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航行了40天才到上海,暗暗決心以後不做小船了。
管家爺爺已經連續十天到碼頭迎接了,自然也有無數的擔心。貨物的事情交待伍迪的經理們,其他都隨行去了別墅。老陳的生意做得不錯,已經盈利超過50萬大洋了。政府方面已經全被堵截白銀走私吸引走注意力了,反而對進口管理鬆懈了。雖然各國已經把關稅權力還給了民國政府,那些不良的外國商人,夥同他們的領事館照樣有辦法偷稅漏稅,當然也包括自己頂着外國名頭開設的公司。
爺爺賣了黃金買白銀,也是獲利頗豐;管家爺爺來上海的目的,主要是收購破產企業和設備的,紡織廠、麪粉廠、染布廠……等等已經收購近十個了,引進陝西的企業超過二十個。爺爺電報已經公司停止了,停留上海也是爲了等自己。
和管家爺爺簡單說了大武在美國的情況,啓程回西安。火車上也得抓緊時間,繼續寫書。
趕到西安已經是7月1日了,安排美國友人去了賓館。到家就看到一堆站在大門口迎接自己的親戚,逐個見禮,沒辦法的,都是長輩。告訴那些小長輩,禮物還在後面,先不要着急的。到了中堂,給早已經等候的爺爺和姥爺磕了頭。
爺爺和姥爺帶着一個舅舅、兩個叔叔和我,一起去了書房。
一路風雨顛簸,辛苦寫書,喝着沁心沁肺的香茶,即便自己是練武不輟,也是一放鬆就感到疲憊。打起精神,仔細彙報美國之行的情況;大家聽自己說離開紐約時候的收益統計,就超過1500萬美元,都感嘆不矣。舅舅說他掙100年也沒有這一年的零頭。
“爺爺、姥爺,美國的佈局算是有了開頭,我們要以此做基礎建設我們百年的基業。需要有計劃地安排人手去美國熟悉情況,該讀書的讀書,該幹活的幹活。需要一個有統籌能力的人長期坐鎮美國了,最好是舅舅。在國內的我管不了,在美國的產業是不分李家和周家的。何況,美國的錢一半以上是柳阿姨的功勞。哈哈,總體是我和小雅母女算一份,與李家、周家各三分之一。一直到戰爭結束前要支持抗戰,所以不分;之後是共同發展還是分頭髮展,現在說還是早了。在國內的東西都是我用來抗戰的,就不許伸手了。”這是自己思考再三的問題,有些事情必須先說清楚,在金錢面前大多數人的眼睛是紅的。
爺爺看了姥爺一眼說:“人手的事情,我和你姥爺商量以後再說。你去美國之後,這邊發展也是很好,現在各個工廠已經陸續生產了,民用的有些已經開始盈利了,從上海搬遷過來的企業和設備正在建設;在永壽已經形成了你說的小工業區了,省政府多次表揚你兩個叔叔。
兵工廠那裡我沒有過問,你回頭問你堂伯;你堂伯送來的東西已經達到200萬大洋。報紙已經開始發行了,暫時發行量不大!藥品收益足有500萬大洋,讓你二叔在中央軍那裡也建立了不小人脈,像你說的一樣,就是生產金子啊!沒有想到你的柳阿姨本事這麼大。
現在資金十分充足,你想做什麼,我們不遺餘力支持你!”
“謝謝爺爺、姥爺、叔叔、舅舅的理解和支持!”我把清單捧給爺爺,說道:“這是這次要陸續運來的物資清單,民用部分爺爺和姥爺看着處理。兵工廠和槍械我處理,還帶了兩套打井設備和四個美國打井工人,爺爺安排人手跟着他們學習。廣播電臺也要建設起來,名義還是商業廣播,安排人手要十分穩妥。
我這次回國計劃停留半年時間,預計在年末或明年初去美國,在抗戰爆發之前再回來。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戰前再做次佈局。”
看見大家思考就停下了,過來一會爺爺說:“你繼續說!”
“這次我帶回了300挺機槍和1000支手槍,就是要加強永壽的防護力量,目的不是打仗,而是爲了震懾!有個外國人說得好,‘欲要和平,先準備戰爭’。陝西就要亂起來了,我們一定要謹慎小心了。共產黨和紅軍來陝西是肯定的,而且一定有能力來;那個時候我們這裡會非常熱鬧的,有中央軍、西北軍、東北軍、紅軍,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十分複雜,我們是在這些大勢力面前幾乎那個都得罪不起的!
得罪不起,就得躲着。這麼多勢力在一起,紛爭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坐山觀虎鬥就好。二叔可能會成爲家裡最辛苦和委屈的,爲了給家裡爭取生存空間,周旋於各種勢力之間會很難的。家裡必須給二叔最大的支持,錢財上沒有問題,即便需要殺人,我也會安排好!二叔只有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保護好當家。”
“哈哈,侄兒放心!有你這句話!看你二叔的。”
自己站起來,給二叔鞠躬道謝!繼續說:“產業安全方面,還好有德國人和美國人做一些掩護色彩,我們利用好就是。爺爺和姥爺我建議逐步退出西安這個混亂之地,而且小叔那裡也的確需要二老幫助坐鎮。紅軍的兵鋒之強,我預計政府方面連旬邑都保不住的,會打到永壽邊界一帶。”
爺爺和姥爺動容了,眼睛瞪大了看着我!不做解釋,也沒有辦法解釋。繼續說:
“在這麼複雜的情況面前,沒有爺爺和姥爺的坐鎮,別人都會有危險的。小叔能夠在縣城全力應付就非常了不起了,也沒有餘力再管別的事情。我們在永壽核心的東西或者說有危險的東西,是兵工廠和製藥廠。爺爺、姥爺需要進入和控制,民團我通知秘密擴軍2000人了。民團也需要爺爺和姥爺控制,單靠堂伯一個人已經吃力了,畢竟堂伯的閱歷和能力在那裡,爺爺是清楚的。”
“你今天講的事情,太過嚴重,我們要考慮好!你也累了先休息,明天我們再商量。晚上給你接風洗塵。”
帶着鐵蛋回到冷冷清清的院子,剛回來就想小雅他們了,連鐵蛋都沒了精神。大家心情有些沉重,也熱鬧不起來,晚宴就草草結束了。第二天安排那些美國人暫做修整,順便遊覽一下西安,自己開始校正《地雷戰》文稿,等着爺爺和姥爺他們商量的結果。一直到了晚餐後,纔到了書房見爺爺和姥爺,叔叔、舅舅不在。
爺爺開門見山說:“方物,不管你的猜測是不是準確,西安的形勢越來越複雜卻是真實的。我和你姥爺最近收拾一下西安的事情,我去永壽坐鎮,你姥爺辛苦一些,要西安、永壽、富平三個地方輪流走。你的意思兩個叔叔清楚了,你舅舅安排人手接過他的生意,和你去美國。你萬里迢迢地回來,想做什麼,怎麼做,要我們怎麼幫你?說說吧!”
“下面的話題,爺爺和姥爺知道就行了。雖然會亂上一陣子,最終還是看實力說話,有大實力的一個是政府方面、一個是共產黨方面,不用小瞧共產黨,民國政府糾集了幾乎全國的軍閥,都沒有辦法消滅的存在,實力怎麼會小啊。反而,西北軍、東北軍卻是實力最小的,西北軍地處貧瘠、先天不足,而東北軍丟了根本也就是成了流浪軍閥了。各自的利益和觀點不同,不可能沒有紛爭,紛爭一起了,結局可想而知!”
“你想說的如何應對的前提,我們懂了,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