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歐蘇陽說話的的語氣和神情,盛藍藍也跟着緊張起來,以爲歐蘇陽要說關於葛家的事。
雙手抓住他的,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
歐蘇陽艱難地說:
“這件事我應該早點告訴你,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是什麼事?很嚴重嗎?”
歐蘇陽點點頭。
那夜他從賓館出來直奔回家,撲到盛藍藍的牀邊,望着她沉睡的樣子,實在不忍叫醒她告訴她發生了什麼。那一刻他恨不能粉身碎骨,以證清白。
“前天晚上,朱妍妍的劇組結束在軍區體驗生活,特別辦了酒宴,當時他們邀請我,我沒有時間參加,也不想參加。後來那個編劇專程找到我,感謝我給他們的幫助,非要和我喝酒,我推辭不過,就喝了兩杯。後來朱妍妍……”
朱妍妍?
盛藍藍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打斷歐蘇陽。
“不就是喝點酒嘛,你和朱妍妍喝酒不用告訴我。這件事還是不要說了。你看這個,這是朱妍妍傍晚時送來的。我懶得看她的東西,你幫我燒了吧。”
盛藍藍拿起桌上的信遞給歐蘇陽,她能想像信裡裝的是什麼樣的照片。朱妍妍要設計歐蘇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回下這麼大的功夫,弄這麼多的照片,盛藍藍不用拆開看都知道朱妍妍要表達什麼。
朱妍妍不就是想讓她看見她和歐蘇陽在一起親密甜蜜的模樣嗎!
盛藍藍纔不會鑽入朱妍妍的圈套。
愛歐蘇陽,信任歐蘇陽,放心歐蘇陽做的任何事,這就足夠了。
歐蘇陽怔住了。
他沒想到朱妍妍把照片送到司令部也就罷了,竟然還送到家裡一份!
那些朱妍妍伏在他身上擺出的各種造型,簡直不堪入目,簡直讓他怒氣攻心。
他怎麼會想到編劇敬他的感謝酒裡會加料,會讓他心神迷糊了一個多小時。不過他很清楚,他沒有對朱妍妍做過任何事……
歐蘇陽捏着信氣得鼻息沉重,以他特別訓練不喜怒於形的功夫,面對這件事上,也不免沉不住氣。
信封封口完好無損,歐蘇陽長舒一口氣。
如果盛藍藍看到朱妍妍和他在牀上那些不堪的照片,她一定會氣得發瘋,那他就是十足的罪人,他會無法原諒自己……
“好了,我不想聽朱妍妍的事,不如你看我畫畫吧。雜誌上說孕婦的生活情趣能感染胎兒,我現在開始早教應該不算晚吧。”
盛藍藍笑着鋪開紙筆,才畫了一筆。歐蘇陽從身後摟住她,緊緊地不願放開。
他知道她明白了他的處境,明白了他的心意,她不想追究朱妍妍和他的事……她用大度和寬容,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他的難題。
歐蘇陽的心裡充滿感激感動。盛藍藍對他無條件地信任,連他的父親歐牧野都做不到。
歐牧野拿到那些照片,氣得渾身發抖,他立刻召歐蘇陽過去訓話。
歐蘇陽想解釋,歐牧野卻不給他機會。他只相信他親眼所見的,他見到的就是兒子和人家在牀上不堪的畫面。
歐牧野不願多看那些照片一眼,他恨不能立即把照片全撕了,氣極的他呼啦把照片甩到地上,踏上一腳,還不解恨。
“你說你沒做過,那意思是人家姑娘強賴上你?除非那姑娘有病,不要自己的清白!”
歐牧野覺得看了那些照片實在是污了眼睛,他已失去理智,怒火全發在兒子身上。
他已不會思考朱妍妍給他照片的目的是什麼,如果真想把歐蘇陽送進監獄,完全可以直接去公安局告他。
歐蘇陽不想再解釋了,說一千道一萬,在父親的眼裡他已經是做了不堪的事。
他的內心深處也覺得自己錯了。他對愛人失去了忠貞,失去了純潔。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
歐牧野把桌子拍得震天響,門口的警衛員都趕緊躲開遠遠的。
“這些照片還好是送到了我這兒,要是送到你領導那裡,你還有臉在那工作?萬一人家姑娘告你個強什麼罪,你說我這老臉得往哪擱!”
“爸,你怎麼能給我扣莫須有的罪名?我被人陷害,你還看不出來?我不想再說這事,此事到此爲止。”
歐蘇陽揀起地上的照片,一張張他昏睡在大牀的燈影裡,朱妍妍撫着他裸露肌膚甜笑的照片,讓他再也控制不住打人的衝動。
歐蘇陽揀起最後一張照片,一股腦地扔進碎紙機裡,轉身奔了出去。
“你去哪兒?”
歐牧野跟着追出辦公室,見兒子直衝出司令部大樓,忙喊警衛員去攔住歐蘇陽。
他預感到兒子是要去找照片上的姑娘對質。
他可不贊成這麼做,這種關起門來只有兩個人在牀上的活動,沒有人能說得清楚,更沒有人能夠證明。
歐牧野這時已經恢復了多年帶兵征戰的睿智,他迅速判斷出朱妍妍的目的。
歐蘇陽被警衛員給架了回來,歐牧野這回沒有再一味地指責他,和他一起分析怎麼面對接下來的局面。父子倆達成共識,對於這件事最好的態度就是保持沉默……
中州飛往北京的波音飛機穿過重重雲層,霞光映紅了一側弦窗。朱妍妍靠在弦窗邊,望着緋色雲海仿如幻境。
終於和歐蘇陽在一起的感覺讓她心裡充滿甜蜜。
已經兩天了,她的鼻息裡似乎還染着歐蘇陽的氣息,她的指尖似乎還能感覺到歐蘇陽堅實胸膛下面的怦動。她閉上眼,又一次回味那美妙的一刻……
朱妍妍望着牀上的歐蘇陽,一時激動得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
她不是一個嬌羞的姑娘,她早就忘了第一次,是在什麼情況下,和誰,在哪裡失去的。
她覺得那都不重要,不過是肉和肉愉快地碰撞了一下。就像擠公交車胳膊和胳膊擦了一下那麼簡單。
她在乎的是心裡的激動,那種感覺只有她在見到歐蘇陽的時候纔會有。
在柔和的燈影裡,她貪婪地欣賞着歐蘇陽的身體,她想喚起這具身體的活力,來擒住她,來征服她。
朱妍妍啞然失笑,她哪需要征服,她心甘情願匍匐在歐蘇陽身下。只要歐蘇陽願意,她會把她全部的靈肉奉上,。
可惜,歐蘇陽一直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