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花拉着楊小娥手,眼底滿是欣賞,“你這身衣裳真好看,放在城裡都是一頂一的。”
王秀花這麼一說,那些來楊家的沾熱鬧的人都往這邊看。
可不是嘛,這紅色包臀連衣裙子,還真是從沒見過呢,她腳上的鞋子也好看,紅色的帆布高幫鞋,好特殊,身材氣質一瞧就出來了。
“好看有個毛用,等會還不得套個紅罩子的。”李美翠癟了癟嘴,滿是不服氣的樣子。
王秀花笑着說:“紅娘子出嫁,都要穿上紅罩子出門,等到夫家了才能脫,咱們村只有兩個紅罩子,我昨天就去給你找來了。”
說着,王秀花和幾個婆娘動手給楊小娥穿上,又把象徵喜慶的紅色絲帕搭她腦袋上。
王秀花很滿意眼前的新娘,“看看,多美呀。”
李美翠不悅的哼了聲,“全身都被大紅色給罩住,哪裡看出美了。”
幾個婆娘道:“她嬸子,時間不多了,咱們去院裡吧,讓新娘休息休息,不然今天可有得累的。”
王秀花點點頭,臨走前交代,“小娥,想喝水了跟我說一聲啊。”
“嗯,謝謝老嬸。”楊小娥細聲細語的回答。
張家接親是九點,這會差半小時快到了吧,楊小娥心裡盤算着等會見到三妹了,告訴她去牀底下拿毛鞋明天去賣。
剛有這想發,楊小娥就聽到三妹的喊聲了,“二姐,你想喝點水嗎?”
楊小娥笑着說:“也行,老實說我還有點緊張了呢。”說着,她便要掀開紅色絲帕。
楊小英忙止住,“二姐,我聽說蓋過紅色絲帕的就不能自個取下來了,不太吉利呢。”
“有這說法?那好吧。”楊小娥笑笑,收回手好生搭在膝蓋上。
楊小英結果大姐遞過來的水杯,然後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給二姐遞過去,“二姐,你的水。”
楊小娥接過來,喝了一口後,笑着交代,“這幾天織的毛鞋我擱在牀底了,明後天你抽空拿去縣城供銷社,找到老陳鋪子,就說是我讓你拿來的,他就知道了。”
“嗯。”楊小英答應着。
剛說完楊小娥便覺得不太對勁,忽然有一股熱氣在體內延生,腦子頓時昏呼呼的。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生病了?
忽然,楊小娥想到上輩子被下藥的時,這感覺基本上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這幾天都比較正常,楊小娥一心顧着織毛鞋,就把這個事忘掉腦後了,她對三妹照顧有加,剛纔三妹主動提議給她喝水,竟然沒有防備。
原來藥是三妹下的!
楊小娥身子虛得厲害,就連坐着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和上一世一模一樣,那三妹下藥究竟爲了什麼?
楊小娥想要開口,忽然身子裡面那股熱氣襲遍全身,令她腦子更加暈。
這時候,楊小英沒忍住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了,“二姐,對不起二姐……”
一直沒開口的楊小梅瞪了三妹一眼,“哭什麼哭,時間來不及了還哭!”
“嗯。”楊小英擦擦淚眼,快速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二姐。
“機靈點。”楊小梅交代一句後,便急匆匆出門了。
楊樹根笑意盈盈地對着客人,見王秀花幾個婆娘出來了,他本想着喊三孫女去屋子,結果看到大孫女拉着三孫女鬼鬼祟祟地進屋了。
也不知她們要幹嘛,可能是姐妹間的悄悄話吧。
還差二十分鐘就到九點了,楊樹根摸了默兜裡的小瓷瓶,心慌得跟揣着擱兔子。
好在大孫女很快出去了,屋子只有二孫女和三孫女,天時地利與人和,楊樹根難掩欣喜之色,對站在對面早就打通關係的周桂花使了個眼色,接着把簸箕遞給李參軍,趁人沒注意閃身鑽進屋子。
楊小娥直覺全身虛弱,本想開口責問三妹爲什麼,可嗓子眼火辣辣的,就是開不了口。
楊小英紅着眼眶,雙手攙着二姐,本想開口再說些抱歉的話,忽然被闖進門的爺給嚇了一跳。
“爺……”楊小英悻悻地喊了聲。
楊樹根手裡端着茶杯,笑呵呵地遞過去,“來,把茶喝了。”
楊小英一猜就曉得是下過“迷藥”的茶,接過來喝下去了。
楊樹根還有點發懵,三孫女怎麼都不問一下爲什麼要喝茶,就一嘴不滴飲下肚了呢。
楊小英之間看過二姐喝下迷藥後的反應,這會作假半跪在地上。
楊樹根褶皺的老臉上笑意斂住,換上一副精明,接着把準備的另外一杯藥水,捏着二孫女的嘴巴強行灌下去。
楊小娥正口渴着呢,見有人端來水杯,配合地張嘴巴喝下去,然而就一小口,完全解不了心底那股燥熱。
周桂花掐準時間閃身進屋,見到兩個跟軟柿子一樣的人,爲之一驚,“咋這麼暈,你給她們喝了多少啊,會不會死人啊?”
楊樹根一心只在三孫女身上,揮手示意,“趕緊的把人搬到牀上去。”
兩人合夥把楊小娥給擡上牀,時間太緊,周桂花都沒來得急脫她身上的紅色包臀連衣裙,直接把紅色罩子和紅色絲帕給拔下來,然後套在楊小英身上。
楊樹根在門口放風,不時地回頭催促,“好了沒?你動作快一點。”
周桂花把楊小英收拾好扶了坐在椅子上,起身,雙手叉着腰喘氣,“好了,終於好了。”
接着,兩個人鬼鬼祟祟地一前一後出去了。
楊小娥躺在牀上,簡直是莫名其妙,難道三妹想嫁給張振江嗎?她想不出個所以。
楊小英掀開紅色絲帕,起身趕緊去關門,完了回到牀邊,把二姐給扶正,她聲音發抖的說:“二姐,我對不起你。”
楊小娥完全沒有力氣,仍由三妹擺佈,將剛纔被周桂花脫下的紅色罩子和紅色絲帕又給穿上,完了給她坐在椅子上,背靠着牆壁。
楊小娥清楚地感覺到三妹做完後,脫掉鞋子就往牀上躺着了,她猜錯了,三妹並不是想替嫁,那這麼折騰爲了什麼?
開也開不了口,屋裡靜悄悄的,只有楊小娥粗重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