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能爲他生個兒子呢?不是便堵住了悠悠衆口嗎?長子冷悠城已死去多年,次子冷盛嚴忤逆不訓,長孫冷修宇能力低微,都難以繼承大統!
不錯,若她真的能爲他再生個兒子,那麼天帝之位不是有了新的繼承人嗎?
想到這裡,冷孤激動不已,忙不迭道,“寧寧,朕的寶,若你能爲朕生個兒子,朕便封你爲側妃!”
雅寧亦是突然之間明白了,有天帝的寵愛不夠,即便是強行央求天帝立她爲側妃亦是不夠,若想在這天庭立足,必須有兒子!
可是天帝老朽,雅寧與其數次雲雨,卻無一絲一毫受孕跡象!
“行將就木之神了,卻異想天開要什麼兒子!簡直老不要臉!”雅寧暗暗罵着天帝,卻實實的焦急起來,天帝如此無用,她怎樣才能生出兒子呢?
所以,她急急地給蠱巫傳遞消息,向她求救。
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蠱巫一面誇獎雅寧乾的漂亮,一面替她想着辦法。
“我倒有一蠱,可植入你的腹中,與懷孕無二,然,此蠱需借一物纔可生成。”巫蠱緩緩而道。
“姑姑,無論怎樣你都要幫雅寧!”聽到有戲,雅寧立刻乞求。
“那是自然。因你屬於龍族,所以需要龍族雄性的鮮血做蠱的配料!事不宜遲,我立刻去趟四海,勢必取回龍族雄性鮮血來!”
說罷,巫蠱立刻動身前往四海,留下冥王在雅寧處等待消息。
可是,巫蠱這一去卻爲姑侄日後的反目埋下了隱患。
蠱巫認爲的只是取幾滴血這麼簡單的事,卻讓她耗費了一月有餘。因爲龍族的雄性畢竟是活物,是有生命有思想的龍,怎麼可能乖乖地讓她取血呢?
她不得不躲在暗處,伺機尋找落單的雄龍,用蠱術迷了他的心智,再取他的鮮血。
有幾次要成功的時候,不是雄龍醒了過來,便是有其他的生靈恰巧路過,使她不得成功。
就這樣用了一月時光,她終於迷了一條倒黴的雄龍,取了他的鮮血。
她悄悄返回南天門,遠遠的望見衆多守衛的天兵天將,不敢硬闖,便隱在暗處用法術向雅寧傳遞消息。
以往姑侄二人的消息傳遞非常靈敏,對方立刻便有迴應,可是奇怪的是這一次雅寧遲遲不見迴音。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法術在天界失靈了?又或是雅寧發生了什麼意外?
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了蠱巫的心頭,可是她卻徘徊在南天門外不能進入。
且說雅寧爲何未回覆蠱巫的消息呢?其實是她故意而爲之。
蠱巫一去多日未回,雅寧的心好似吊桶一般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她像相信日出東方日落西方一般相信蠱巫的巫術,可是她還是如坐鍼氈般的坐立不安。
若姑姑的巫術出了差池,若姑姑未曾找到雄性龍血,該如何是好?尤其是蠱巫多日未回,雅寧更是焦急難耐。
這時,冥王出場了,像救美的英雄不斷地對雅寧安慰寬解,告訴她稍安勿躁,事情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
冥王的溫柔體貼使雅寧不安的心漸漸平靜,雖然明明曉得姑姑與冥王的關係,可是感情依舊如瘋長的藤蔓不知不覺滋生了對他的依賴。
而冥王也對這勝過蠱巫千萬分美貌的雅寧也產生了不軌之心。
且不說雅寧的容貌可人,單說她若肚子裡有了孩子,這孩子是極有可能繼承天帝之位的。
若雅寧懷了他的孩子呢?那他的鬼胎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做了天帝嗎?怎麼想這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而雅寧更是急於懷上孩子,尤其是蠱巫遲遲未曾迴轉的情況下,當冥王提出這一“妙計”時,她想也不想地便答應了。
雖然蠱巫曾爲冥王下了癡情蠱,可是隨着蠱巫與冥王距離的增加,這蠱的效果變小了。
所以,冥王想起蠱巫那蒼白的臉蛋,醜陋的容貌便是一陣厭惡。
就這樣,只蠱巫離開的短短一個月,冥王與雅寧便上/了/牀。
當蠱巫回到南天門向雅寧發來信息時,恰巧是她得知懷孕的時候。她自然曉得孩子是冥王的,又怎麼會讓蠱巫回來鬧事呢?所以她故意的不回消息,便讓蠱巫被阻擋在南天門之外吧。
可是蠱巫還是變作一隻小飛蟲悄悄地爬進了天宮。
天宮的守衛甚是森嚴,即使入了天宮,蠱巫依舊不敢大意,只仍舊小飛蟲模樣慢慢地向着盛陽宮前進。
蠱巫進入盛陽宮時,雅寧與冥王正在卿卿我我!
蠱巫何其敏銳,立刻猜測到二人不平常的關係。她不可避免的歇斯底里了。
“骯髒無恥!你二人如何對得起我?”她尖利的嗓音充斥着憤怒!好似她不骯髒不無恥似的。
隨着蠱巫的靠近,下在冥王體內的癡情蠱慢慢復甦。此時的冥王復又對蠱巫癡情了,可是他也戀着雅寧,因此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雅寧不慌不忙,平靜的好像一潭死水,“姑姑休要急躁!我已懷了冥王的孩子!可是我並不愛他,他依舊是你的,我這麼做這全都是爲了快快懷孕迷惑天帝冷孤,得到天帝之位,也爲了你我未竟的事業!爲了你我的理想,
爲了得到這天地間最大的權利,爲了殺了安微憶得到魔法球!使我們擁有至高無上的魔法,姑姑,這也是你教與雅寧的,通過男人來征服萬物,不是嗎?”
這真真是最綠茶婊的洗白了,我與你的男人有了孩子,可是我並不愛你的男人,也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更可恨的邏輯是,我勾搭你的男人是你教我的!我搶你男人是爲了你和我,爲了我們的事業!
雅寧的辯駁一字字一句句都是自私都是無恥。她從未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覺得這四海八荒每一個生靈都要爲她的自私讓路妥協。
可是就是這樣的說辭竟然得到了蠱巫的認可與諒解。她亦是覺得只要得到這四海八荒的最大的權利與最強大的魔法,犧牲一個男人算得了什麼?
她不但原諒了雅寧還決定留下來幫助懷孕的雅寧儘早得到天界的權利。
對於這樣的結局,就如偷吃了別人家的飯菜,不但不要錢反而還被主人打包贈送一般令冥王歡喜。
接下來姑侄二人共侍一夫,冥王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此時的天界雖然平靜,可是一場暗暗醞釀的狂風暴雨即將登場。
白駒過隙,多少時光,算來安微憶離開人間已是六月已足,腹大如鼓,胎動頻頻,這一日的早上,終於迎來了嬌兒降臨。
鳳凰界凰王產子自是天一般的大事,鳳凰界子民皆誠心膜拜,祈求上天賜福於凰王。
好在安微憶生產順利,在衆子民焦灼的期盼裡平安誕下一子。
綠凰將棉花團一般的娃娃抱在懷裡,感概萬千,“這是天界的二皇孫,卻降生在我們鳳凰界,是鳳凰界的無上光榮啊!”
冷修宇不住地把玩兒小娃娃柔若無骨的小手,“果然是本王的二弟,與二叔一個模樣,也不知二叔現在情況如何?”
安微曉望着不諳世事的娃娃暗暗搖頭,“小侄兒啊,若你爹得知你降臨世間,不知有開心呢!”
望柔上神開了破鑼嗓子,“真不懂你們這些年輕的神啊,明明相愛卻要相殺!愛便是愛,不愛便是不愛,只是兩神之間的事,何必糾結於外在之事呢?便如我和德誠哥哥,我愛他便足矣,不在乎歲月不在乎蹉跎,是嗎?德誠哥哥?”
德誠上神一貫的黑沉臉色,沒有回答望柔上神,只將溫柔的目光轉向了棉花團般的娃娃。
安微憶本不平靜的心五味雜陳,孩子的父親是她日思夜想深愛的神,卻也是她的殺父仇人,她如何能放下仇恨,風輕雲淡,歲月靜好般地與他相處呢?
花雀看出了她的心思:“主人哪裡不愛嚴君呢?不過有苦衷罷了。”
綠凰邊逗着娃娃邊問道,“二皇孫如此可愛,取個什麼名字?”
名字?是啊,這本該與孩子的爹商討的事情,此時獨獨由她一神來做決定。
即便相愛又如何呢?因爲殺父之仇使這愛不再純粹,那便忘了吧!原本該忘了的!
“便叫做忘心吧!”安微憶癡癡地說道。
忘心?如此讓人心酸的名字,是有緣無分兩夫妻的無奈吧!
這時,一侍女匆匆地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稟凰王,藍凰護法醒過來了。”
這一消息便是鳳凰界的一個重磅炸彈呀!炸得在場之神心神轟鳴!昏迷五百年的藍凰清醒了,怎麼能不讓人驚喜萬分呢?
德誠上神久居杏林,幾萬年來悉心研究醫術,他的醫術在四海八荒已是佼佼者。
他每半月來爲藍凰施針,竟真的將她喚醒了。
藍凰醒了!那麼當年父皇反叛天界之事不是要水落石出了嗎?安微憶之激動竟勝過誕下嬌兒的歡喜,原形欲要顯露,欲要拍打着小翅膀立刻飛到藍凰身旁。
衆神急忙匆匆來至藍凰住處,果然見她恢復了意識。雖然經過了幾百年的沉睡,醒後的藍凰精神尚好。
德誠上神忙爲藍凰把脈,“藍凰的身體只是虛弱一些,其他無礙。”
藍凰已知曉德誠上神每半月便來爲她施針,甚是感激:“多謝德誠上神的救命之恩,待我身體復原,定到杏林拜謝上神!”
德誠上神本欲說些不必客氣之話,怎知話未出口便被望柔上神拉到身後!
望柔上神幾十萬歲的臉上彷彿戴上了面具,極其不悅,“藍凰不必放在心上,無論是誰昏迷,德誠哥哥都會相救的!”
她自有內心的擔憂,俗話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她要將藍凰此心扼殺在搖籃裡。她要讓藍凰知道,德誠哥哥已經有心上人了,便是她!
藍凰剛剛清醒,並不瞭解望柔的性情,只覺此神甚是怪異。
其他在場之神對望柔的舉動心知肚明,都不動聲色的笑笑,而德誠上神異常尷尬,只想一走了之,只因想要了解鳳王之事,故而只得忍耐。
“藍凰阿姨,可不可以告訴我,五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父王爲什麼會背叛天界?而你爲什麼會昏迷呢?”安微憶迫不及待的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