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兩條繩索突然出現,將他的上臂也捆綁的結結實實。
他在高空中不住地掙扎,可是掙扎除了讓他盪鞦韆外,毫無用處。
“是誰?快出來!”他大叫一聲!
“哈哈……”一串清脆的笑聲響過,“你不是意已決嗎?你不是藝高人膽大嗎?怎麼被吊了起來?若我是你的敵人,你早已經死了!”
聲音好生熟悉,他循着聲音望去,只見小乞丐一臉的頑皮向着他壞壞地笑着。
“小兄弟,快放我下來!”他心裡一喜!不是赤金國的人便好。
“好,我可以放你下來,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去敕林大寨!”小乞丐突然變得很鄭重。
他的心裡一動,“爲什麼?你不要告訴我是爲了我的安危,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小乞丐無賴的笑笑,“沒有什麼原因,便是不允許你去!”
“小兄弟,你威脅我?我偏不受人威脅!”他的脾氣也倔犟如牛好吧?
“那好啊,那便讓我好好地欣賞你盪鞦韆的雄姿吧!”小乞丐悠閒地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滿臉的痞子氣望着他看好戲。
“喂!小兄弟,你不能恩將仇報,你忘了剛剛在兩界客棧是我救了你!”他開始遊說。
“那又如何?你救我和你去敕林大寨是兩回事!只要你答應放棄去敕林大寨,我便放了你,還把你當做救命恩人供着,如何?”小乞丐不忘初衷。
“我明白了,小兄弟是敕林大寨的人吧?否則你怎麼會對我去敕林大寨之事如此反感?”他忽的說。
“我是什麼人,不關你的事,我只要你答應不去敕林大寨!”小乞丐道。
他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小兄弟,你也知道我是冷月國的將軍,我到敕林大寨並無惡意,我只是想拜見安一寨主,勸說寨主一同對抗赤金國!兩國交戰數年,百姓苦不堪言,難道小兄弟不想戰爭早日結束嗎?”
小乞丐卻道,“百姓受苦是你兩國的緣由,又關敕林大寨什麼事?你又何必將天下太平這山一般的重任交與敕林大寨?敕林大寨不敢當!你何不去遊說兩國皇帝各自退兵呢?”
他的眸光暗淡了,“兩國積怨已久,退兵談何容易?”
小乞丐道,“罷了,我們不說廢話,我放你的條件便是你不去敕林大寨!你考慮一下。”
小乞丐不再理他,悠閒地拿出一張琴彈奏了起來。
琴聲錚錚,美妙動聽,如高山青青,細水長流。
若他不被吊着,有一草蓆,一壺美酒,再伴着這悠揚的琴聲,不能不說是一大快事。
小乞丐不肯放他,他亦是不肯妥協,裝出很舒服的樣子。
小乞丐也不再理他,彈奏了十餘曲。每一曲都比宮裡樂師的彈奏更加精彩。
小乞丐的彈奏之功實屬上乘,這與乞丐身份不符啊,難道小乞丐還有另外的身份不成?他雖被吊着,心思卻細膩如塵。
此時夜幕降臨,周圍逐漸模糊了起來。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小乞丐不見了。
他有一絲慌亂,小乞丐不會走掉了吧?那他怎麼辦?
他的擔憂是多餘的,不多時,地面上火焰燃起,原來是小乞丐找了乾柴燃起了篝火。
雖然,火焰距離他遙遠,可是他依舊感到了陣陣溫暖。
“喂!小兄弟,不如夜裡先將我放下來,待明日再吊起我,可好?”他真心感覺到累了,手腕與腳踝被綁之處火辣辣的疼。
“你在求我嗎?只要你答應不去敕林大寨,我立刻放你下來。”小乞丐俏笑着。
“我不答應,不過被吊而已,有何所懼?”他道。
小乞丐搖搖頭,故意說道,“我要到溫暖的火旁去了,好舒服啊!”
的確,夜晚來臨,樹林裡的溫度瞬間降低,冷成已感到如在冰窖裡了。
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不一會兒,一股兒香噴噴的烤肉的香味在冰涼的空氣裡飄蕩。
他已多半日未曾進食,此時又冷又餓,這烤肉的香味如一味藥引不住地勾搭他腹中的饞蟲。
“香噴噴的烤野鴨,太好吃了!一邊烤着火,一邊吃着肉,這人生還有何所求啊?”小乞丐這一番話自然是講給冷成聽的,希望他被美食吸引放棄去敕林大寨。
冷成安能不知小乞丐的心思,雖然現在他纔像真正的乞丐又冷又餓,可是他骨子裡的硬氣抵禦着冷抵禦着餓。
冷成毫無反應,倒讓小乞丐玩心喪失,另一面也讓小乞丐對他的敬佩驟升!
小乞丐很無聊的填飽了肚子,像一隻野貓似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第二日,當一縷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射在小乞丐身上的時候,小乞丐醒了。
小乞丐伸伸懶腰,爬起率先去查看被綁的冷成。
“喂!你還好吧?”小乞丐問。
可是空中被綁之人卻毫無動靜。
“你不理我是吧?我才也不要理你!烤火吃肉嘍!”小乞丐悠哉地去吃烤肉。
可是日頭到了正頂,冷成依舊絲毫不動。
小乞丐有些沉不住氣,“喂!你不要怪我,誰讓你不答應我的!你答應了我,不是什麼事都沒了!”
及至又至傍晚,冷成好像了無聲息的已死之人。
小乞丐有些惴惴不安,“喂!你說句話!你不會死了吧?不過只吊了你一天一夜而已啊!”
可是,整個越來越暗的樹林裡只有小乞丐一個聲音在迴盪。
小乞丐徹底慌了,不過不想他去敕林大寨而已,並沒有想要他死啊!
小乞丐再次緊盯他雙目緊閉的俊美臉龐,確定他連呼吸都沒有了,手忙腳亂地將他放下。
“喂!你不會是真的死了吧?”小乞丐用力拍他帥氣的臉蛋。
忽的,小乞丐的手腕被他抓緊,隨即被什麼冰涼的東西緊緊扣綁。
“自然沒死!否則還怎麼去敕林大寨?”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詐死騙我!”小乞丐生氣了,可是更可氣的是自己的手腕被他用奇怪的手鐐與他的手腕緊密地銬在一起!
“你這是做什麼?”小乞丐氣呼呼地舉起手腕問。
“這是我們冷月國一種特殊的手鐐,把我與你綁在一起,便不怕你偷襲我了。”他可憎的笑容使小乞丐想扇上幾巴掌!
“放開我!”小乞丐氣急敗壞。
“可以,但是你要先帶我到敕林大寨!”風水輪流轉,這次輪到他威脅小乞丐了。
“做夢!”小乞丐憤恨地喊出兩個字。
“如果小兄弟不答應,只怕此生我與你只能做連體人,日日夜夜在一起了!”冷成的笑容很無賴!
小乞丐生氣的轉過頭不理他。
火堆旁放着一隻剛剛烤好的野鴨,冷成雙眼冒着飢餓的光,立刻便啃起來。
“喂!這是我烤的,你憑什麼吃?”小乞丐搶奪過來。
“你吊了我一天一夜,就當是賠禮道歉好了!”
兩人便這樣邊搶邊吃,鬧的雞飛狗跳。
深沉而遼闊的夜幕降臨,天幕閃着冷眼睛的星光。篝火快要燃盡,只剩少許點點火星。
冷成一天一夜未眠,早起了鼾聲。可是他即使熟睡也是萬分的警醒,只要小乞丐翻身或者動一動,他便會如機靈的獵犬般睜開雙眼。
小乞丐卻睡不着,聽着樹林裡此起彼伏的蟲鳴聲想着逃跑的計劃。
又是一個豔陽天,兩人填飽了肚子上路前往敕林大寨。
“喂!可不可以放開我?我要……”小乞丐忽的紅了臉頰。
“到了敕林大寨我自會放你!你說要怎樣?”冷成奇怪的問,雙眸含了戲謔的光。
“我要……小解!”小乞丐道。
“小解?我也恰好想呢,我們一起好了!”冷成笑嘻嘻拽着小乞丐到一僻靜處開始解褲子。
“喂!你幹什麼!流氓!”小乞丐一拳打在冷成俊美的臉蛋上,迅速的回身欲走開,可是二人的手腕銬在一起,冷成被拽拉差點兒摔在地上。
“小兄弟,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都是男人,一起小解有何不可?”冷成揉揉疼痛的臉蛋大感冤枉!
“住嘴!誰要和你一起……快放了我!”小乞丐的臉像天邊的朝霞紅透了。
“睡都一起睡了,一起小解而已,弄得自己好像是白蓮花一般!”冷成低聲嘟囔。
“什麼一起睡了?你胡說什麼?不許胡說!”小乞丐氣憤不已舉起拳頭一拳又一拳敲打他的胸膛上。
“你這小兄弟怎麼像姑娘似的?”冷成不想還手只能左躲右閃。
“疼!”冷成突然大叫一聲,“你打在我的傷口上了!”
小乞丐這纔想起,冷成的上臂是有傷口的。他被吊了一天一夜,此時又被小乞丐打,傷口又滲出了血。
“你放了我,我替你敷藥,包你傷口立刻癒合。”小乞丐說出來交換條件。
“又威脅我?傷口滲血而已,死不了!我偏不放你!”冷成道。
“你死不了!我死好吧!”小乞丐隨手拿起一根尖利的樹枝狠狠地插向自己的脖頸!
冷成眼疾手快,立刻將樹枝奪下,“小兄弟,你這是爲我而死,讓我於心何忍?”
小乞丐的雙眸射出兇狠的光,“誰爲你而死?你胡說八道,又想找打了,是不是?”
冷成哭笑不得,“小兄弟息怒!人的生命是可貴的,千萬不可輕言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