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兒的事情到底過去了,鳳鴻澤忌憚着林素柔孃家的勢力,又哪兒能真的拿她怎麼辦呢。
林素柔淺笑着回答說:“不瞞你說,自你出嫁之後,這是我和你爹第一次見面。”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卻像陌生人一樣,不再彼此關心,就連吵架,也沒有了。
故作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鳳綰衣看着另一邊的鳳卿卿問道:“卿卿妹妹這是怎麼了?往日裡可是很活潑的,怎麼像換了性子一樣?”
日日被貴嬤嬤教導,怎麼着也該有點長進了。
鳳卿卿沒有擡頭,輕聲回答說:“姐姐說笑了,卿卿只是覺得從前的自己太過胡鬧,最近在認真學習《女戒》,也好有朝一日能像姐姐這般落落大方。”
她肯學習?鳳綰衣寧肯相信大象會爬樹也不會相信鳳卿卿會去看《女戒》。
“難得妹妹這般上進,爹爹一定很欣慰,庶母也該放心了。”
走在前面的夜臨風一直留意着身後的動靜,在聽到鳳卿卿的回答之後,也吃了一驚。如果鳳卿卿真的變了,她還會像從前那邊迷戀自己嗎?
一想到鳳卿卿不再理睬自己,夜臨風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是自己的玩意兒有一天卻被別人給奪了去。
宴席上,夜臨風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向鳳卿卿,可是鳳卿卿卻故意一般,沒有看過他一眼,倒是被鳳綰衣抓到了好幾次。
“王爺這是怎麼了?心神不寧的,可是飯菜不合口味?”鳳綰衣纔不會給他面子,她就是想看看,這兩個許久不見面的狗男女到底會擦出怎樣的火花來。
聽到鳳綰衣的問話,鳳卿卿心中狂喜,她當然知道夜臨風在偷看自己,她就知道夜臨風心裡是有她的!
但是牢記着貴嬤嬤的教導,鳳卿卿依舊沒什麼反應。這讓鳳鴻澤好一陣欣喜,自己的二女兒果然聽話了很多。
夜臨風面色赧然,連忙搖頭道:“沒事沒事,想給你夾點蝦吃,忽然想到你身體不宜吃這個。”
一旁的鳳卿卿終於按捺不住了,放下筷子,擔憂地問道:“姐姐怎麼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蝦的嗎?”
看她這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鳳綰衣得了絕症,很快就要死了呢。
鳳綰衣臉一紅,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妹妹快別問了,不過女兒家的毛病,沒什麼大事。”
原來是這樣,真失望,她還以爲……
鳳卿卿甩甩頭,不,不能再想了。貴嬤嬤說過,只要老老實實等着消息就好。
“看到你們姐妹倆重歸於好,本王心裡很開心吶!”夜臨風這是沒話找話,鳳鴻澤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也沒說什麼。
不等鳳綰衣回答,鳳卿卿連忙說道:“王爺說的哪裡話,我和姐姐之間從未有過嫌隙,從前是卿卿不懂事,言語無狀,纔會次次頂撞姐姐,現在卿卿已經知錯了,不會再做糊塗事了。”
“我看卿卿長大了,爹爹,您以後可別再兇卿卿了。”鳳綰衣微紅着眼,似乎很是感動於鳳卿卿的轉變。
而鳳卿卿的話卻讓夜臨風心焦,不再做糊塗事了,就意味着她真的和自己了斷了是嗎?這個狠心的女人,他們之間的情誼,怎麼能說斷就斷?
一頓家宴,夜臨風食不知味,他很想找鳳卿卿單獨談談,但是鳳鴻澤卻拉着他下棋,讓他無法脫身。
而鳳綰衣則和林素柔,鳳卿卿母女倆在醉心亭裡聊天。
不過兩三日光景,院子裡的菊花就開遍了,乍看之下,竟讓鳳綰衣覺得有些陌生。
“姐姐,王爺對你好嗎?”
“當然了。”想到夜臨風連日來所做的一切,鳳綰衣笑得很是開心,說道:“我真沒想到王爺這麼會疼人,這兩天我身體不適,王爺一直在府中陪着我,連早朝也沒去。”
很是平常的語氣,可是落在鳳卿卿耳朵裡,就是炫耀。
林素柔在桌下按住鳳卿卿的手,面上很是慰藉,柔聲說道:“要是你娘泉下有知,肯定也很開心。”
要是孃親知道自己將會爲她報仇,一定會更加開心吧。
鳳綰衣擡頭仰望天空,似是無意般說道:“對啊,要是孃親泉下有知,一定很開心。只是,庶母,你還記得我孃的模樣嗎?說來真是不孝,我竟然想不起孃親的樣貌來了。”
那張臉,林素柔怎麼會忘記,只不過每每想起時,腦海裡總會不自覺地蹦出那個女人臨死時的慘狀。
不是忘不掉,而是根本不敢忘掉。
“你娘曾經也是名動京城的才女,即便我不記得,還會有很多人記得的。綰衣你不必擔心,改日找人畫下來不就好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庶母聰明,明天我就請畫師來,到時候還請庶母也幫着我回憶一二。”
看着林素柔的臉瞬間煞白,鳳綰衣別提有多痛快了,只是這還遠遠不夠,孃親生前所受的折磨,她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按照規矩,回門時,鳳綰衣和夜臨風是不能同房的,不過就算同房,夜臨風也什麼都做不了。
夜色撩人,夜臨風站在院中,仰望星空,不由得想到了鳳卿卿那張絕美的臉龐。
已經好幾日沒有消遣了,夜臨風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思索再三,他還是朝着鳳卿卿的清華苑走去,只要小心點,不被人發現不就好了?
清華苑裡,鳳卿卿也是輾轉反側,她知道夜臨風此刻也是獨守空房的,真想過去一飽相思之苦。
左右睡不着覺,鳳卿卿索性起了牀,也好出去透透氣。
今晚夜色這麼美,星光點點,掛在天邊,很是好看。可是如此夜景,她卻只能獨自欣賞。
“卿卿!”
耳畔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鳳卿卿四下張望,最後在院牆上發現了夜臨風的身影。
眼眶一熱,鳳卿卿的淚水頓時涌了出來,明明高興得要死,卻還是止不住地難過。
“你來幹什麼?”鳳卿卿背對着他,故作冷漠。
糟了,這女人好像真的不願意搭理自己了。
夜臨風翻身下來,跑到鳳卿卿面前,焦急地問道:“你是當真不願意見我?”
鳳卿卿推開他的手,賭氣似的說道:“不是你說的嘛,以後別再找你。”
夜臨風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忘了當初是自己要求劃清界限的!
“唉……是我對不起你,那我還是走吧,你早點休息。”說完,轉身離去。
“喂!”讓他走他還真走!鳳卿卿急了,連忙抱住了他,哽咽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是你的眼裡,卻只有我姐姐!”
他就說這女人怎麼可能那麼狠心,夜臨風勾脣一笑,轉過身來,勾起鳳卿卿的下巴,魅惑着說道:“傻女人,我怎麼捨得真的不理你?”
說完,低頭吻了下去。
太久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夜臨風壓抑了太久的情意此刻噴薄而出——即使是這個他曾經覺得骯髒的女人!
鳳卿卿淪陷在其中,她纔不管什麼矜持不矜持,這個男人是她的,皇后之位也只能是她的!
清華苑裡,溫情眷眷,聽雨閣中卻是一片靜謐。
“小姐,他去了清華苑。”南楓隱忍着怒火說道。
果然不出所料啊,要是不去那還是夜臨風嗎?鳳綰衣嘲諷地勾起脣角,然後說道:“好了,今晚不會有事了,都歇息了吧。”
可是南楓卻不甘心,道:“小姐,就這樣放了他們?”小姐不戳穿他們,他們也就當真小姐不知道了,真是不要臉!
鳳綰衣輕笑出聲,反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鬧得人盡皆知?我纔不願意讓他們這麼痛快呢!”
豬,養肥了再宰,肉纔好吃。
蘇兒是越來越瞭解鳳綰衣的脾氣了,於是拉着南楓出了門,邊走邊說:“小姐累了,我們就別吵她了。等小姐想好怎麼做了,我們再行動!”
往日裡都是南楓勸蘇兒忍耐,今天卻是反了過來。並不是南楓想不通其中厲害,只是他始終不忍鳳綰衣接受如此赤裸裸的背叛!
對鳳卿卿和夜臨風的私情,鳳綰衣隻字不提,只當不知。
第二日夜臨風和鳳綰衣啓程回王府的時候,鳳卿卿一對杏眼,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回門之後,鳳綰衣的身體就一直不太舒服,整天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來,臉色也不是很好。
這天清晨,蘇兒像往常一樣打了熱水然後來到了鳳綰衣的房間,房間裡靜悄悄的,看來鳳綰衣還沒有起牀。
鳳綰衣的月事遲遲不肯結束,剛開始夜臨風還會覺得難耐。到後來,他也懶得過來了,只囑咐了劉嬤嬤,好生照顧鳳綰衣。
放下熱水,柳兒也從院子裡摘了幾多新鮮的薔薇花放在花瓶裡,花香很快盈滿了房間,鳳綰衣也輕輕睜開了雙眼。
“蘇兒。”鳳綰衣輕聲喚道:“什麼時辰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聽到她的聲音,蘇兒連忙走到裡間去,回答道:“還早呢,寅時剛過。”
蘇兒走上前去,挽起牀簾,看到鳳綰衣的臉之後,不禁驚呼出聲:“啊!”
“小姐,你的臉……”蘇兒捂住自己的嘴,睜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看着鳳綰衣。
鳳綰衣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之處,看了蘇兒一眼,然後走到鏡子前。
看到眼前的畫面,鳳綰衣自己也下了一大跳。巴掌大的小臉上,長滿了紅點,很像是疹子,一點都不癢。
雙手上也依稀能看見幾點,撩開衣裳,後背與身前,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很是嚇人。
這到底是怎麼了,昨天晚上都還好好的啊。
蘇兒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拉着鳳綰衣到處查看,看看這紅點是不是真的佈滿了全身。
聽到動靜得柳兒也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後,比蘇兒更加激動。
“小姐,怎麼辦啊?”柳兒心急如焚,彷彿起了紅疹的人是她。
蘇兒瞪了她一眼,厲聲喝道:“還能怎麼辦,快去請大夫啊!先讓劉嬤嬤進來看看吧!”
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住,更何況,鳳綰衣也沒想過隱瞞,她正愁月事就要結束了,再沒有理由搪塞夜臨風了呢。
劉嬤嬤很快來到了房間,將蘇兒推到一邊,拉過鳳綰衣的手就開始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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