些英雄氣概,還有那些豪情怎麼都見不到了。
溫瑜從脖子上解下一塊翠綠色玉佩叫到了陶輝的手中。“這塊玉佩本身並不值太多的,但是他是我孃親留下的唯一的一件東西,你可要好好保存。”溫瑜雖然對那個沒有見過面的母親毫無印象,但這個玉佩據說他帶了十六年了,也算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東西了。
“我會好好保管的。”陶輝把玉佩貼身收好,便匆匆走出門。來到屋外,騎上溫瑜嘴裡的那匹“死馬”便直奔武安縣而去。一路上,陶輝除了幻想着妹妹的病治癒的情形外,都在考慮溫瑜這個皇帝。
看起來,這個皇帝也不想傳聞中那樣的不堪嘛!最起碼,這個皇帝很隨和,讓人很容易產生親近的感覺。更讓陶輝意外的是,這個皇帝竟然對他妹妹的病情很是關心。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皇帝就想辦法替他治妹妹的病,這個皇帝應該也壞不到哪裡去!
可是,想到以前關於溫瑜的那些傳言,什麼十三四歲就和宮中女子鬼混,還經常出入青樓這等煙花之地,小小年紀便已經是花叢老手了,這樣的人何談治國。要說好色或許並不是太大的毛病,關鍵是個皇帝經常搞出一些荒唐的舉動,弄得整個朝廷連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不過,陶輝仔細想想,這件事也不能怪溫瑜。溫瑜登基的時候,秦丞相大權獨攬了十來年了。他小小年紀沒有辦法治國,不玩耍又能幹什麼呢?總不能讓人家沒有權力的小孩子和老謀深算,權柄赫赫的丞相掰腕子吧!
其實,溫瑜只是個替罪羊。雖然登基以後做出一些荒唐的舉動,但細究起來都是小孩子貪玩的天性在作祟。到了青春期,又沒有人引導,怎麼可能禁得起女人的誘惑呢?朝廷大事,他無法拿主意,就是拿主意也沒人聽他的。所以,溫瑜雖然成爲天下“憤青”怒罵的對象,可陶輝細想起來,溫瑜還真冤枉。
這些年,朝廷的大政方針都是丞相在做主。而秦丞相又是一個任人唯親的人,不管自己的人犯了什麼錯誤,那是一概不予追究。於是就造成了整個朝廷官員的投靠。因爲投靠過來後,就可以胡作非爲了,大發橫財了,反正丞相不管,是沒人管得了的。
一路疾馳,陶輝是一路想來想去,不知道想了多少。最後他得出結論,溫瑜這個皇帝還是不錯。以後再看看,如果溫瑜是個明君,那麼陶輝就準備做一個忠君愛國的大忠臣了。要是溫瑜依舊是爛泥扶不上牆,那他陶輝還是繼續回來做他農夫吧!
且不說陶輝在那邊胡思亂想,陶輝家裡,陶輝走後,溫瑜便轉過臉對一直沒有說話的孫大剛說道:“那個孫大爺,我拜託你一件事。”
“小哥請說,我孫大剛一定辦到。”孫大剛還沒聽到溫瑜說什麼事,便誇下海口。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這鎮上有當鋪嗎?”溫瑜準備當自己身上那些貴重的物品了。
“有的,有兩家當鋪呢!”孫大剛說道。
“恩。那就好。”溫瑜說着便解下了腰間一塊火柴盒大小的玉佩遞給了孫大剛。之前他掛在胸口的那塊玉佩就小了很多,還沒有一個銅錢大。“大爺,你幫我把這塊玉佩拿到當鋪當了,然後買一點燕窩啊、人蔘啊,還有什麼鱉魚啊、老母雞,黃鱔等等能夠補身子的東西回來。”
“這個燕窩人蔘很貴的。”孫大剛端詳着手裡的玉佩,實在看不住這個玉佩能值幾個錢,可是那些什麼補品可是相當昂貴的。
“放心吧,這個玉佩當下來的錢別說買一些這個東西了,就是買上一大車子都不成問題。你不認識,自有識貨的人認識這個玉佩的。”溫瑜笑着說道。他身上這塊玉佩本身他自己也看不出價值,可是夾子告訴他,他這塊玉佩可是很值錢的,兩千兩銀子是隻少不多的。
兩千兩銀子是個什麼概念,溫瑜這個兩世爲人的人卻是不太清楚。可是這個時代的人都知道,兩千兩那就是一筆鉅款了。別說買溫瑜嘴裡所說的補品了,就是把一個大的藥材鋪買下來都綽綽有餘。當然,我們不能把那些有價值千萬兩的極品人蔘燕窩的藥材店拿來比較。
聽到溫瑜的話,孫大剛雖然很是詫異了一下,但也沒多問什麼,但臨轉身又問了一句:“還有那個黃鱔是不是就是鱔魚?”
“是的!”溫瑜點頭。
“我這就去。”孫大剛捏着玉佩轉身走了出去。
“哎。大爺,記住低於一千兩就換一家。”溫瑜在背後吼了一句,讓孫大剛的身體忽地趔趄了一下。乖乖龍地洞的,一千兩啊!孫大剛捏着玉佩的手瞬間冒出了許多汗水。
孫大剛走後,溫瑜走到外間搬了個小凳子放在了陶桃的小牀前坐了下來。“溫公子,謝謝你。”陶桃再次表達了她的感謝。
“陶姑娘不用如此客氣。既然我答應給你哥哥一個前程,那麼我們也算是自己人,對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氣呢?”溫瑜笑着說道。
“不管怎麼說,溫公子如此幫助我家,陶桃很是感激。”陶桃溫柔地說道。
“恩。陶姑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溫瑜說道。
“溫公子請問。”陶桃說道。
“陶姑娘,以後別溫公子溫公子的叫了,估計我比你大上許多,你就叫一聲溫大哥來的親切一些,我呢,就叫你一聲桃兒,如何?。”溫瑜笑着說道。
“溫……大哥?”陶桃的臉上又現出了一抹紅暈。這個溫公子也是很莽撞,哪有和姑娘第一次見面就讓人家稱呼他爲溫大哥的。要知道這個稱呼可得是比較親近的人才可以叫的。
“對對對,以後就叫溫大哥吧。你要是不叫,我可是會生氣的。”溫瑜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威嚴。
“是。溫……大哥!”陶桃姑娘雖然有所羞澀,但還是弱弱地叫了一聲。
“哎。這才乖嘛!”溫瑜又恬不知恥地用親近的口氣和人家小姑娘拉關係。
“溫大哥,不是要問桃兒什麼問題的嘛?”陶桃叫了第二聲溫大哥,便比較順嘴了。
“恩。我想問的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夠給你哥哥一個前程,你叫不怕我是壞人?”溫瑜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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