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是孩子幾月份出生,不是“你幾月份生”!
倪娃娃竟然沒有問!
她老公都驚訝了,擡頭看着她,卻爲愛妻臉上的慼慼然刺激到了。
那麼壓抑的表情,眼裡還帶着淚花,這是隻有明白她心心路歷程才能懂的傷。
看在陳梓熙的眼裡,就宛若一顆酸澀的梅子,突然就被液壓機壓爆了,那酸澀的汁水飛濺到心底每一個角落,揮之不去。
於是陳梓熙便握着愛妻的手,以自己的體溫給她加油打氣。
陳萌卻是不懂,她不明白爲什麼說的好好的,眼前這個大美女眼裡帶眼淚了,然後她偶像還一副給你舔傷的附議沉重狀...
“姐姐,你沒事兒吧?”
“沒啊,屋子裡太乾燥了,眼睛有些不適應,你別叫我姐姐了,你得叫我阿姨。”久經商場的女人終究是壓抑住自己氾濫的母愛,強行憋回淚水。
“對,你叫我姥姥,叫她姐姐這是什麼輩分?她啊,是我的老來女,今年也是40多了,丫頭你多大啊?”金姥姥看不到眼前的一切,還只做平常的聊天。
聽母親問出自己想問卻不敢問的,倪娃娃屏住呼吸,就聽陳萌在那遲疑了下答道。
“我...21啊。”
其實這個身體的年齡比這個要小一歲,是二爺當初爲了早點領證,上戶口的時候改了,對外還是按着證件上的歲數走了。
“虛歲還是週歲?”倪娃娃脫口而出,她還是不死心。
“週歲啊。”
倪娃娃失落地退後一步,還是這樣,就知道不會是的。
陳梓熙扶着她,拍拍她的肩膀。
失去孩子的痛苦就好像一個不斷重複輪迴的痛苦,走不到終點看不到希望,無論多努力地想向前走,一回頭髮現又回到了悲傷的起點。
周而復始地痛苦。
陳萌不知這裡面的故事,卻能看到這對夫妻的鶼鰈情深。
若是她和二爺再過個二十年,怕是也會如此吧。
身邊太多的負能量夫妻,就跟大伯和神獸似得,要麼就是平淡的像水一樣的,偶爾看到一對這樣恩愛的,也是很暖心。
“金姥姥,能不能給我一些治療疤痕的藥?”陳萌把視線從這對夫妻的身上勉強挪開,其實還是想看,但覺得盯着人不禮貌,於是她轉身跟金姥姥說話。
陳梓熙拍了愛妻一下,這纔回去繼續抓藥,倪娃娃想看陳萌,卻還是強迫自己轉身,在出門之前,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你要去疤痕的藥幹什麼?”金姥姥問。
“我將來剖腹產,能用的到。”陳萌撒了個謊,金姥姥不疑有他,直接給她從櫃子裡拿了一罐藥。
“這個製作起來麻煩,我這也就一罐了,本來是誰來也不給的,你開口了就給你了。”
“這麼珍貴別都給我,給我一半就行了。”
陳萌善解人意的樣子落在倪娃娃的眼裡,又是一陣唏噓。
如果這個是她的小孩,該多好。
簡直是滿足了她對孩子的所有期待,漂亮聰明可愛善解人意,沒有一丁點不好的地方,可惜這麼好的孩子是別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