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再次踢他,可是怎麼也用不上力氣,想要罵他,亦是張不開口,想來他早有防備,不知用了什麼法術來對付她!她只能用眼神來表達對他的不滿。
“對了,”冷盛嚴向着衆妖說道,“今夜喚你們來是爲了太子府第一美樹之事,太子妃認爲桑樹精是太子府第一美樹,大家認爲如何啊?”
衆妖齊齊回答,“小妖等認同太子妃的說法,桑樹精的確是太子府第一美樹。”
安微憶無語望天,不過是爲了掩飾來冷盛嚴房外的目的,胡說了桑樹精爲太子府第一美樹之事,卻不想惹出此後這許多事。
“那好!”冷盛嚴手掌向天,掌心裡已多出一個牌子來,藉着夜色看到上邊寫着太子府第一美樹幾個字!
“以此牌以證桑樹精太子府第一美樹之號!”冷盛嚴道。
桑樹精驚喜的接過牌子春光燦爛,眉開眼笑。衆妖齊齊恭喜桑樹精得此美稱。當桑樹精隱身迴歸樹木,在他顯眼的粗大樹幹上赫然多出太子府第一美樹幾個大字。
在此後的年代裡,冷盛嚴離開烏回界返回天界後,桑樹精的稱號依然存在,太子府慢慢地變成了烏回界衆妖朝聖之地。
每天都會有數以百計的妖精來此扣頭參拜,並且都會來瞻仰桑樹精,摸一摸當年太子所贈的幾個大字,期望得到太子的庇護,自己也能成爲像桑樹精一樣幸運的妖精。
且說衆妖隱身離開後,冷盛嚴靠近安微憶滿懷欣喜地說道,“本王糊塗,今夜才曉得憶憶的心。憶憶責罵本王,本王卻心生歡喜,因爲憶憶在乎本王。不如此時便由憶憶侍/寢,如何?”
他竟對她說出侍/寢二字,簡直無恥,下/流,安微憶“啊!”的一聲大叫,捂了耳朵,跺着腳,大聲反駁,“不要對我說出侍/寢二字!也不要喚我憶憶!請叫我安微憶!”
有外生靈在場,她可以配合他自稱“臣妾”,若只他們二人,她偏不如他的意,偏要自稱“我”!
冷盛嚴再次被傷到體無完膚,憂傷像小溪流水源源不斷,“安微憶,你不是怨恨本王寵/幸了秋菊和幽蘭嗎?爲什麼本王欲寵/幸你,你又堅決反對,你到底要本王怎麼做?”
安微憶冷冷一笑,心彷彿被劃開了許多道傷口,“現如今怎樣都是錯,因爲我不允許三心二意的身子髒了的男人做我的夫君。”
她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冷盛嚴的心彷彿被什麼撞擊,疼痛難忍,欲要解釋,可是又覺得一切都是徒勞無益,便眼睜睜的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出神。
安微憶雖是孤女,內心卻是驕傲無比,此時盛怒,所以她拒絕了冷盛嚴,可是要離開時卻清醒了!
安微憶啊安微憶!你忘了來此的目的嗎?你忘了要救花花嗎?如何憑自己的一腔孤勇意氣用事呢?此時正是踩點冷盛嚴臥房的大好機會,你怎麼能錯過呢?
她強迫自己換了笑顏返回冷盛嚴身旁,行禮道,“太子殿下,是臣妾不懂事,臣妾向太子殿下道歉,臣妾願意侍/寢。”
冷盛嚴沒想到安微憶有如此轉變,癡愣半晌,“好,愛妃不要後悔!”
“絕不後悔!”安微憶眸光堅定,與他相望。
冷盛嚴邪魅一笑抱起她進入臥房放在牀上。待他返回關門時,安微憶立刻起身細看整個房間。
爲了此後的刺殺順利進行,她自然要將牀、桌、椅、屏風、衣廚等所在位置一一記清楚。
只是不知這房間哪裡可以藏身?刺殺時若有藏身之所豈不是更好?
突然,她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在冷盛嚴還未返回時跳下了牀,嬌嗔的說,“臣妾要檢查!”
“檢查什麼?”冷盛嚴不解。
“太子不是今晚寵幸了幽蘭嗎?臣妾要檢查太子是否將幽蘭藏在了這房裡。”她不待冷盛嚴同意徑自牀下、桌下、櫃裡翻找起來!
冷盛嚴煞有介事的站於一旁,心緒婉轉,他明白這個小女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卻不忍揭穿,陪她玩玩又如何。
安微憶哪裡曉得心事已被冷盛嚴看了個清清楚楚,由自倒騰着房間。突然,她發現這房間竟有後窗,這一發現使她欣喜萬分。
前院有無數的樹精,恐他們會壞了事,若從後窗而入便太好了!她開了窗戶向外瞧,窗外院面平整,沒有樹木,只一棵孤零零的狐尾草,支楞着葉子卻垂着頭。
狐尾草是田間地頭最常見的野草,普通如塵土,應該不會壞了她的計劃!
冷盛嚴任她鬧騰夠了才說道,“幽蘭已經回房。”
聽他的口氣幽蘭曾來過這個房間,他二人必定在那牀/上做過不可描述的事!她想!
不知爲何,一口濁氣便突然堵在了安微憶的心口,明明是逢場作戲,卻真的傷了心,“臣妾就是氣不過太子喜歡秋菊和幽蘭嘛!”
聽聞此話,他的眸光變得溫柔,輕輕自背後環上她的腰,“憶憶請放心,千年來,本王愛的只憶憶一人!”
安微憶驚了心,他何以說出千年二字?待要問詢,房門卻被人輕輕敲響。
冷盛嚴皺起劍眉,開了門。門外是誰,安微憶看不到,只聽到聲音,“太子殿下,這是近幾日的公文。”
冷盛嚴的聲音如流水一般,“知道了,退下吧。”
待他返回時,手裡果然多了許多公文。這公文來的正是時候,給了她不侍寢的正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