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起來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見那人。”
二端覺得,她多說無益,不如讓表姐自己親眼看看,她所謂的心上人,不過是個深陷傳銷的感情騙子。
聽二端這麼一說,全海棠眼睛一亮,立馬來了精神。她以爲自己的遭遇打動了表妹,引起了她對自己的同情。願意成全她了呢。
看錶姐興奮成這樣,二端也沒說話,看她進了浴室去洗漱,就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頭,跟領頭的那個人嘀咕了幾句,對方領命而去。
雖然林市不熟悉,但是二端想讓表姐暗地裡看看那人交代自己犯罪過程的審訊,還是可以做到的。
她說一百句,也不如讓表姐親眼見見,親耳聽聽,她的心上人不過是個巧言令色的大騙子。
這樣做雖然對錶姐來說很殘酷,也許一時間也難以接受,可是總比當個執迷不悟的傻子要好。
二端也想好了,回去就幫表姐解決了她那不要臉的丈夫。敢動她的表姐,不付出代價怎麼可能?
再把表姐帶回京城去,交給姥爺姥姥照顧,相信做思想工作非常厲害的姥爺,能慢慢把表姐的心思拉回來。
表姐對大姨有心結,不如就留表姐在京城做點事情,有他們一家子照顧,表姐也能早日開始新生活。
表姐收拾的速度很快,二端逼着她吃了一些東西,才帶着表姐離開酒店。
一路上全海棠興致勃勃,整個人歡快得不行。
二端看在眼裡,嘴裡發苦。
等下表姐知道了真相,不知道會不會挺不住?
她的猜測很快得到的了證實,全海棠在單面玻璃的房間裡,全程目睹了那人被審訊的過程。
面對警察的嚴厲,根本沒有抵抗就把自己的所作所爲都交代了。
包括虛情假意欺騙全海棠,把她騙進他們組織,準備等時機成熟了,讓她弄錢過來的事實。
二端看錶姐身子晃了晃,想過去扶她一下,卻被表姐拂開了。
全海棠緊緊咬着嘴脣,透過玻璃看着那人字字句句地交代着他地罪行。
原來,原來啊。她真的是蠢到家了,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卻不知道對方只不過是在利用她。
“端端,我們走吧,帶我離開這裡!”
從來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全海棠,這會兒說話竟然差不多是在吼叫,可見受得刺激有多大。
編織一個夢容易,可拿走它,真的挺殘酷。
二端不多言語,帶着全海棠離開了。
在回京城的路上,全海棠一直沉默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姐,你要是不想回石橋鎮,你就留在京城,多陪陪姥爺姥姥。”
二端知道表姐需要一些時間冷靜下來,離開原來的環境對她來說也許纔是最好的選擇。
“張家那邊?”
全海棠知道表妹說的對,她現在根本不想再見到張家福。
“你放心,我來處理,這婚是離定了。不僅要離婚,還要給你要一筆補償和精神損失費。你就安心在家陪陪姥爺姥姥,陪陪大姨夫。”
二端拍着胸脯保證,護短是周家人的性格,表姐在張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不能輕饒了他們。
“我爸他的病,京城的醫院怎麼說?”
也許是認清了事實,全海棠的心思也轉回到重病的父親身上。
血脈親情是如何也無法割捨的,況且大姨夫對錶姐還真是比大姨好得多。
要不是大姨夫病重,這次表姐的事兒定然是會出頭的。
提到大姨夫的病,二端也是無奈嘆息。
“大姨夫的病,發現的太晚了,癌細胞已經擴散了。現在面臨兩種選擇,一個是冒着風險開胸切除癌變部位,二個就是保守治療。現在還沒最終決定,還在等專家進一步的開會論證。”
二端知道,大姨夫的病已經算是沒救了。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
可是這種話,她無論如何對錶姐也說不出來。
“京城應該有全國最好的醫生,如果都治不了的話,那我爸他是不是真的就沒治了?”
全海棠悲觀地說,她雖然不懂醫學,但是光肝癌晚期這個病,她就知道希望不大的。
二端沉默,她如何回答表姐?說是?還是不是呢?
“我真是不孝,這種時候還離家出走。我爸不知道我的事兒吧?”
全海棠自責起來,如果父親的生命真的已經快要走到盡頭,那麼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足的珍貴。
“不知道,我們瞞着大姨夫呢。”
“那就好。省的他着急上火。”
全海棠點點頭,心裡想着現在應該拋開其他的胡思亂想,一心一意地侍奉病重的父親纔是。
二端帶着全海棠回到京城,把人教給了姥爺姥姥。
雖然表姐從小就有點敬畏姥爺,但是姥爺的話,表姐是聽得進去的。所以二端很放心。
她還要去收拾張家福去,打女人的男人,簡直豬狗不如。不讓他受教訓,付出點兒代價,就太便宜他了。
打壓張家的生意是第一步,張家的運輸生意做得不錯。可是想攪和也易如反掌。
被交通隊查到了幾次超載,車子扣下,走多少關係都沒有緩兒。
張家就知道是有人在搞他們了。
再想打聽,卻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正所謂,屋漏又逢連陰雨。
生意這邊的麻煩還沒解決,張家福喝醉酒深夜回家的時候被人痛打了一頓,直接打斷了腿。
雖然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讓張家福痛苦,但是二端覺得,只有讓他自己感受一下這切膚之痛,才能算是給表姐出氣。
等張家人陷入了一片愁雲慘淡,二端委託的律師終於登場了。
到了張家就開門見山地表面是代表全海棠來談離婚的。
還在炕上養傷的張家福聞言立刻就暴跳如雷,揚言離婚別想,死都不離。
律師倒也不急,畢竟張家的整個興衰榮辱都捏在人家周家的手裡,現在不答應,只不過是還沒認清楚事實。
“奉勸您一句,見好就收。如果現在答應,張家還能少受點兒損失。你們慢慢考慮,我過兩天再來。”
律師臨走,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