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綰衣甜甜一笑,將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像是不好意思一般。
他們都成親好些時日了,可是私下裡,她在自己面前還是表現得如同小女人一般。
對此夜臨風很是開心。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繼續吧。”
不由分說地將鳳綰衣推到,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夜臨風火急火燎地湊了過去。
掙扎間,衣袖忽然滑至腋窩處,露出一段粉嫩的藕臂。
手腕上方,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蘭花,栩栩如生地印刻在那裡。
這是何物,夜臨風自然識得。
在鳳卿卿的胳膊上,他也曾見到過這樣的圖案。
這是鳳家千金特有的守宮砂,若是處子之身已破,這花骨朵就會綻放。
夜臨風愣愣地看着那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怎麼可能,他記得鳳卿卿手臂上的是一朵盛放的蘭花,而鳳綰衣早已同他圓了房,之前這蘭花也是盛放的姿態,怎的……
順着他的視線,鳳綰衣望向自己的胳膊,也嚇了一大跳。
後背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她真是太大意了!
之前爲了掩飾,她都是用了不易被洗掉的顏料畫上蘭花以作掩飾,可是這次秘密歸京,她早將這茬拋到額腦後。
剛剛急着掩飾手掌上的傷口,卻是依舊沒想到守宮砂的事情。
夜臨風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視線落在鳳綰衣故作鎮定的臉龐上,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因爲懷疑,連帶着這掌心的傷,也變得不真實起來。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慌!
鳳綰衣放下衣袖,輕笑一聲,然後湊到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當真?京中婦人現在流行這一套?”
“王爺要是不相信的話,那綰衣現在就去拿東西將這東西給洗掉!”
見夜臨風不相信自己的說辭,鳳綰衣很是生氣,作勢就要下牀去。
夜臨風連忙將她拉住,半信半疑地說道:“我不是不信,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你我之間,何須用這樣的方式?”
又惱又羞的鳳綰衣推開他,委屈道:“我還不是覺得好玩,想讓王爺也感受感受,我哪裡曉得會嚇到王爺。”
其實也說不上生氣,不過是有些吃驚有些茫然罷了。
夜臨風抱着鳳綰衣,好一陣哄,這才平息下鳳綰衣的情緒。
“那些婦人是見自己留不住夫君的身心,黔驢技窮,想出了這麼個辦法,綰衣,你大可不必如此,因爲在本王心裡,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人。”
男人在牀榻上說的話,是最不可信的!
鳳綰衣甜蜜一笑,然後乖巧地依偎在夜臨風的懷裡。
前世的時候,京中的確有一婦人,試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能挽留住夫君的心,最後連身也守不住,於是她便用了這樣的辦法,做最後的嘗試,沒想到正是如此蠢笨的辦法最後卻成功了。
之後京中婦人爭先效仿,紛紛取得奇效。
其實鳳綰衣沒說的是,不光要在這守宮砂上做文章,還需要服用一味藥,能讓婦人變回黃花閨女之身的藥。
雖然這一世還未曾耳聞過,但是鳳綰衣也不擔心會被戳穿。
這算是婦人家的私密了,夜臨風再無恥也不會去詢問人家這等秘事。
打消了夜臨風的疑慮,鳳綰衣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鳳綰衣從他懷裡擡起頭來,忽然說道。
“什麼事都不及我們的事重要!來!”夜臨風再次將鳳綰衣撲倒。
忍住心頭升騰起來的厭惡,鳳綰衣連忙說道:“是關於卿卿的事情。”
夜臨風這才住了手,坐在一邊,示意她說下去。
“雲城太守的夫人得知我們就要回京了,所以前來相邀,說是要替我們踐行,還特意囑咐我帶上卿卿。”
“這踐行是假,事實上是想要見卿卿?”
見他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鳳綰衣點點頭。
“因爲好奇,所以我就多問了幾句,然後才知道卿卿和太守家的公子已經見過面了。”
可是她不是說鳳卿卿爲了避嫌,所以這幾日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很少出來嗎?又怎麼會跟太守之子混在一起的?
想到這裡,夜臨風神色微微有些不滿,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鳳綰衣故作不知,繼續說道:“初雪那日,卿卿帶着丫鬟出去遊玩賞雪,雪地裡打鬧嬉戲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太守家的公子,這公子竟是對卿卿一見鍾情,所以特地讓他母親前來相邀呢。”
的確有這麼一件事情發生,只是與太守公子相遇的並非鳳卿卿,而是鳳綰衣的暗探冒充的。
早就聽說這個太守家的公子一表人才,鳳卿卿這個浪蕩的女人肯定迫不及待地自報家門了吧,不然人家怎麼會知道她是安南王妃的妹妹,還找上了門來。
夜臨風的神情更加鄙夷,不屑地說道:“這件事情你看着辦就好,長姐如母,相信你爹也不會有意見。”
“若是卿卿也這麼想就好了,我擔心她不願意呢。”
“有什麼不願意的?她不過是相府的庶女,而云城太守可是善國公的兒子,也是貴族,還配不上她嗎?”
見鳳綰衣還是一臉的擔憂,夜臨風攬着她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啊,表面上比誰都心狠,其實最是心疼她了,她要是不領情,你就別管了,隨她去吧。”
他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外面鳳卿卿的耳中。
準備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鳳卿卿氣得雙目發紅。
她沒想到夜臨風會在鳳綰衣面前這般詆譭自己!
隨後而來的蘇兒見狀,連聲驚呼:“二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鳳卿卿聞聲回過頭來,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就你嘴碎!”說完,便跑開了。
屋裡的夜臨風與鳳綰衣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鳳卿卿會在外面偷聽。
“這下糟了,卿卿本就被爹爹給逼過來的,現在又被我給逼走了,該不會有事吧?”
不等夜臨風接話,鳳綰衣連忙衝門外的蘇兒說道:“蘇兒,你讓南楓趕緊跟上二小姐,可別讓她遇到什麼危險!”
“是!”
然而南楓追出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鳳卿卿僱了馬車,連包袱都沒收拾,便踏上回京的路。
聽完稟報,鳳綰衣嘆了一口氣。
“好在我們也要回去了,王爺,還希望你能派些人手追上卿卿,沿途護送她,好讓她安全回家。”
“放心吧,你就別擔心她了,她這般不知好歹,相爺自會好好教導她的。”
鳳卿卿安然無恙地回到了相府,理所當然地被鳳鴻澤一陣痛罵。
“宋義,傳我的命令下去,從現在起,不許二小姐邁出相府大門半步,還有,你親自去請京城最好的媒婆,託她替二小姐說親!”
“爹!我可是女兒家,您這樣就不覺得丟臉嗎?”
鳳鴻澤冷哼一聲,怒聲說道:“你覺得我相府現在還有什麼臉面?早就被你給丟盡了!”
最聰明的女兒已經嫁去了安南王府,難道他這個“大楚第一美人”的女兒也要嫁進去嗎?
絕對不!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他不容許任何人踐踏!
在鳳鴻澤的逼視下,鳳卿卿只好將滿腹委屈吞進肚裡,不情不願地被宋義帶着回了清華苑。
見鳳卿卿總算回來了,貴嬤嬤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了過來。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宮裡來人催了好幾回,你這繡品得趕緊完成才行啊!”
鳳卿卿現在哪裡有心情管什麼繡品。
她知道,鳳鴻澤說話一向說一不二,這次竟然還派了宋義去給她說親,這就說明,她要嫁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現在她的身邊兩個心腹都沒有,就連貴嬤嬤也只關心自己的利益。
“貴嬤嬤,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爹要去請媒婆替我說親,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鳳卿卿是真的着急了,所以看見貴嬤嬤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般。
貴嬤嬤一愣,這對閨閣千金來說,可是很丟臉的事情。
但是想到鳳卿卿早已不是黃花閨女,鳳鴻澤的行爲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拉着鳳卿卿走進房間,貴嬤嬤說道:“依老奴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將這繡品給完成,要是婕妤娘娘高興了,肯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嫁人嫁人嫁人,爲什麼都要她嫁人?
她可是“大楚第一美人”,才情與美貌兼備,想要求娶她的人不在少數,何須卑微到這種地步?
滿腹怒火無處發泄,鳳卿卿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見她沉默不語,貴嬤嬤還以爲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連忙端來盛放針線的小簸箕。
簸箕裡面,絲線被擺放得整整齊齊,鳳卿卿見了卻更加煩悶。
“給我拿開!”
“二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不抓緊時間繡啊?”
“我讓你拿開!”
“您就別慪氣了,老爺決定的事情誰都更改不了,那南王爺既然已經娶了大小姐,你就認命吧。”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鳳卿卿更加憤怒,拿起簸箕的剪刀,走到繡架上繃着的半成品前,二話不說,將繡品剪了個稀碎。
等貴嬤嬤反應過來,上好的錦緞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品。
“我的小祖宗啊!”貴嬤嬤哭喪着臉走上前來,抱着這對碎片,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早前鳳鴻澤就讓她督促鳳卿卿儘快完成繡品,這下可好,別說成品了,就是半成品她也拿不出了。
若是宮裡怪罪下來,相府不好過,她也逃脫不了啊!
“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成爲安南王妃!給我滾!”
貴嬤嬤抱着碎片不肯撒手,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準備去找鳳鴻澤稟明實情。
剛站起來,她便發現鳳卿卿扶着額頭,好似站地不穩的樣子。
剛剛還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鳳卿卿見貴嬤嬤還站在這裡不肯走,手指着她,正要發火,頭卻更加眩暈了,頓時暈倒在地。
貴嬤嬤嚇了一大跳,扔掉碎步趕緊上前。
“二小姐?你怎麼了?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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