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孃親去用膳。”程慕嫺親親陸元璽的小臉蛋,逗得後者咯咯直笑。
把兒子交給錦書照顧,程慕嫺方纔捨得把目光給了眼前這個看起來依舊高大的男人。
“唔,卿卿只疼璽兒了?”陸又白像只要糖的小孩兒,不管不顧的抱着程慕嫺開始說着黏糊的話。
完全沒有一點早朝時候的威嚴形象。
就連錦書都不好意思的趕緊退下,生怕晚了一步聽見什麼不應該聽的。
“纔不是。”程慕嫺很清楚,面對狗皇帝,你必須順着他的意思來。
不然有的夠受的。
雖然她有時候也會逆反,不過代價那叫相當的慘痛。
陸又白抱着她耳鬢廝磨好一會,總算是捨得牽了她去用膳。
用過午膳,二人坐着消食一會,陸又白在榻上摟着程慕嫺午睡時,注意到她往自己懷裡縮。
“卿卿?”
程慕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身上總覺得涼嗖嗖的冷,雖說以前在尚書府沒少這樣,可自打當了皇后,這樣的毛病倒是極少有。
如今往陸又白懷裡縮,明明就是這人跟一個火爐似的,貼着很是舒服。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陸又白忽然把她的小腳丫子往自己身上貼,果不其然,冷的倒是和冰一般。
只是陸又白不撒手,程慕嫺也沒有辦法,只好乖乖的任由他去了。
“沒有,只是覺得最近冷。”程慕嫺輕輕擰了一下眉頭,又道:
“陛下還是睡吧,下午還有政務要處理。”
說來也怪,程慕嫺每次冷的睡不着,只要貼着陸又白就能很快睡過去,今日也不理例外。
只是陸又白心裡很是不安,生怕程慕嫺哪裡不對。
擰巴了大半個時辰,陸又白還是睡不着,索性輕手輕腳的起身,準備叫人把薛南簫請過來。
誰知道程慕嫺雖然睡着了,可他只要一動,頓時就能迷糊着醒過來。
還能繼續抱着他不放,還真的拿他當個大湯婆子抱着了。
陸又白無奈,只好繼續躺回去,抱着程慕嫺想事情。
他心裡總覺得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只是這話他沒有辦法說出口,只能儘量讓程慕嫺貼在自己胸前,抱着她好讓自己心安。
程慕嫺一覺醒來,覺得簾子裡頭暗得很,迷糊着說要叫錦書端水喝。
不久,一盞溫水端到她的脣邊,程慕嫺捧了茶盞,咕嘟咕嘟喝完。
借了微弱的燭火,陸又白拿掉程慕嫺手裡的茶盞,問她還要不要。
程慕嫺搖搖頭說不要了,繼續巴着她眼前的人形湯婆子就要倒回去睡覺。
她就是莫名的想睡。
陸又白瞧着她的睡顏,伸手在她臉上輕輕的摸了一下,繼續躺回去。
睡不着也無所謂了。
只管叫他的卿卿抱着纔是正經的。
可這麼一睡,過了晚膳的點,程慕嫺還是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就連陸又白松開手,也沒有任何動作。
“快!把薛南簫帶過來!”
錦書聽了這話就知道自家娘娘八成不好,一時間跑出未央宮,還差點摔了一跤。
好在高平及時把她扶住,避免她摔個大跟頭。
“陛下說要找薛神醫!”
錦書急急忙忙的回了一句,就要走的時候,被高平用力的拉住。
“我去喊,你呆着。”
話音剛落,高平人就消失在茫茫的雪幕之中。
錦書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不多時便看見了高平和薛南簫。
薛南簫明顯比她還要着急,顧不上滿頭的霜雪,快步踏進未央宮。
陸又白坐在牀邊,滿臉都是擔心,彷彿程慕嫺這一睡,就會永遠醒不過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好好的嗎?
薛南簫纔要請安,就被陸又白攔住。
上前小心地診脈,幾乎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候薛南簫的結果。
饒是如此,薛南簫也是過了大半晌纔開口。
“陛下,娘娘這似乎是,中毒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炸的陸又白腦子裡都是嗡嗡的,要不是理智還有一點,只怕他早就想要揪住薛南簫的衣領子要他救人了。
“能解?”不過是兩個字,陸又白卻問了好幾遍。
生怕薛南簫和他來一句不能。
薛南簫被陸又白問的人有些發矇,到底還是記着自己要回的話:
“陛下放心,娘娘身上的毒,能解開。”
“好在發現的早,若是再過個數十年,只怕是微臣也無力迴天。”
陸又白被這話嚇得往後步子一頓:
“那就,有勞了。”
薛南簫連連說不敢,只是又和陸又白在一旁說了句別的話:
“微臣想要告訴陛下,此毒應該是從娘娘孃胎裡面帶出來的,至於爲什麼會忽然發作,只怕有什麼藥引子。”
陸又白頓時就明白過來:“朕明白。”
“你只管安心救皇后,有什麼缺的儘管說.”
“是!微臣定當盡力!”
只是這一事件,這所謂的毒藥引子,到底是從哪裡混進來未央宮的?
其實從另一個方面來想,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好在提前發作,否則再晚些時候,指不定他的卿卿沒救!
程慕嫺中毒的事情很快不脛而走,陸又白調了大批的暗衛和太醫,開始查驗宮中的每一處角落,生怕有什麼地方錯漏的。
就連太后宮中也被查了一遍。
起初陸又白還想找個理由說服一下自家母后,只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不需要了。
太后對於程慕嫺中毒的事情很是上心,聽說要宮裡徹查,第一個站出來且讓人搜宮的。
然而這連續查了兩三日功夫,都沒有查到任何的消息。
不過唯一讓陸又白欣慰的是:程慕嫺終於醒了。
程慕嫺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很是黑沉,似乎過了很久很久,肚子也餓的難受。
把眼一睜開,就注意到了守在她牀邊的陸又白。
男人滿臉憔悴,雙眼通紅,眼下的烏青重的有些嚇人。
“卿卿。”陸又白見她醒了,忍不住俯下身抱住了她。
“你沒事,你醒了。”
從這幾句話中,程慕嫺大概梳理出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她輕聲問了好幾句,都沒有得到迴應。
“陸又白?”
程慕嫺幾乎是下意識的、語氣都帶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驚慌。
“薛南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