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拿了楊小娥的煙,都說替她看着了,賴賬了願意上公安局作證。
大爺看向楊小娥的目光中多了些讚賞,這小妹子表面柔柔弱弱的,沒想心機倒是蠻重呢。
大爺臉上多了笑容,道:“小妹子,你放心,就衝你對我的信任,等我孫子一回來,我立馬讓他開車給你送去。”
楊小娥笑,“那就謝謝你了。”
七千塊可不是小數目,要說十幾年後的社會,楊小娥肯定不會輕易放鬆警惕,但是現在的人心都憨厚,淳樸,何況這麼多人做證,她不怕。
在大家的見證下,大爺寫了一張欠條給楊小娥,說明不換車子反給一千塊,楊小娥將紙條小心地摺疊裝進口袋後,便道別直奔衛生院了。
張紅軍如今能吃喝了,也能在兒子的攙扶下,下牀輕微地活動了。
如今賬還得差不多,老公公恢復良好,楊小娥覺得日子很有奔頭,俏臉整天笑呵呵的。
醫院裡有小叔子看着,楊小娥每天送兩頓飯,其餘時間都在家裡織毛衣。
就這樣過了三四天,入了臘月,馬上就要春節了,一到年底需求量就大,李美翠每天拿走的毛衣都能賣光,訂毛衣的人多了,楊小娥在計劃要不要多請幾個人。
與此同時,揹着娃娃的楊小梅,一臉愁苦地在張家院門外晃盪,晃盪了快兩個小時,終於楊小梅鼓足勇氣邁出去,走到張家院門口,伸手要拍門喊人,可手神了大半天就是沒拍下,站了會兒又折返回去,接着又跑到院門口,來回數次。
老楊家窮得房屋漏雨,這天氣晚上又刮冷風,凍得娃兒着涼流清鼻涕,最終楊小梅鼓了勇氣,正準備過去敲門時,突然聽到一聲喇叭,楊小梅給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一輛拖拉機從路對面緩緩開過來。
恰逢上午,村人們吃了早飯都開始下地幹活,見着了都停下腳步。
“呀,這拖拉機誰家的?拉的什麼玩意呀?”
“不曉得,看着像是啥子機器。”
“一共拉有四臺呢,誰家這麼有錢?”
“……”
在大傢伙的議論中,拖拉機就緩緩停在了張家院門外。
好些村人都好奇圍上來看,楊小梅也隨在其中。
“這是幹啥的呀?”
“不知道,好像是張紅軍家的。”
“……”
楊小娥和李美伢正在二樓研究新款圍脖。
“小娥,這長度有兩百釐米了吧?這寬度也是,五十釐米有了吧?我咋瞅着沒啥看頭呢,你確定會有人喜歡嗎?”黃金麗擱邊上疑惑。
“就是,我瞅着就跟塊毛巾一樣,怕是賣不出去哦。”王秀花道。
圍脖是純色的,最好搭配,楊小娥把圍脖在李美伢脖子上圍了好幾圈,露出短短的尾巴,笑道:“現在呢,你們再看看。”
黃金麗和王秀花相續看過去,臉由一開始的擔憂換做驚喜。
“哎呀,咋看着不一樣了呢?”黃金麗伸手摸了摸,覺得閨女圍着特別好看,但咋個好看呢又說不上來,總之一瞧就跟縣城裡的大妹子一樣,身份高了。
王秀花也連連稱讚。
“鏡子呢?給我鏡子。”李美伢一開始也沒抱太大希望,覺得小夥伴這是浪費毛線,這會聽到兩個年長的誇好看,便滿屋子的找鏡子照。
沒找着鏡子,窗子玻璃有倒影,李美伢就站在比了比。
果真,純色圍脖纏在自個脖子上,優雅中不漏痕跡,讓人心動不要見,落落大方不失內涵,簡約的圍脖厚實溫暖,也抵抗住寒風的侵襲,真是美和暖都有了。
楊小娥道:“這款式的圍脖,適合十七八到二十左右的妹子們,顏色三個,米色,淺粉色,淡黃色,這個是成品,你們看有啥意見,沒的話我打算後天出十條上市。”
“小娥,這多少錢一條?”李美伢已是愛不釋手了,圍着都不想解下來。
楊小娥拿着本子記載的數據,說道:“成本是毛衣的三分之一,兩塊左右,定價十五。”
“這麼貴啊!”黃金麗一臉吃驚,“小娥,這價格比毛衣還貴,怕沒人要啊!”
王秀花也提議,“十五是太貴了,咱毛衣才賣十塊錢呢,小娥,我看定價十塊算了,萬一賣不出去,這圍脖又是年輕妹子的,怕是積貨啊。”
楊小娥笑,“不會的,十五塊錢能賣出去。”
李美伢是相信小夥伴的,激動的道:“後天上市我們上個一百條,肯定賺翻了天。”
楊小娥搖頭,“不行,只能出十條,以後每個禮拜就出十條。”
“爲什麼?”李美伢皺着眉頭,一臉的不解。
楊小娥解釋,“剛纔我說過,這圍脖適合十七八到二十左右的妹子,需求量不是很大,貨多了也是擔心賣不出去,何況我們定價十五塊,物以稀爲貴嘛,一個禮拜出十條,人家買的甘願。”
“好像有些道理。”李美伢偏着腦袋想了會,贊同地說。 ωωω◆ ttκΛ n◆ ¢ ○
正議論着,就聽到樓下有拖拉機聲音。
幾個人從窗子探出腦袋看下去,見一輛拖拉機拉着四個機器。
李美伢頓時激動,拽着楊小娥問,“小娥,是不是你買的機器到了?”
楊小娥笑了下,“走,我們下樓。”
幾個人放下手裡活,臉上都寫着激動下了樓,與此同時,司機和做車上的一箇中年男人把機器分別擡下來,擱好在地。
楊小娥拿鑰匙開門,出了門,就笑着迎接,“你是從市區來的賀老闆吧?”
賀老闆滿臉笑容,熱情地跨上來和楊小娥握手,“我正是,小妹子,這是你預定的四臺毛衣編織機,都給你送來了,你清點一下,看看有沒得質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