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卿說完看了看鳳綰衣,見她只是低着頭,並沒迴應,便繼續叫道:“姐姐,姐姐!”聲音加重的叫了兩聲,鳳綰衣纔回過神來。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呆了,難道鳳綰衣剛纔是裝的,是因爲擔心夜鸞煌纔會失神的?
鳳卿卿見此情景,心裡不禁又疑心起來。
鳳綰衣咳嗽了一聲,勉強道:“許是昨夜有些着涼,沒有休息好,有些乏困,纔會一時失神,妹妹見笑了!”
她大意了,剛纔一聽到鳳卿卿說夜鸞煌幾天沒吃東西的時候,她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姐姐不要緊吧,要不我叫大夫過來?”鳳卿卿眯了眯眼,審視的看着她,心中的疑慮一閃而過。
“咳--咳--”鳳綰衣咳了兩聲,說道:“不……不用麻煩了,只是偶感風寒,休息一下就會好的!”鳳綰衣邊說邊咳,臉色通紅,鳳卿卿看的心裡暗爽,嘴上卻道:“蘇兒,沒看你家大小姐都成這副樣子了,怎麼還不去找大夫!”
“回二小姐,大小姐交代,不讓奴婢出去找大夫,說休息一晚,好好躺下歇息一下便可!”蘇兒看了看鳳綰衣,也有點拿不準,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了。
既然鳳綰衣都這麼說了,鳳卿卿也懶的多事,“姐姐既然身體不適,歇着便是,就不要出來了,快點進屋吧,妹妹先告辭了,等有空再來看看姐姐!”
她套了半天的話,也沒什麼收穫,要是再讓鳳綰衣傳染什麼病就得不償失了。
“那姐姐就不多送了,妹妹慢走,蘇兒送二小姐回去!”
蘇兒應了一聲,替她送走了鳳卿卿。
鳳綰衣靜靜的坐在院子中。
微風輕撫,吹動她身上的流雲紗,略長的袖子捲起了一點,露出她掐的青紫的手腕。
她知道自己不該浮躁,可她真的忍不住。
在聽到夜鸞煌這樣折磨自己的時候,鳳綰衣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可心裡都快急瘋了,只能用手摳着手腕,感受疼痛,讓自己保持理智。
偷偷掩藏起手上的紅印,她站起身,走到花叢前,又一點一點的修剪起來,比起剛纔更加的認真。
“大小姐!大小姐!”
“啊--”
鳳綰衣一抖,手上立刻多了一條鮮紅的傷口。
蘇兒嚇了一跳,忙把鳳綰衣的手拉過來,準備包紮,“奴婢該死!”
“不用了!”鳳綰衣猛然把手抽了回去。
“大小姐,您怎麼了?”蘇兒怯怯的問,她剛纔一進來看見鳳綰衣在發呆,試着叫了一聲,也沒反應,可才一提高音量,大小姐就一下子誤傷了自己。
“我沒事,蘇兒,我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鳳綰衣怕蘇兒在這左問又問,問出什麼來,忙打發蘇兒出去。
“那蘇兒先退下了,大小姐有什麼事只管吩咐蘇兒,不管什麼事,蘇兒都會替大小姐去辦的!”蘇兒擔心的說道,今天大小姐很不對勁——雖然以前也不對勁,但今天似乎更嚴重了。
“我知道了,蘇兒下去吧!”鳳綰衣點點頭。
她知道蘇兒和南楓是真心效忠自己的,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們的忠心,但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要好的多。
鳳綰衣不想把所有事都說出來,那樣只會更糟。
將手指放在嘴裡吮了一下,她低聲喃喃:“夜鸞煌……你這又是何苦呢?”
看着手指上已經變乾的傷口——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比起手上的傷口,心裡的傷更痛一些。
***
“夜鸞煌!你這個懦夫!你丟人夠了沒有!”雁漠北一把搶過夜鸞煌手中的酒壺,氣的都快打人了。
本來,他那日看夜鸞煌爲情所困,實在是很不忍心,便勸夜鸞煌去大醉一場,以解千愁——誰知道夜鸞煌居然上了癮,而且還一連喝了好幾天,真是氣死他了!
“別……別管我……”夜鸞煌一把甩開雁漠北,隨手從桌子上凌亂的酒壺中抓起一個就往嘴裡灌!
雁漠北“嗖--”的一下搶了過來,啪的一聲扔到地上,“夜鸞煌!你是不是男人?喝夠沒有?給我振作起來,聽到沒有?”他揪住夜鸞煌的衣襟,使勁摜了兩下,恨不得一拳打醒他。
“走開……都給我出去……滾!”夜鸞煌猛的推開雁漠北,蹌蹌踉踉的走到屋裡,又開始喝了起來。
“唉!”雁漠北重重的嘆了口氣,看着桌上和地上散落的酒壺,一片狼籍的慘狀,真是不可直視。
他扭頭瞪了一眼旁邊沉默的侍衛,說道:“給你們王爺準備點醒酒的東西過來!”
等了一會兒,卻發現旁邊的侍衛一動不動,反而猶豫的道:“……王爺他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還請雁公子想想辦法!”
雁漠北一聽這貨居然幾天來連飯都沒吃,頓時感覺腦子一陣絞痛,罵道:“這個夜鸞煌,真是個人間極品!”
不吃飯,光喝酒,這麼多天虧他還能站的起來。
“好了,你先去給我準備解酒的東西,我去看着他!”雁漠北真覺得,自從這次來到定北王府以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哼哼!爺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夜鸞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吧。
雁漠北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嫌棄的瞪着那個爛醉如泥的男人,“我說!你到底還想喝到什麼時候?”夜鸞煌苦笑一聲,俊臉上鬍子拉碴,卻絲毫不損他第一美男的稱號,反而添了幾分野性,
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都換不回鳳綰衣的心,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可到頭來,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十年夢一場,真的只是夢一場……到頭來她終究還是沒有選我,我不好嗎?不夠愛她嗎?”
“唉!鳳綰衣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也搞不清楚,但不管怎樣,你都不能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太讓人失望了!”
“你給我滾開,我的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夜鸞煌冷着臉罵道,拿起酒壺剛要喝酒,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好好睡一覺吧!”雁漠北收回點穴的人,默默的看着暈倒的夜鸞煌。
目睹了全過程的侍衛驚天嚇得目瞪口呆。
雁漠北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把他給我扔牀上去!”
驚天從小便跟隨在夜鸞煌身邊,對於夜鸞煌和鳳綰衣的事,也一直看在眼裡……沒想到最後會是這個結局。
自從親事定下來以後,夜鸞煌就一直不吃不喝,身子消瘦的都快沒法看了,驚天實在不忍夜鸞煌這樣下去了。
他決定去找鳳綰衣。
讓她來看看夜鸞煌,畢竟認識了那麼多年,就算不喜歡,也不會那麼絕情。
***
鳳綰衣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想起了小時候的她和夜鸞煌,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一切都是那麼虛幻美好。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居然已經到了黃昏,外面已是夕陽西下,一片壯闊。
從下午一直睡到晚上,鳳綰衣肚子很餓,剛有些後悔錯過了晚飯時間,就看到外面的桌子上放着不少吃的,看來,是蘇兒給自己準備的了。
鳳綰衣心裡一暖,簡單的換了衣服,剛要開吃,就聽到門口有敲門聲。
“叩叩——”
聲音很輕,不像是蘇兒的風格,是誰?
鳳綰衣狐疑的走到門前,打開房門,頓時愣住了。
沒想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夜鸞煌的貼身侍衛——驚天。
“驚天?”夜鸞煌以前常出入鳳府過來找鳳綰衣,對於夜鸞煌的侍衛,鳳綰衣記得很清楚。
“鳳小姐,打擾了,可否借一步說話?”驚天雙手行禮,低聲問道。
鳳綰衣側身,讓驚天進到屋裡來,關門時不忘看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人經過。
其實看到驚天的那一刻,鳳綰衣就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要發展的事。
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夜鸞煌是不是真的如鳳卿卿所說的那樣狼狽,“王爺怎麼樣?”
驚天看着鳳綰衣擔心的神色,微微嘆了口氣道:“王爺自從知道鳳小姐沒有答應提親後,就一直不吃不喝,天天醉的不省人事,再這樣下去,非鬧出人命不可,在下這次前來,就是想請鳳小姐過去看看王爺,開解王爺!”
鳳綰衣聽完,心裡忽然“咯噔”一下——她沒想到,夜鸞煌真的會爲了自己傷心到如此地步。
“我去又能怎樣?”她輕咬薄脣,眸裡閃過一絲淚光,只能緊握雙手,讓自己儘量保持平靜。
那擔憂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依然沒有逃過驚天的眼睛——他看的出來,鳳小姐非常擔心王爺,於是他心裡稍微有了些把握,“王爺自小就跟鳳小姐私交甚好,王爺的心思您也全看在眼裡,只要您過去勸勸王爺,王爺肯定會好起來的!”
驚天懇求的眼神讓鳳綰衣心頭一緊,“王爺的心病是我,我去了只會徒增煩惱,惹他生氣而已!”夜鸞煌的心思,她當然清楚,但她狠狠的傷了夜鸞煌的心,現在就算過去,恐怕也無濟於事。
“但大小姐您也不忍心看着王爺這樣子吧?再這樣下去,王爺真的會……”驚天狠狠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鳳綰衣聽完,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看到鳳綰衣如此猶豫不定,又想想自家王爺現在的樣子,驚天怒道:“鳳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家王爺的心思既然你都知道,又爲何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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