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帶,性子文靜,可倆人一生就生了三男娃,各個都性格明顯,日常肯定很難照顧,但媳婦就把娃兒們管得很好,而他呢,幾乎沒插手孩子的教育問題。
晚上的時候,給娃兒們洗乾淨扔牀上玩,張振國感激又愧疚地看着媳婦,說道:“小娥,這個家真是辛苦你了,我真沒用,都沒幫過你。”
媳婦這麼瘦弱的身子骨,平常自個都照顧不好,現在卻把三娃照顧教育好。
曉得老倌又在愧疚,楊小娥嘴角笑意盈盈地道:“瞧你說的,我一點都不辛苦,有兩位嬸子幫忙照顧呢,我就是平常看到他們不好的習慣,會幫着糾正過來,其實我可輕鬆了。”
“真的嗎?”
“肯定了,你又不是曉不得周嬸子齊嬸子啥人,心疼我着呢,也特別會照顧娃兒。”
楊小娥靠着張振國坐着,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臟跳動聲,感受他身體的溫暖,男性的剛陽氣味,心底就特別滿足。
“振國,你……有想我嗎?”
“我想,我天天都想。”
張振國黑亮的眸裡,藏不住對媳婦的思念和愛意,倆人距離如此貼近,呼出的氣息融爲一起,不由得陣陣眩暈。
平常三娃都是玩到九點多才上牀睡覺,今兒好像曉得爹媽久別勝新婚的心情,八點不到就相繼睡着了。
大牀上的倆人,身體與身體挨着,彼此的脣磨研一起,微微發麻,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發顫。
楊小娥雙臂勾住他的脖子,溼軟的脣微微分開,吐氣如蘭的問,“振國,你這次啥時候回部隊?”
“明天中午怕就得走了。”
“這麼快?”
“讓老百姓過好年,咱就得值好崗位。”
她曉得,過年大街小巷各類鋪面都關門歇業了,但唯有一個地方始終不會打烊,那就是守護老百姓平安的解放軍部隊。
四個月好不容易相見,卻一天都呆不了就要走,楊小娥心中酸楚,但做爲軍嫂,她該做的微笑面對不予他掛念纔是。
於是,把不捨都化爲緊緊相擁,四瓣紅脣再次緊貼在一起,把對彼此的思念,對彼此的愛都傾瀉而來。
翌日,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亮了起來,楊小娥是在張振國的臂彎裡醒來的,一睜開眼,便與他四目相對,這種感覺真好。
張振國俯身,脣落於她的額頭,眼底深處充滿了柔情,“小娥,睡得好嗎?”
想起昨晚纏綿到深夜,楊小娥白玉般的臉龐,醉了一抹紅雲,她低下頭,害羞地嗯了聲,“挺好的,一覺到天亮,也沒做啥夢。”
這一種軟惜嬌羞的樣子,竟讓張振國心裡狠狠顫悠了一下,冬日陽光被窗簾的遮擋住,在昏暗的房屋裡,媳婦有了平時看不到的獨特嫵媚。
張振國雙手輕輕撫摸着媳婦的臉頰,眸底寵溺和深情快溢出來了,“小娥,你真美,真好。”
看着那張靠得很近的俊臉,被他眸底的情所觸,楊小娥感覺自己身子變軟,微微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張振國也閉上眼睛,脣湊到了她的嘴上,溫柔地輕輕磨研着。
這種感覺真美,宛如夢裡,倆人彼此緊緊抱着,閉眼享受着,捨不得醒來。
“小娥,我多想能天天跟你在一起。”張振國大手輕輕撫摸着媳婦紅撲撲的小臉,從挺翹的鼻子,再到紅潤誘人的脣上,有些腫了,都是昨晚太用力吸允導致的。
楊小娥雙手緊緊摟住張振國結實的腰部,臉緊貼他胸膛,聽那強有力的心臟心,這樣會讓她不安的心平復下來。
她也想,做夢都想,每天睡前有人抱着,醒來有人看着!
到底這些話不能講,只會讓他掛念,讓他在前線分心。
楊小娥隱忍着心中酸楚,笑着道:“你呀,在部隊好好工作,我和孩子都不用操心,對我來說,咱們幾個月見一次,這已經夠幸運了,有好多軍嫂一年才見老倌一面呢。”
是啊,部隊有規定家屬隨軍條件,有許多外地或家鄉距離遠的戰友,一年只有探親假纔回一次,比起他們,自個跟媳婦算是幸運得了。
聽到旁邊小牀有動靜,楊小娥收起對張振國的眷戀,催促道:“好了,咱起來吧,孩子們都醒來了,該餓了。”
“嗯。”張振國應着,不捨的脣落於她額頭,這才起身換衣裳。
給三娃兒穿好喜氣的紅衣服,小皮鞋,相繼抱着下樓。
這裡的大年初一有個習俗,開院門時得先放一盒炮仗,叫開門炮仗,預示着五福臨門。
去年春節張振國不在,這些都是楊小娥負責,今年有他,楊小娥就給娃兒們衝奶粉喝就夠了。
在噼裡啪啦的喜慶聲中,張振國準備早飯了,做了五菜一湯,紅燒排骨,辣炒雞丁,還有一條象徵着祈福的年年有魚,餘下的一個素菜和雞蛋湯。
一家人圍桌開開心心的吃飯,飯後,穿着新衣裳的孩子們,都伸手跟大人拜年討紅包。
到手後,不待捂熱的,揣着就往村裡新開的小賣部跑,買水果糖,氣球啥的。
家裡娃兒紅包都發完後,楊小娥上樓,從抽屜裡拿出一塔嶄新的紙錢,和十多個紅包。
以兩塊錢一個紅包裝好封口,待會一家子要去拜年,好發出去。
下樓後,張振國擱廚屋也收拾差不多了,倆口子手推嬰兒車先朝周嬸子齊嬸子家裡走去。
感謝這兩年她們熱心腸的照料,給小孩子發裝有兩塊錢的紅包,倆嬸子發了兩百大紅包。
接着是李炮仗家,到的時候,陳澤正領着念澤在院門口放炮仗,噼裡啪啦的響,念澤激動興奮地拍手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