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唐凡丁不再面有菜色、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聲音洪亮:
“走過路過不錯過,東西很好量不多。早到早買送親人,親人吃了笑呵呵。”
不斷重複喊,直到有很多人圍上來。
有個30多歲長相甜美的阿姨拿出葛粉問:“這個不會是苕粉(甘薯粉)吧?”
另一個40多歲面有橫肉的紅臉中年男子不等唐凡丁回答,就武斷地說:“這個就是苕粉,小小年齡來騙人,不好學。”
這下大家沒了興趣,唐凡丁可不幹了,拉着中年男子的衣服說:“大家別走,我抓到一個人販子了。”
衆人一下子都惡狠狠地瞪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急了,“你這個細娃兒咋個打胡亂說,哪個是嘛,哪個砍腦殼的纔是。”
唐凡丁鬧這樣一出,一是爲帶孩子的大人提個醒,二是針鋒相對,你說我是騙子,我就說你是人販子。“你不是?我看你就是!我這個明明不是苕粉,那個漂亮的阿姨只是懷疑,你偏說是。沒有知識不一定是你的錯,但不懂裝懂就是你的錯了。”
停了一下,唐凡丁接着說:“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這粉是葛粉,是中醫方劑‘升葛湯’、‘加減升葛湯’‘升麻葛根湯’的主要藥,但是不象一般的中藥那麼苦,反而有點甜,又沒有紅苕粉甜,來來來,大家嚐嚐,嘗一嘗沒關係,不要錢也不會強迫你買。”說着,唐凡丁撕開一袋,讓大家挑了一些品嚐。一些看熱鬧的嚐了一嘗,連連點頭。
“各位親朋好友,葛粉澱粉多,可以用糖開水、蜂蜜或者稀飯調服,但不能多吃,一次最多兩調羹,有一定的食療作用,中醫說得好,‘藥補不如食補’。
“對,那個奶奶問得好,我都忙忘了說它的作用,主要是‘解熱除煩、生津止渴’。說實在話,這是我從醫書上死記硬背,我不太懂意思。但是醫書又說了,它有兩個重要的作用,一是可以用在醉酒方面,另外一個是防治糖尿病。像剛纔這位大叔,他中午肯定喝酒了,我鼻子尖,但喝得不多;如果醉酒了,葛粉就有很好的效果。我看西醫的書上說,酒喝到肚子裡頭,要經過肝的解毒,用葛粉解酒,那就減輕了肝的負擔。大叔,我覺得你可以買點兒。”
中年男子有些意動:“好多錢一包,貴了我不要。”
“叔叔,這個是從很遠的山上挖回來,要洗、要磨成粉,最後烘乾,要好多好多的工序和時間,這種粉很細,沒有多少渣渣,有利於吸收。這一袋有半斤,3塊錢一包,10塊錢買三包送一包。”
“那不就是10塊錢4包,5塊錢兩包賣不賣?”
“賣嘛,叔叔,我們兩個也是‘不打不相識’,剛纔多有得罪,你也不要見怪哈!”
衆人一見中年男子買了兩包,覺得可能是個好東西,基本是兩包兩包的買,唐凡丁一看葛粉不多了,就請魏保娘和張子海(大幹哥哥)回去拿40包來,提壺開水和一些碗和調羹來。
唐凡丁總共帶了20包來,結果全部賣完了,連那包開過封的也賣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對買到的和等着的顧客們說:“各位親朋好友,這葛粉一定的禁忌,胃寒的人要慎重,最好請中醫看一下,如果你吃着身體不舒服,就不要繼續吃;這個不能當藥吃,也不能當飯長期吃。”
在等的時候,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突然指着《通川日報》說,這個娃兒有點象你嘛,唐凡丁一看,的確是自己,初一自己和點點的表演被記者抓拍上報紙了,新聞標題是:碑高萬衆喜迎春節,人牛合一歡娛羣衆。
唐凡丁笑着承認了,這些記者過年不休息嗎?哦,現在可沒有春節七天假。
中年人對大家念起了報紙,這下唐凡丁在人民公園出名了,人們紛至沓來,紛紛問,你的牛真的那麼聰明嗎?怎麼不帶來呢?你的牛在哪裡買的呀?……
唐凡丁終於知道所謂的名人效應了。所幸魏保娘和海哥哥回來,她們竟然把全部葛粉背來了,唐凡丁用大碗調了四分之一包葛粉,對大家說:“感謝熱情的通川人們,我請大家品嚐一下葛粉,這個是野生的保健食品,沒加什麼調料,原滋原味的。”
人們用開水沖洗調羹舀着葛粉品嚐,葛粉的功效和口感在人羣中口口相傳,再衝着唐凡丁的名氣,這70多袋也很快售完,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自己明天應該回去準備更多的葛粉了。
接下來,是大家高興遊玩的時候,唐凡丁則守着背兜盤算着,今天初六,大後天是初九,是不是不能錯過?
回到61隊保保的宿舍,唐凡丁拿出兩張大團結給保娘,感謝她們今天的大力支持,並說了明天自己回去,初八再來賣葛粉的消息。幹保保張長富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