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母認爲,最好的報仇方式是什麼呢?死嗎?並不是!”鳳綰衣湊到林素柔跟前,眼對眼地看着她,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比死更好的方式,是生不如死!你最想得到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地從你身邊拿走!你想要我爹對你寵愛,那我就離間你們之間的感情;你想要正房的位置,那我就讓你再無扶正的可能!哦,還有你的女兒,你一心想讓她嫁進安南王府,我就親自斷送她的幸福!”
“啊!賤人!小賤人!”林素柔發瘋般的狂叫,猛地伸出手去,想要掐住鳳綰衣的脖子,鳳綰衣卻及時躲開了。
成功地將林素柔逼上了情緒崩潰的邊緣,鳳綰衣卻還不罷休。
“還記得鳳卿卿失身嗎?還記得宋玉是怎麼死的嗎?還有我娘顯靈……這些,都是我做的!怎麼樣?我的好庶母,綰衣待你不錯吧?”
原來從那個時候她就在佈局了,挖好了一個一個坑,就等着她帶着女兒往裡跳!
林素柔捂着自己的頭,失控地大叫。
那時候林嬤嬤勸過她的,要小心提防鳳綰衣,可是她不聽!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了整座牢獄,獄卒很快便趕了過來。
見鳳綰衣好端端地立在一邊,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只是我的庶母愧對亡母,所以纔會這般狂叫,小哥莫要責怪。”
鳳綰衣彎身從牢房中走了出來,地面上擺好的菜餚她也懶得理會了。
“您沒事就好,不然,我們也不好交差。”
“還要麻煩小哥好生看管我的庶母,切莫讓她想不開尋了短見。”
說完,鳳綰衣重新望着林素柔,見她依舊靠在圍欄上,呆呆地看着前方,鳳綰衣重新走過去,然後蹲下。
湊到林素柔耳邊,鳳綰衣輕聲說道:“庶母,你放心,不管你是想死還是想活,綰衣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輕笑兩聲,鳳綰衣慢慢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剛轉過身來,她卻愣住了。
幾步之外,夜鸞煌就那樣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
夜鸞煌從來不相信鳳綰衣會變,他以爲,鳳綰衣一直都是他心裡的那般模樣,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她力求自保而已。
今天,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
會遇到夜鸞煌,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鳳綰衣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慢慢冷卻了下來。
想來剛剛的那些話,他全都聽到了吧。
也無妨,反正現在的她,的確心狠手辣。
想到這裡,鳳綰衣昂起頭來,大步朝外走去。
夜鸞煌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沙啞着聲音問道:“算計來算計去,你不累嗎?”
怎麼可能不累呢。鳳綰衣站在他的身側,輕輕閉上雙眼,冷聲說道:“我想過怎樣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請你不要再自以爲是地對我好了。”
手腕一鬆,鳳綰衣睜開眼睛,眼底的悲傷瞬間散去。
“綰衣,你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其實你根本就沒有仇人,你最大的仇人,是你自己!”
是這樣嗎?鳳綰衣無奈極了。
前世的傷痛沒人會懂,她不願意說,獨自承受着這一切,自然也不會奢望有誰能理解她。
沒有再回答夜鸞煌的話,鳳綰衣深呼吸一口氣,昂首闊步地朝門口走去。
這輩子,她做好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即便被人誤會,即便這個人是夜鸞煌,她也無所謂的。
回到王府自己的房中,沒有再讓蘇兒跟着,鳳綰衣自己進了房間。
“啊!”
剛關上門,鳳綰衣便被人掐着脖子抵在了門上。
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鳳卿卿怒目圓睜,使盡了全力,狠狠掐着鳳綰衣。
呼吸被一點一點剝奪,力氣也漸漸開始。
“你說過會救我孃的!爲什麼她會被押進大牢!”
這是她昨晚在夜臨風那裡親耳聽到的,枉她那麼信任鳳綰衣,甘願忍受屈辱做一個替身!
鳳綰衣說不上話來,她將全部的力氣都凝聚在腳上,然後艱難地擡起腳,狠狠地朝着鳳卿卿的雙腿踢去。
鳳卿卿腿上吃疼,連忙鬆手抱腿,後退的時候又撞倒了桌子。
房間裡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蘇兒。
“小姐,你怎麼了?”
“誰都不許進來!”鳳綰衣揉着自己的脖子,低聲喝道。
桌角咯着了鳳卿卿的後背,疼得她直不起身來。
鳳綰衣緩過勁來,睨了她一眼,冷聲說道:“如果不是我,你娘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她以爲鳳鴻澤會因爲自己的求情而放過林素柔?太傻太天真!
“那你讓我見見我娘!”鳳卿卿恨恨地望着她。
“你想見她?哼。”鳳綰衣搖搖手指頭,十分惋惜地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爹爹現在還在想方設法地殺了她呢!你的現身只會讓他有機可乘!”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你要是不讓我見我娘,就別怪我把一切都抖落出來!”
要是夜臨風知道他每晚寵幸的人根本就不是鳳綰衣,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她就不信鳳綰衣一點也擔心!
這真是個笑話,鳳綰衣掩着脣,輕笑着說:“你現在就可以拉開房門,去揭開你所謂的真相,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夜臨風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對付鳳卿卿這樣的人,她能沒有後招嗎?
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
鳳卿卿爬過來,拉着鳳綰衣的裙襬,乞求着說道:“就算我求你,讓我見見我娘吧,求你。”
前世的自己也曾乞求過她,態度比現在的她卑微一百倍,可結果呢?
也許那時候孃親也央求過林素柔放過自己吧,結果呢?
她們母女總是自以爲是,認爲全天下的人都該任由她們來掌控,否則就是對不起她們。
有着這樣的野心,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智謀,怪誰呢?
“別求我,沒用。只要你現在一出現在人們視線裡,爹爹就會將你抓回去。”
鳳卿卿不解,爹爹最疼她了,怎麼會抓她回去?
看着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龐,鳳綰衣嘆了口氣,說道:“爹爹想借你的手除去你娘,他現在正秘密派人,到處尋你!”
這怎麼可能!鳳卿卿當即愣住,爲什麼爹孃之間的關係突然間變得這麼僵了?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了?
她盯着鳳綰衣看了很久,鳳綰衣的神情並不像騙人的。
“等時機成熟了,你自會見到你娘,回去吧。”
鳳綰衣拉着鳳卿卿的手,來到了牀帷後面,摸着牆壁上的突起物輕輕一摁。
一扇門扉大小的牆壁轉了開來,這些日子以來,鳳卿卿就是躲在這裡面的。
伸手將她推了進去,牆壁慢慢闔上,她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入夜時分,鳳卿卿照例被裝扮成了鳳綰衣的模樣,由蘇兒帶着,去往東陽閣。
然而,鳳綰衣太低估了鳳卿卿對林素柔的感情,她以爲以鳳卿卿貪生怕死的性格,絕對不會貿然與自己作對的。
寬大的斗篷之下,鳳卿卿微微低着頭,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環境。
蘇兒就走在前面爲她掌燈,沒有絲毫的防備。
從煙雨軒出來,一路向東走,下人便越來越少,行至中央薈芳廳時,鳳卿卿忽然欺身上前。
一個尖銳的物體抵在了自己腰間,蘇兒驚愕地站在原地,不敢回頭。
“小姐……”
“別說話,帶我出去!”
一把剪刀隱藏在寬大的衣袖之中,鳳卿卿緊貼着蘇兒,威脅着她緩緩朝後門走去。
正門有侍衛把手,她是不敢出去從那兒走的,後門只有下人看守着,想來出去也會容易些。
鳳卿卿神情戒備,不敢有一絲鬆懈,蘇兒是鳳綰衣一手調.教出來的丫鬟,心眼定然也不會少,她不能掉以輕心。
剪刀鋒利的前端扎進了蘇兒厚實的衣裳中,刮破了她的肌膚,刺痛讓蘇兒明白,鳳卿卿這是下了狠心了。
“你難道就不怕小姐會生氣嗎?”蘇兒低聲說道。
說話間,鳳卿卿又用力了幾分,惡狠狠地說道:“我去見自己的孃親,有什麼不可以?她沒了娘,難道我也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孃親送命嗎?”
這樣的機會可都是鳳綰衣給的,誰讓她爲了一心擺脫夜臨風的觸碰,而找來自己當替身。
蘇兒疼得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兩腿也有些發軟,但是她不能怯場。
“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
“就憑你一個小丫鬟也敢阻擋本小姐?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讓我出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在這一方面,鳳卿卿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剪刀徹底扎進蘇兒的後腰,疼得她再也忍不住,叫了出來。
“你給我閉嘴!”鳳卿卿受到驚嚇,連忙捂住蘇兒的嘴,看看四周,見並沒有人發現,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蘇兒忍着疼,艱難地說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來……”
“閉嘴!”鳳卿卿惱羞成怒,捂着蘇兒的嘴,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將剪刀狠狠刺進了她的後腰。
劇烈的疼痛讓蘇兒直吸冷氣,口鼻被捂住,無法正常呼吸,不一會兒,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見她倒地,鳳卿卿慌了,要是被鳳綰衣知道她殺死了蘇兒,那她還能活嗎?
扔掉手中的剪刀,鳳卿卿毫不猶豫地將蘇兒拖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掩藏了起來,然後藉着夜色,朝後門走去。
後門只有一名雜役看守着,鳳卿卿拉了拉帽檐,學着鳳綰衣的姿態,慢慢朝那邊走去。
“我是王妃身邊的丫鬟,出去有要事要辦。”
雜役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不由疑惑,道:“可有王妃手令?”
她要是有手令還用要寫蘇兒出來嗎?鳳卿卿一咬牙,扯下腰間的一塊玉佩,遞給了雜役。
“以防泄密,王妃並未留下手令,還請大哥你多擔待。”
這玉佩一看就是上等好貨,王妃身邊的丫鬟就是大方。
雜役嚥了咽口水,連忙拉開後門,放鳳卿卿出去。
“夜路難走,姑娘注意安全。”
等到蘇兒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
因爲被發現得及時,所以撿回了一條命。
鳳綰衣和南楓一直守在她的牀邊,看到她清醒過來,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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