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娃趴在邊上的炤臺乾嘔,老柳倒是迅速恢復了冷靜,“咋個回事?咋個盆裡多了一隻死老鼠呢?”
聞言王富貴等人再也顧不上工作,丟下勺子跑過來,看到這老鼠的反應或跟牛二娃一樣乾嘔,或露出害怕噁心的神色。
後廚乾乾淨淨從沒見着老鼠,咋個就跑進去了呢?炒菜時大家都在旁邊的,王富貴和汪三寶親自洗的菜,百分百確定洗和炒時是沒有老鼠的!
關鍵是,這老鼠可是有毒的啊!
王富貴反應過來,撒腿的往打菜的案臺那邊跑去,幸好拿勺子攪了四個菜盆,乾乾淨淨並無發現死老鼠!
吃飯的戰士們各個都朝後廚看來,老柳也主意到了,也着急了,“富貴,已經打出去的菜咋樣?”
王富貴道:“沒問題!依我看就這盆裡有了老鼠。”
汪三寶和龍庚財把勺子把四個菜盆都攪了幾遍,擡頭衝老柳點了點頭,“這些是乾淨的,就這盆有問題。”
牛二娃乾嘔一陣之後,終於緩過勁來了,趕緊去斷水給楊小娥。
楊小娥喝了水之後,感覺好了許多,這才慢慢冷靜下來,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剛纔炒菜的時候,我看得仔細的,這盆裡是沒有老鼠的。”楊小娥道。
牛二娃點了點頭,“我就站在嫂子跟前,菜裡確定沒有老鼠。”
王富貴蹙眉急着道:“炒菜的時候沒老鼠,我們後廚衛生也挺乾淨啊,平常就沒啥子老鼠,咋個就進去了呢。”
楊小娥看向老柳,老柳趕緊點頭承認,“衛生條件我可以保證,確實沒啥子老鼠,連顆老鼠屎都見不着。”
“是啊,我經常拖地,地上一顆老鼠屎都沒看到。”汪三寶道。
龍庚財重新把勺子拿起來,擱盆裡撈了幾下,把死的老鼠給撈出來,楊小娥見狀,背過身子去捂住嘴巴又是一陣乾嘔。
“柳師傅,快看。”龍庚財喊道。
老柳蹲下來,跟龍庚財一起圍着死老鼠仔仔細細地看。
龍庚財那勺子把老鼠左掀掀,右掀掀,“柳師傅,你瞧見了沒,這老鼠的身體硬邦邦的,看樣子死了好會兒了,按理說,咱這菜做到現在,也就七八分鐘時間,它掉下去會燙死,那也不會硬成這個樣子呀。”
老柳從龍庚財手中拿走勺子,忍着一陣噁心,也是左右掀了掀,還別說,硬邦邦的,就是死了一個小時以上。
“這老鼠不是掉進去燙死的。”老柳的眉頭皺了起來,“倒像是誰給扔進去的。”
“同志,打菜。”這時候有戰士過來打飯菜,見沒人,便在窗口那邊吆喝。
汪三寶有些猶豫地道:“柳師傅,你確定那邊的菜都是沒問題的嗎?”
老劉點了點頭,“那邊沒問題,這邊的菜都不能要了,三寶,庚財你們兩個去做個番茄炒蛋備着,別讓戰士們不夠吃了。”
“好的。”幾個人應着,該幹嘛幹嘛去了。
馬上到四點半,很多戰友都過來打飯菜,這死老鼠繼續擱在地上影響不好,老柳命令牛二娃把老鼠給挑到後院埋了。
牛二娃應着,只是剛那鏟子過來,還沒有鏟的時候,就被人給打斷了。
“喲,都圍在這裡幹啥呢?”何花和魏玉芳一起走到後廚,見幾個人都面色凝重地議論着什麼,結果走進,便看到地上的地老鼠。
何花嚇得一聲驚叫,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身邊的魏玉芳及時扶住了她。
食堂里正在專心吃飯的戰士們,這會又停下動作,磚頭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這……這怎麼會有老鼠!!”何花驚呼着。
魏玉芳俏臉變冷,“這是從菜裡面挑出來的吧?瞧這老鼠身上的菜葉子!”
何花忍着噁心,定眼瞧去,可不是嘛,老鼠身上掛着菜葉子呢。
“這……吃了能死人不?”表妹讀過不少書,以後是個醫生,這會何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諮詢。
魏玉芳點了點頭,然後滿臉正氣地看向楊曉,“楊小娥,這就是你做的菜嗎?給戰士們吃死老鼠,你安的什麼心啊?這要吃死人的你曉得不?!”
魏玉芳收回目光看向牛二娃手中鏟子,再看向老柳,“咋地柳師傅,你們這是要毀屍滅跡嗎?食堂裡戰士們都在吃飯,誰能保證你們這些菜沒有打到他們碗裡,萬一出了啥子事,是不是說跟你們沒啥子關係呢?”
老鼠擱地上噁心是一個事,另外影響也不好,牛二娃拿鏟子去鏟,魏玉芳卻攔住他,“不行!這是證據!誰也不許動!”
老柳本來沒想那麼多,如今聽魏玉芳一番話,覺得也有些道理,畢竟她是學醫的,而這老鼠不明不白,也是挺危險,萬一戰士們……
老柳不敢再想下去,在後廚工作這麼多年,頭次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
汪三寶沒心思再幹活了,跑道老柳跟前,着急的問,“柳師傅,這下子該咋個辦?飯菜還要不要繼續打啊?”
“當然不打了。”魏玉芳冷冷地道。
老柳對汪三寶吩咐,“你們幾個加緊重新做菜。”
“好,好。”汪三寶得令,趕緊又去忙活了。
楊小娥沒再說話,一雙明亮的眸子鎖在魏玉芳身上,總覺得她太過冷靜了,畢竟,這老鼠後廚的男戰士見着也眉頭緊皺,甚至惡性乾嘔,魏玉芳是個嬌滴滴的妹子,卻冷靜的太出乎常理了。
看着大傢伙把楊小娥做的菜都倒了,又忙着重新做,魏玉芳這心裡別提多爽快了,可她面色依舊裝着冷意。
牛二娃再次表示要把死老鼠剷出去,魏玉芳再次阻攔,她看向楊小娥,“這個事情還沒有過,菜是你做的,戰士們都吃了,真出了啥子事,最大禍首就是你了。”
“玉芳,那要咋個整?”何花在邊上焦急的問,她心裡可是恨死楊小娥了,幸好今天晚上沒有吃,不然她和肚子裡的娃娃都有危險啊!
魏玉芳冷冷地道:“當然是送到公安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