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太大了!快回家吧!”不知誰喊道。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古井之中黑色的妖煙升起,迅速蔓延在人羣中。這煙的味道奇臭無比,人們立刻捂了鼻子!有幾個村民吸入的太多,噁心的嘔吐!
這時古井的井口震顫着,雜草抖動着,彷彿大地發了瘋!不多時,一隻巨大的老鼠緩緩的升出地面!它身高三丈,比最高大的村民還要高出兩倍,通體黑毛,顆顆直立,眼睛冒着紅光,直吸人的魂魄!
此刻村民們都嚇得呆住了!鼠妖!這便是傳說中的鼠妖!片刻後,他們才反應過來,大喊着紛紛逃跑,“鼠妖來了!快逃命啊!”
可是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鼠妖只跺了跺腳,村民們便在顫抖的大地上摔倒了!
這時,一個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原來便是昨日跌進古井的花花被鼠妖握在爪裡。
花花尚未成人,身材矮小,在鼠妖的爪子裡彷彿巨大山脈與一隻小麻雀般!
“花花!原來你沒死!”花花母親哭着大喊!
昨日鼠患來的突然,花花的父母尋遍全村未找到她的蹤影,便以爲她遭了不測。
“孃親,快救我!快救我!”花花哭着掙扎!
鼠妖彷彿越是聽到哭聲越是興奮,將花花高高舉起,引得花花與村民緊張的尖叫!若是在那個高度將花花摔下必定粉身碎骨!
這時,鼠妖將花花放在嘴邊,只它的鬍鬚便比花花的身高還要長。它忽的張開血盆大口,血腥與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你們驅趕了我的子孫,我要吃了這個人類小女孩!”
“不要!不要吃我的女兒!”花花的孃親抱住鼠妖的腳,大聲的哭泣。
鼠妖似乎生氣了,只擡了擡腳,花花的娘便如肉球一般滾向人羣!
鼠妖再次張開了血盆大口!在場的人痛心的蒙上了眼睛,他們不忍看見這殘忍的一幕!
突然,安微憶高聲大叫,“等等!”
人羣都愣了,就連鼠妖也愣了。
安微憶走出人羣,望着鼠妖緩緩說道,“我是鼠大王的追隨者!昨日聽到了鼠大王的豐功偉績,便對鼠大王異常崇拜!我願追隨鼠大王,心甘情願受鼠大王的驅使!”
村民們沒有想到安微憶會說出此種話來,一個個氣憤難耐,悄悄地罵她!
鼠妖更是沒有料到這個小女孩會崇拜它,立刻對她產生了興趣,“你願做我的手下?”
安微憶歡快的點點頭,“是的,鼠大王!你瞧!你的王冠我都做好了,就是想在今日見到鼠大王時獻給大王!”
吳伯看到安微憶手裡的王冠差點兒吐血!原來,這便是由昨晚安微憶擺弄的那口鐵鍋做成!
鐵鍋被染成了金黃色,四周貼了飾品,並做了兩條長樹枝般沖天花翎!
這時,天邊的雲一層層聚集,雲層越來越厚,天空越發低沉黑暗!
安微憶將“王冠”高高舉起,跪在地上,頂禮膜拜,“鼠大王,請接受這王冠吧!”
鼠妖果然開心到極致,別說是一隻妖,即便是人或是神仙都愛被這樣恭維被這樣拍着馬屁吧!
“鼠大王,你抓的那個小女孩有我身材高嗎?有我肉多嗎?有我對鼠大王這樣忠心嗎?你爲什麼不把她放了抓我呢?我情願被鼠大王吃了,絕無怨言!”安微憶舉着“王冠”跪着向前走。
“有意思!”鼠妖像拋一隻臭蟲般將花花扔到人羣裡。村民們簇擁着接住了抖如篩糠的花花!
鼠妖抓起安微憶仔細打量她,顯然,它被這個女孩吸引了,“你真的願意讓我吃掉嗎?”
安微憶點點頭,聲音卻透着楚楚可憐,“願意願意,可是在你吃掉我之前,可不可以戴上我親手爲鼠大王做的王冠?”
戴王冠誰不想呢?天上地下人間,是個有生命的都想吧?被馬屁衝昏頭腦的鼠妖拿過“王冠”直接戴在了頭上。
此時,厚厚的雲層在空中玩命的撞擊!製造出一道道閃電!閃電便如利劍一般閃出尖銳的光,並快速的傳遞向大地!
安微憶諂媚恭維鼠妖時,不停地觀察着天空,鼠妖戴上了王冠,天空中碰撞出閃電,閃電如利劍直接連通了鼠妖的王冠,與此同時安微憶快速掙脫了鼠妖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鼠妖瞬間被閃電擊中,燒焦冒了煙,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了!
“成功了!成功了!一切剛剛好!”安微憶拍着手興奮得蹦跳着!
村民們驚訝的望着突然發生的一切,回不過神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吳伯結結巴巴的問。
“是這樣,”安微憶嘰嘰喳喳解釋,“昨日傍晚,我觀察天空的雲層斷定今日傍晚會有暴風雨。於是用鐵鍋做了王冠,騙鼠妖戴上。而今日雷公作美,閃電鋒利,而閃電最易尋着鐵器而來,所以便劈在了鐵鍋之上,順道劈死了鼠妖!”
“原來是這樣!憶憶,我們都誤會你了,我們還以爲你真的要追隨那鼠妖!沒想到你是設計殺那鼠妖!你是我們丹穴莊的救命恩人啊!”吳伯激動的心顫抖的脣表達着對安微憶的感謝之情。
此後一段日子,丹穴莊進入了村莊的修繕階段!村民們每每修造着被鼠患破壞的家園都會再次感激安微憶!可是時間久了便會有另一種說法散播。
“要說那女孩子真的很古怪,爲什麼全村都被鼠患破壞,只那棵梧桐樹,老鼠卻避而遠之?更何況,她小小年紀,卻能想出對付鼠患的辦法,而且在鼠妖面前臨危不懼,甚至殺了鼠妖!這哪裡是一個孩子能做的事情?不能不說這孩子的確古怪的很!”
不知是誰先說出這麼一番道理,將丹穴莊村民的心攪動,自此,村民們對安微憶由感激變做疏遠,更是不允許自家孩子接近她,生怕被她帶壞了。
人的心常常如此,自私,狹隘,多疑。他們很快就忘記了若不是安微憶,他們已無家可歸,甚至已丟了性命!現在卻只將那孩子當做怪胎來看。
只花花一心一意的與安微憶做朋友。她每日都會去看望她,與她在梧桐樹下談心,玩笑。
“憶憶,謝謝你救了我,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她說。
“嗯,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安微憶也激動的握着她的手。
其實這麼多年來,安微憶也在每時每刻思考爲什麼那些老鼠會怕她的梧桐樹孃親?可是即使想破了她的小腦袋,在梧桐樹孃親生病的今日,亦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她望着愈發枯朽的梧桐樹孃親焦急不安。她搬出許多的古文典籍來查看,卻沒有一本書一句話是記載如何救治梧桐樹的!
“憶憶!快下來,我拿了好吃的。”花花在梧桐樹下歡快的大喊。
安微憶自樹上滑下,指着泛黃的樹葉說道,“花花,你快幫幫我,大樹孃親要死了!”
花花仔細端詳梧桐樹,皺起了眉頭,“果然,這梧桐樹的葉子常年翠綠,怎麼現在泛了黃,而且樹幹也不結實了。”
“是啊,”安微憶輕輕撫摸着樹幹,“自我記事起便是和大樹孃親在一起。我在她的懷裡睡覺,喝她葉子上的露水。她便如我的母親一般。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救她呢?你還記得莊裡的那棵老槐樹嗎?去年枯死了,當時爲救老槐樹村裡人還請教了學堂裡的先生,他也束手無策!”花花的話裡含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