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來擔任聯絡協調的是繆成印,李達則和他很熟悉,省了自己費口舌了。
“什麼時候提中校的?你是不是來請客的啊?”
“李先生,不過是職務中校而已,不值得祝賀。我是奉命來做聯絡官的,上峰覺得少校太低了,怕給軍統丟人,順便加了一顆星。”
“那也不錯,晚上喝一杯,算是給你祝賀了。這次帶隊的是李達則,你們熟悉,配合好就是了,先做好計劃,有什麼不妥的找我。”
李明釣被委任爲基地臨時指揮官,和李達則做了交接。
李達則出戰隊伍編制,已經擬定出來。和繆中校一起來彙報情況。
舟橋20架,駕駛40人;高射炮30門,炮手120人;指揮車兩輛,機要、參謀等10人;炊事車2輛配炊事員6人;醫護車1輛配醫護人員4人;120迫擊炮車2輛,配置炮手8人;彈藥和給養車10輛,高射炮車10輛。共配置汽車27輛,司機27人,護衛隊27人,偵察兵10人。人員共計252人。
“派出這麼多人,對基地有沒有影響?”自己問李達則。
“有,高射炮手派出太多了,影響基地防空,會有明顯防空漏洞。現在基地防護力量基本是極限安排了。”
自己思忖一下對繆中校說道:“你請示上峰,要求配置80人的高射炮炮兵來,掌握舟橋的高射炮,再派20個有文化基礎的做舟橋副駕駛。有沒有問題?如果你們戰後需要留下舟橋,就不用再訓練了,不過需要拿鋼鐵、材料換的。否則戰後舟橋我們就拆除做炸彈了,李達則你需要見到我的移交命令才允許移交。另外,要求配置足夠的汽油用於作戰和訓練,我的油料要給飛機用的。”
“好,我馬上彙報上峰。”
“取消迫擊炮,沒有意義,高射炮平射加上飛機掩護,完全能夠掩護步兵撤退和舟橋拆除。再增加一輛醫護車,我們基地沒有問題吧?”
“我們僅有三輛了。”李達則回答道。
“那就派2輛,護衛隊集中使用,不要分散到各車輛,核心是先保護好指揮車輛和醫護車。現場指揮靠什麼?”
“指揮車按照高音喇叭,能夠保證對岸聽到。”
“好,那就這樣吧,人員縮減到150人以下了,可以增加護衛力量,總人數按照160人。高射炮訓練要有實彈訓練。彈殼回收,給兵工廠復裝。”
繆中校動作很快,幾天時間,100人的隊伍就到位了,木質跳板到位了。3月21日,基地爲他們出征舉行了宴會,以壯行色,高舉“第一戰區遊擊總隊第23支隊舟橋隊”旗幟出發。。
3月25日8架新式蘇聯戰鬥機到位了,馮司令有的忙了。
自己也不好意思清閒,開着指揮車每天滿基地巡視檢查,查找漏洞,把基地守衛部隊鬧得雞犬不寧。古人說,庸人自擾,的確有道理。當雞毛蒜皮成了大事,事情就多了,只好把達利婭和殷中尉也頂上去。
到處點火的結果就是要到處滅火。眼看大事不好,馬上撤退,把權力直接下放給李明釣。自己需要時間回憶一下,前世自己幾千人的大廠廠長是怎麼當好的!
當看見馮司令悠閒在地面指揮部喝茶,再看看在天上盤旋指揮飛機,自己覺得有上當的嫌疑。沒等自己出口詢問,人家輕飄飄一句:“我清閒一下,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就應該多給年輕人鍛鍊機會,以前你就是把自己搞得太累,年輕人還不滿意。這樣好!這樣多好!”去風陵渡的事情已經定局,再說就沒意思了。
“你在基地,我才能這樣清閒。你也不用亂跑,基地按部就班的,都會做。大家聽說你‘夜讀書’都很感動,保持下去,讓大家繼續感動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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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咂吧了一下,得了,當好話聽吧!
自己剛開始繼續‘夜讀書’,人家又叫你去指揮部。馮司令的問題,主要是彭誠孚偵察的報告越來越多了,確認鬼子增兵、增加物資儲備。問題兵營和儲備點,是星星點點的太分散了,大部分還在居民區和村莊,大量的儲備在洞庫,看來人家早就防備你轟炸了。而且隨着鬼子兵力增加,彭誠孚的偵察兵越來越靠外圍了,裡面根本不敢進去,鬼子採用各種辦法控制外人進入。連馮司令預想的轟炸兵營和物資儲備點,要落空了。
自己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敢把鬼子當智力障礙者的自己就是智力障礙者。
馮司令皺着眉頭問道:“先生,怎麼看?”
“不算意外。有矛就有盾!建議一個是在李達則舟橋進入黃河前,轟炸運城的三個機場和太原機場等幾個比較近的機場,這樣能夠大量減少鬼子飛機的架次。其次讓彭誠孚盯着鬼子軍列,弄準了,既攻擊了鐵路線,而且打擊了運兵或物資列車,收穫會不小的。
估計鬼子爲了實現戰場遮蔽,必須爭奪制空權,你們會有惡仗打,估計即便你打光了,也拿不到制空權,像上次人家不到十架飛機的損失,就讓蘇聯一箇中隊失去了作戰能力。而且以我們與國民黨軍隊的聯繫和配合水平,空地配合作戰想都不用想。所以第三個任務就是儘量給李達則的舟橋提供一些有限的幫助而已。或許抓住一次兩次陣前鬼子集結也說不定,這個利用高空偵察就可以了。
當然,鬼子重視前進機場時候,以爲你被牽制住了,或許有機會出其不意突襲平津、南京或濟南、武漢之類的目標。”
“有道理,我讓彭誠孚調整偵察目標,中條山附近目標沒有價值了。”
“讓參謀整理一下偵察的成果,我發給軍統參考。這都10號了,也沒有聽說西安發兵支援中條山!”
“總是有人有僥倖心理。久而久之,吃虧了還會怪罪別人!你要小心了,記住袁紹殺田豐的教訓,別沒有田豐的才能,卻有田豐的悲劇。”
不知道馮司令最近怎麼了,不諷刺自己幾句,就那麼難受?
把參謀整理的情報,讓殷中尉發沈醉參考。惹來沈醉求援藥品的電報,問了一下儲備,基地不足80公斤,李達則一次就帶走了20公斤。況且不知道先生會不會最近有要求,想了想,回電:“許購20公斤。”
沈醉回電:“太少了。100公斤。”
“沒有。讓我們一起詛咒那些在上海、西安,把我藥品儲備倒賣藥品給鬼子的奸商和他們家族不得好死吧!被那些混蛋折騰光了!別忘了帶現金來。”直接懟回去。藥品的事自己想一想都難免不甘心!
國民黨不是沒有錢抗日的,前世統計整個抗日期間,華僑捐款十幾個億美元,僑匯近百億,如何會缺藥品?不過是藥品進口之後,高官倒賣一半,軍需再倒賣一半,軍醫再倒賣一半,受傷戰士能用上一成已經是了不起了。
想想誰有錢買?主要買主就是日本人!自己沒有覺得可笑,只是覺得心底悲涼。可以說敢倒賣藥品的,軍統幾乎一個都不敢抓!
來人帶着黃金,把藥品取走的,還千恩萬謝的。老子白給了那麼多,無人說謝,收了黃金的反而有人稱謝,頗覺有諷刺意味。
諷刺不諷刺,日子還得過。電報伍迪儘快送來藥品,電報艾薩克儘量籌集資金,老子現在缺錢!很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