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花園》裡校霸F4出場的時候開的是馬自達和寶馬3系,便引得見多大世面的貴族學校女學生心花怒放嗷嗷叫喚,方圓把S400停在樓下,雖然沒聽到嗷嗷叫,卻也引來了圍觀。
薄霧清晨,淋了一夜雪的奔馳猶如披上一層薄薄的蕾絲白紗,早起上課的男生看到了,遠一點路過的女生也看到了。
“奔馳有這麼長的?”
“你不懂,這是S400加長款。”
“頂配呢,嘖。”
“是邁巴赫麼?”
“不是,邁巴赫更貴。”
“方圓又不是買不起,咋不買呢?”
“這話說的,你咋不問他爲啥不買飛機呢?”
一走一過的同學們大多會對着這臺車指指點點一番,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方圓的車,於是也沒誰太過驚訝,只是不少人都在感嘆方圓年紀輕輕的實在不該開這麼老氣橫修的車子,應該像追夏校花那個燕京富二代似的開超跑纔對。
他們以爲這車是方圓自己買來開的,卻想不到方圓到目前爲止,尚沒有一臺專屬於自己的座駕,就連早先那輛沃爾沃其實也是爲了陳婉才置辦來的。
樓下的景象方圓不知道,上午沒課,他還在寢室打遊戲,跟向東聯實況8,起來到現在都踢了兩場了,方圓不好意思進太多球,他認爲老大現在需要關愛。
陳逸卻早早洗漱妥當,在櫃子裡翻找合適的衣服。
“哎,你們幾個看看,我穿這個咋樣?”
開學剛兩天,男生的衣服還沒來得及髒,大家回頭瞥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因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要繼續虐自己。
只有楊一帆穿個三角褲衩躺在牀上平平淡淡地衝陳逸嘟囔一句:“安大美人會因爲你穿的帥而喜歡你?醒醒吧兄弟,榜二啊,榜二啊那是!你最熟悉的校花榜,自己心裡沒點逼數?”
所謂榜,就是校花榜,因爲“女神賽”,大部分高校的校花榜都在這幾天更新了,浮動變化非常大,參與投票的人數也創下歷史最高。
夏初因爲不在“女神賽”參選名錄裡,所以濱海大學的校花榜上那位從大一入校開始,至今已快蟬聯兩年的校花不見了名次,而且不同以往似的榜單有三四十個人,這次的選票大部分集中在前十名。
這是有原因的,大部分學校也都是如此。
“女神賽”上千萬人報名,前一千人才有獎勵。三千所學校、七千個校區…就算平均分給每個學校一個名額都不夠,更遑論到這個月23號的首輪投票結束後只選前一百!
這什麼概念?不是萬里挑一,是十萬裡挑一!
好傢伙,真的比皇帝選後宮還牛逼!
昨晚,這兩天,方圓沒少被哥們兒們調侃。
‘你丫這是要把全國的花骨朵一網打盡?’
‘就是,太不厚道了,好歹給咱們這種屌絲留點YY的餘地啊…’
方圓無語,說自己就算銀槍金腰子也承受不住他們這種美好的祝願。
只有陳逸偷摸摸問他,“老幺你給我透個底兒,項目組到現在都沒公佈首輪投票時“女神們”需要展示什麼才藝,你們到底打算怎麼定義這個“女神”?”
方圓有原則有規矩,再近的關係也不能…全說。
“反正嘛,我勸你們不要光盯着臉看,顏值自然不能完全不考慮,但絕不是全部。”
陳逸聽後有點急了,他說:“那不公平啊!”
方圓問他怎麼不公平?
“你想想,高票的榜一是陸曦,陸曦會唱歌跳舞,榜三是你家那口子,她會吹簫……”
見方圓瞪眼睛,陳逸立即改口:“吹笛子吹笛子。還有徐妹妹,軍訓時候又唱又蹦的,就俺家小洛洛主打一個漂亮,從來沒聽說她會那些旁門左道,這對她不公平,要不你暗箱操作一下,多加些臉部權重唄。真的,就當哥們求你。”
媽的,會唱歌跳舞和樂器是旁門左道?
方圓不屑道:“你說的不對。”
“哪不對?”陳逸當時彈了彈菸灰說:“我很客觀的。”
客觀你二大爺,死舔狗!方圓說:“安洛啥時候成你家的了?”
“……”一刀直插心窩子,陳逸當時就沒話了。
現在楊一帆又補了一刀,陳逸恨恨地把寢室幾個都一起罵上,“你們這羣人哈,一個個的,老子爲了追小洛洛都奮鬥多久了?半年啊!半年啊!半年沒掏過槍啊!小蝌蚪都他媽長出四條腿變青蛙了,你們就不能鼓勵鼓勵?”
方圓故意在中場傳大腳,把球權丟給向東,然後頭也不回地說:“我不信,昨天半夜我感覺牀晃悠了。”
他和陳逸還有向東三牀連着,對這個很有發言權。
向東直塞,把球傳給大羅,大羅帶球突破到禁區弧頂,遠射破門,2:1,進球后很肯定地點頭接着說:“沒錯,我也感覺到了。”
陳逸老臉一紅,無言以對。
起牀後就在書桌上繼續奮筆疾書的顧離補道:“哦對了,老陳我忘告訴你了,上學期期末有次晚上生活部來查寢你不在,當時那個叫劉陽陽的副部長學姐從你枕頭下面翻出來兩條沾滿屍體的苦茶子,當時差點吐了,罵你噁心來着。”
楊一帆坐起來問:“那個大眼萌萌的劉陽陽?”
顧離說:“對。”
楊一帆對着石化了的陳逸嘖嘖搖頭嘆息:“我記得老陳剛報到時還把人家也列在表表上了呢。”
許悠一直沒說話,這時也啃着包子轉過身,撓撓後腦勺說:“這麼說我想起來了,雨晴後來也跟我說過這個事,那個劉學姐好像回寢室後就哭了,好多人去安慰她說沒事兒,不會懷孕的。不過……她反正嚇的不輕,還上網搜索會不會得傳染病啥的,在女生那邊瘋傳了挺長時間。”
陳逸臉都黑了。
楊一帆說:“這下你知道爲啥挺長時間沒女生找你暗送秋波了吧?”
這個事兒陳逸不知道,他滿心滿腦安洛很久了,期末左近時應該是沉迷織毛衣來着,但他的確納悶了很久自己爲啥從剛入校時的“筋肉男神”變成無人問津的小透明,原來原因在這。
陳逸不知道,方圓也不知道,上學期下半段他一直在外面忙,極少回學校,這個樂子竟然沒有親眼所見,霎時滿心遺憾,卻實在不忍心笑出來,只暗暗搖頭,跟陳逸說:“穿剛纔那件灰色的羽絨服吧,我支持你繼續追安洛。”
大家都說:“嗯嗯,去吧,去吧,加油。”
陳逸自己也明白了,在這所校園內,除了死纏爛打小洛洛,他已經喪失了全部的擇偶權,可…小洛能不知道這個事兒?
回頭望望淡金色的窗外,陳逸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灰了。
他一步步緩緩走到方圓旁邊,步履蹣跚、失魂落魄,握住方圓的肩膀,輕輕問:“老幺,你救救我吧。”
“哦?”方圓搖頭晃腦老神在在地問:“怎麼救你?”
“讓我打死你爆點金幣吧,除了變得有錢,我想不到這輩子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才能娶上媳婦了,要知道我可是老陳家的獨苗苗,得延續香火呢,你可憐可憐我吧。”
方圓淡淡然說:“要錢不用打死我這麼殘暴,我直接轉你不就行了。”
說着打開手機銀行,往書桌上一拍,“看吧,想要多少自己轉。”
這一下,大家都不忙了,在牀上的蹦下來,坐着的跑過來,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超級富豪到底有多少家當。
陳逸雙手捧着手機,旁邊圍了六個腦袋。
楊一帆輕輕嘀咕:“個、十、百、千、萬、哥、爹、爺爺、老公!臥槽!” 臥槽此起彼伏。
向東拍拍陳逸的肩膀,“放棄安洛吧,你可以和楊胖子爭奪一下老幺。”
把手機還給方圓,陳逸有點心灰意冷地問楊一帆:“要像他一樣有一個多億的餘額才能讓姑娘叫老公?”
楊一帆聳聳肩膀,“未必,我的底線比較高,普通姑娘興許一百萬就夠。”
方圓哈哈大笑,這一個億是半個小時前劉菁菁剛剛轉給他的,不是給他的零花錢,更不是泡妞基金,而是單純地給他過個賬。
至於原因,很簡單,方圓要去花旗和蘇黎世開一個境外個人賬戶,驗資用,按理說用不上這麼多,但他的名字蜚聲國際,拿少了不好看,董事長的排面而已。
其實本身屬於他自己零花錢的位數頂多讓楊一帆叫聲“爹”。
等笑完喘勻了呼吸,方圓才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跟陳逸說:“你真覺得安洛會因爲你有錢就看上你?”
陳逸沒吱聲,猛吸口煙。
許悠說:“我覺得安洛不是那種人。”
楊一帆說:“肯定不是啊,否則她應該早就看上方總、方董了。”
顧離重新寫寫畫畫,聞言沒說話,卻瞟了眼楊一帆,心說:你看人真準。
安洛對方圓有好感的事兒很隱晦,沒誰知道,看出來的人更少,顧離之所以能知道,是知道,不是察覺,還是因爲春節。
小海鮮生意在年根兒有了突破性進展,除了鄒安以外的股東們都是熟識的老朋友,幾家找了一天相聚在一塊兒。
老的喝酒吃飯,小的嘮散嗑。
顧離和徐家姐妹大小認識,湊在一起能聊的話題有很多,可從念大學以後,話題中心總是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方圓。
聊聊方圓的買賣,聊聊方圓的爲人,聊聊方圓的感情。
他喜歡誰,誰喜歡他。
孟靜怡去年有段時間癡迷方圓的事兒人盡皆知,沈凝飛的事兒也是大多數人都知道。
“還有誰?”顧離那時問。
這個話題徐清淺插話很少,但喝了幾杯的徐安然醉紅着臉、暈暈乎乎說了句:“感覺安洛也是…有那麼一點點…”
說一半兒,剩的一半兒被姐姐掐了回去。
顧離又不傻,當然聽得懂。
顧離覺得楊一帆那嘴跟開光似的,又看看陳逸,內心默然替他惋惜。
如果四年的大學生涯真能像時光如水、歲月如歌一樣,他現在賊拉想快點過去,去數年後好好看看…究竟誰能把方圓這妖孽降服,安洛?沈凝飛?還是方圓公司裡那一個個讓處男看一眼就渾身發抖的大美妞?
——
沈凝飛上午的課剛結束,還在往包包裡裝書本時就接到了方圓的電話。
接通先笑,莞爾一笑,輕輕對着話筒說:“下課鈴還沒響完呢。”
“一上午感覺少了些什麼,原來是少了你溫柔的聲音。”
她一手拿電話,一手整理桌面,輕輕開口問:
“上午不忙麼?”
“有點兒小忙,但不耽誤想你。”
即便隔着大半個校區,可聞聽這話,沈凝飛依舊紅了臉,感覺哪裡熱乎乎的。
不是她過於羞澀,而是和方圓一樣,她也想他,控制不住那種想。上課看着書有時都會突然停下來,轉過頭不由自主的去看看,總覺得方圓就在身邊。
沈凝飛任何時候都只是一個十分安靜的女生,上課也不吱聲不吱氣,看到她滿臉柔情笑意,聽着她說出的話,身旁的女生們便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了,羨慕有之,羨慕不來。
“飛飛,我們走了哦,回見。”
“哈,不跟你一起吃飯咯。”
一個女生說完,好多同班同學跟她揮手再見,甚至有對她握着拳頭向下一頓,表示“加油”的同學。
寢室幾個人也湊過去嬉笑幾句,熱情地紛紛告辭。
一段時間以來,沈凝飛在這個小圈子裡的待遇可謂改天換地,從入校小透明和惡言碎語的目標,儼然已經變作讓同學們主動接近和拉攏的中心人物,只是那種看不見的氣場和距離感,讓所有人不大敢真正上前。
毫無疑問,這些改變全是因爲方圓。
是,濱海大學的確不是貴族學校,但普通人雖然吃過豬肉的少,可見過豬跑的多。
網絡、電視之類的途徑經常有說富豪的生活是怎樣怎樣,即便方圓的“人設”就是個接地氣,但他的身份地位公開着呢,不會有人真的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大一學生去揣摩。
方圓不是四五十歲的富豪,他是別無分號的21歲富一代!
富一代和二世祖不同,前者的特點往往都是堅韌內斂、心狠手辣、做事快準狠以及…重利益輕感情。
就算再怎麼接地氣,可方圓的影響力在那放着,社會地位在那放着,沒人傻到去當面陰陽、從而得罪沈凝飛。
雖然大部分人只覺得這是有錢人在玩體驗人生的遊戲,並不是很看好沈凝飛和方圓之間能修得正果,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二到平白惹這兩個人不痛快。
要知道,如果那個男人不從神壇掉下來,幾年後的身份地位只會打着番的往上走,等閒仰望都看不到影子。
等畢了業,他們作爲方圓的同校校友,說出去就算沒啥影響,但當個吹牛逼的談資也好啊,如果日後能借着沈凝飛同學這層關係再親近親近……嘖嘖,說方圓能定人生死是誇張,但揮揮手改變大部分人的貧富人生還不是灑灑水?
沈凝飛捂着聽筒一一跟她們笑着揮手手,問正在寢室噴香水的剪鼻毛、十分接地氣的“那個男人”:
“我想回寢室換身衣服再去醫院行麼?”
“嗐,換衣服是應該的,換最漂亮的那身,但不去醫院了。”
“啊?”
方圓告訴她說鄒安剛纔來電話,說賀姿的爸媽從冰城趕回來了,已經到了醫院。
“我現在過去屬於添亂,這麼着,我已經跟系裡打好招呼、工作人員也找齊了,下午帶你把個人介紹短片拍了。老公我親自拍哦!”
沈凝飛笑着說:“好。”
想了想又說:“那我問問曦曦下午還有沒有課,我和她一起行麼?”
“一起?當然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