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藍藍之所以這麼說,因爲她有足夠的把握做得到。等掌聲止息,她話鋒一轉。
“我提議萬華藥業更名爲盛藍藥業,全員改制持股,將來的盛藍藥業不是某個人的,而是所有爲公司努力工作員工的。”
剛剛止住的掌聲再一次暴起,連站在屋角萬浮山的助理,都激動地拼命鼓掌。行政經理立刻請命去辦企業更名。
盛藍藍朝萬浮山微微一笑。
“萬總,你有什麼意見嗎?”
圓桌邊已經沒人關心萬浮山的意見了,大家都在爲即將到來的全員持股而興奮。
萬浮山似乎沒聽見盛藍藍說話,他身旁的經理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反應過來,突然手心傳來一陣刺痛,張開手,翡翠扳指兒掉到地上,滾到桌子底下。
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要去拾他的命,碧落扳指兒碎了可以粘上,他的命也就續上了……
等萬浮山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會議室裡的人已經魚貫着出去了。
他握着碎扳指兒,望着走出門去一個個熟悉的背影,恨得牙癢。這就是一起打拼過的兄弟!在利益面前兄弟感情一文不值。他可沒想過,他有錢以後只顧着自己收集古玩珍寶,從沒想過給這幫兄弟除了工資以外的獎勵……
盛藍藍等人走光了把門關好,回身冷冷地看着萬浮山。
萬浮山難掩失意憤恨的神情,盛藍藍看着痛快。
“萬浮山!”
萬浮山沒想到盛藍藍突然直呼其名,臉抽搐了一下。
“你是不打算認我這個爸爸了?你要知道,血緣關係是不以你的意志爲轉移的。你再恨我,我也是你爸爸!”
“爸爸?虧你也說得出口!誰家的爸爸會給女兒下藥送給別的男人污辱?誰家的爸爸會把女兒逼成二婚?誰家的爸爸會去女兒家行竊?誰家的爸爸會在女兒面前演戲,給自己掩護罪惡……”
盛藍藍覺得萬浮山的惡行說也說不完,聲音一聲比一聲急,把萬浮山說得瞠目結舌答不上話。
他頓時覺得太小瞧這個女兒了,今天給他上了最好的一課。如果當初能促成她和萬珩在一起,恐怕他要遇到的麻煩更大……
“我想你肯定誤會了,我一時也跟你解釋不清,既然你那麼喜歡萬華藥業,那我就送給你經營。我宅子裡的東西你喜歡什麼,拿去就是了。我是你爸,怎麼會偷你的東西。我年紀大了也累了,我需要好好休息。”
萬浮山呵呵笑着,握着碎扳指兒的手更緊了。他開始感覺心慌了,呼吸也有些困難,他必須馬上得把扳指兒修復好。
既然政府已經盯上他了,逃過一次罪責,更得不小心行事。現在再沒人幫他頂罪了。他乾脆趁盛藍藍強勢入主萬華藥業的機會,退出是非,專心他的秘密工作。
肖芝雅一死,他與外頭的聯繫就斷了。他知道肖芝雅逃跑之前給她的主子發過信號。他相信一定會有人來聯絡他。把原藥藏在墓穴裡,等待時機東山再起。只要手握資源他就不怕什麼,再過兩年與肖芝雅約定的合作時間到期,他就可以功成身退,盡情享受生活。
其實他老早就不想幹了,他的錢已經夠了。可是命已經賣給人家了,不履約必須死。他請再多的保鏢也沒用,境外勢力不會放過他。
萬浮山邊說邊朝門外走,打開會議室的門怔住了。
歐蘇陽站在門口。
“萬浮山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爲什麼要跟你們走。”
萬浮山望着歐蘇陽身後說話的警察,鬆了一口氣。他最怕歐蘇陽找他麻煩。
“有人告你入室偷竊古董,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警察不等萬浮山說話,給他拷上了手拷。
wωω¤ttka n¤c○ “怎麼回事?”
盛藍藍拉住歐蘇陽的手,望着萬浮山的背影,剛好萬浮山也回頭朝她看來。她趕緊關上會議室的門。
“警察怎麼來了?是你報警失竊的?我還說等一會就去呢?”
歐蘇陽笑笑,“先不說他,你怎麼樣?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滿意?”
“滿意,太滿意了!利益面前有什麼事是不好商量的?我已經安排下去,萬華藥業馬上更名爲盛藍藥業……”
盛藍藍這會纔想起來,上一世中州著名的上市藥企盛藍藥業,竟然是從她手裡誕生的!她的盛藍集團已初具規模了。這結果讓她不敢想像,老天這一世給她的實在太多了。
反正辦公室裡也沒人,她摟住歐蘇陽去親他的脣。歐蘇陽躲開,颳了她鼻子一下。
“注意形象,到處都有眼睛盯着。”
盛藍藍馬上反應過來,萬華藥業應該被嚴密監控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還故意問我!”
“我就進來看看你,馬上要去提審萬浮山,下午可以搜查他的宅子,幫你先報了失竊,你纔好拿回那套鳳寇霞帔。”
“那我現在去找魏浩然,他和萬浮山合夥坑我,這事我必須得找他問個明白。”
“也好!我讓小武陪你去。”
盛藍藍對自己二婚的身份耿耿於懷,都是拜魏浩然和楊慧所賜。
魏浩然今天休假,陪楊慧去商場買兒童兒品,雙方的老人都指望不上幫忙,生了孩子以後只能自己帶。
楊慧想起什麼,就會採購一些,七七八八的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天氣不錯,兩個人從中央商場出來。楊慧還想去看場電影,魏浩然怕楊慧看電影容易激動,動了胎氣不同意。楊慧只好掃興地跟在他身後回家。
她知道只要孩子生下來,她再想看場電影起碼得五六年以後了。她不明白魏浩然的媽媽爲什麼不願意給她帶孩子。她懷的是男孩,他們家不就是盼着男孫嗎?
楊慧心裡堵着怨氣,看着身前快步走的魏浩然,心裡怨氣更深了。
她越來越覺得魏浩然對她冷淡,要不是因爲家裡只有一間臥室,她估計魏浩然都要跟她分房睡了。一張一米五的牀上,魏浩然每天獨自卷着被子睡,她伸手想摟他一下,他都避之不及的樣子。
她經常在他沉睡後,癡癡地盯着他的臉,她鐘意他的模樣,愛到可以失去自我。願意爲他做一切事,有時候望着望着,她的淚就流了出來。驀然發覺,他已經許久沒有看過她的臉了,即使他讓她做一份盛藍藍的懷孕化驗單,他都沒正眼看她……
“魏浩然!”
盛藍藍從楊慧公寓樓門口的花壇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