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翠蓮家離廣場大隊還有些路程,如果蘇曉棠步行過去,最少要四五十分鐘的時間。
春天晝短夜長,雖然五點鐘還沒到,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看着天色,蘇曉棠咬咬牙,跑去找江燕。
看到江燕後,她也沒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燕嬸,能不能借自行車用一下?我小姑生病了,奶奶上午就過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不放心,想過去看一下。”
“行行,當然行。”江燕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她一邊去推自行車,一邊嘆氣,“唉,你小姑那病也是個麻煩事,隔三岔五的就病一回,你奶奶也愁壞了。”
“誰說不是呢,所以我這回過去,一定要看看小姑那病我能不能治。要是能治好小姑的病,該有多好啊。”蘇曉棠也跟在後面嘆息。
“對,你可以試試。”江燕應着,並將自行車交到蘇曉棠手中。
車子是蘇國華平時騎的,是輛二八的男式自行車。
蘇曉棠接過車子,說道,“燕嬸,真的太謝謝您了。我今晚可能不回來了,明天一早給您送回來。”
江燕擺擺手,“曉棠,你彆着急,反正你華叔平時也沒啥大事用車子,車子不用不也在家睡大覺嘛。天快要黑了,你趕緊去吧,騎慢一點啊。”
蘇曉棠再次向道謝,然後在江燕千叮嚀萬囑咐聲中,她有點費力的騎上自行車,直奔蘇翠蓮家所在的小陳莊。
她問了兩次路,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蘇翠蓮家。
蘇翠蓮的丈夫陳紅軍是個篾匠,在農閒之餘會挑着工具走村串戶,爲農戶們編制各式竹製日常生活用品。
像涼蓆、簸箕、筲箕、撮箕、篩子、竹籃、籮筐等用品,陳紅軍全都會編,這是家傳的手藝,傳到他這輩時,其他幾兄弟的手藝全都不如他精鴻雁。
他在這十里八鄉還是有些小名氣的,找他編東西的人絡繹不絕,家裡的經濟條件在隊裡算好的,並率先蓋起了大瓦房,通了電。
就在蘇曉棠站在蘇翠蓮家門口回首往事時,蘇母正好從屋裡出來看見她了,不由緊張的喊道,“曉棠,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你大伯他們又欺負你了?”
蘇母的說話聲將蘇曉棠拉回現實。
她忙推着自行車迎上前,“奶奶,我沒事,小姑現在怎麼樣了?”
蘇母輕聲嘆了口氣,“唉,她現在沒事了,正在房裡休息。可她那病說犯就犯,也真的是沒法子了,平時你小姑爺都不敢讓她出門。”
“上午我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下午她送我出門的時候就犯了,幸好你小姑爺當時在旁邊扶住她了,不然她那就摔到石頭上了。”
得知蘇翠蓮暫時沒事,蘇曉棠微微鬆了口氣,“幸好奶奶您上午來了,不然小姑生病了都沒人照顧。”
蘇母卻冷哼一聲,“哼,這事說起來,還真要好好‘感謝’你大伯母呢。”
聽出她語氣中的嘲諷,蘇曉棠不由好奇的問,“奶奶,怎麼了?這事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蘇母不悅的答道,“你小姑這次犯病,都是劉大蘭咒的。上午她從縣城裡回來後就告訴我,說她遇上你小姑隊裡一個人,那人說你小姑病了,而且還很嚴重,我急死了,趕緊拄着柺棍就趕過來了。”
“可來了才知道,從我上次回家後,你小姑一直還好,偏偏我來了之後,她又犯病了,不是劉大蘭咒的又是什麼?”
聽完她的話,蘇曉棠搖搖頭,“奶奶,大伯母騙你,那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