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如死神一般的男子朝着自己走來,燁王按壓着心頭的恐懼,看着他說道:“你別過來,你想要什麼,本王都可以給你,榮華富貴,金錢美女,隨便你挑!”
不遠處的熿王見那銀面男子的目光在燁王身上,慢慢向後退着,這個時候保命最重要,至於燁王,誰管他的死活。
君千瀾一步步朝着燁王走着,琥珀色的眸子裡面被血色充斥,看的燁王心驚膽戰。忽然,他將手中一個物件拋了過去,正好落到了燁王的懷中。
燁王拿起來一看,是個盒子,而且裡面隱隱有藥香味傳來,難道這個是……他的神色忽然激動起來,握着那盒子的手都在顫抖,他得到了,得到了!
“多謝俠士!”燁王激動的看着對面的黑衣人,“今日俠士幫了本王,你想要什麼,儘管告訴本王,本王定然滿足你。”
君千瀾看了燁王一眼,嘴角一勾,眼底閃過一抹詭譎之色,忽然,他身體一轉,身影如電,朝着前方而去,手中驚魂刃一揚,銀光閃過,鮮血迸濺。
“啊……”慘叫一聲之後,原本正偷偷潛逃的人摔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燁王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麼會……他竟然殺了熿王!
而君千瀾根本沒有顧慮燁王的想法,身體一個騰空消失在了原地。
燁王朝着前方走了一步,看着手中的仙藥,想要放聲大笑,他不僅得到了仙藥,連夙日的死對頭也死了,真是天助他啊,這太子之位是非他莫屬了。
整個街道上到處屍體橫陳,燁王走到熿王的屍體旁邊,輕蔑的看着他,爭再多又有什麼用,沒命的話,一切都是枉然。他一腳踢在了他身上,看着他致死都沒有閉上的眼睛,冷哼一聲,誰讓他要來跟他爭的,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肖想太子之位。
“熿王殿下,燁王殿下,下官救駕來遲,還請兩位王爺贖罪……礙…熿王殿下……”柯恆的聲音忽然闖了進來,隨之是一大隊官兵趕來的聲響。
燁王瞬間回過神來,看着地上死了的熿王,再看後面的柯恆那一臉驚疑的模樣,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燁王殿下,這……”柯恆指着地上熿王的屍體,看着燁王,再看他的腳,此刻還踩在熿王的屍體上。
燁王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立馬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不妥,他連忙收回腳,看着柯恆皺眉說道:“剛剛有逆賊殺了熿王,本王僥倖才逃過一劫,你定天郡守究竟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逆賊在城中對本王與熿王行兇。”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還請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柯恆連忙說道,“下官馬上調集人馬去抓捕兇手。”
“兇手是自然不能放過的!”燁王冷冷說道,“但是你要記住,熿王是被逆賊殺死的。”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臉色瞬間有些不好了,本來就是別人殺死的,他這樣說反而有欲蓋彌彰的意思。現在想想,那個人殺了熿王是何目的,是爲了嫁禍給他嗎?他突然覺得腦子裡面一團亂,他拿到了仙藥,可是卻好像掉進了一個陷阱中一般。
“是,是……”柯恆連忙說道,可是看着地上橫死的熿王還有周遭那些橫陳的屍體,他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他一個郡守能夠干預的了。熿王的死與燁王有沒有關係他不知道,重要的是熿王是死在了這定天城,完了,一切都完了。
燁王緊握着那裝仙藥的盒子,看着地上無數的屍體,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他怕是百口莫辯,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傳出去,他看了一眼柯恆,眼底閃過一道厲芒。
昏暗的院落裡面,阿初將人丟到了地上,退到了葉凌汐身後,而這個時候,君千瀾從上方落了下來,挨着葉凌汐並肩而立。
“事情解決了?”葉凌汐偏過頭看着君千瀾。
君千瀾拿下面具,露出那俊美無儔的臉,笑着說道:“當然,本公子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葉凌汐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他辦事,她放心。
“那現在他呢?”葉凌汐看着地上昏迷的玉梓瀟,淡然說道。
君千瀾掃了他一眼,淡漠說道:“若是這點小傷他都活不下來,那本公子也實在愛莫能助呢。”
葉凌汐點了點頭,若是他這樣都活不下來,他們可真是看錯了人。要說帶上他回郇都城,不是不可以,可是憑什麼?
玉家與他們現在還不是同盟,他玉梓瀟素來驕傲,也該跌入到泥潭裡面好好清醒一番纔是,況且就算他們帶他回郇都城了,他未必感激他們,若發現了他們的身份,那可得不償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院落裡面站着的人消失了,只留下那滿身傷痕的男子昏睡在地上,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北燕都城,燕王府中,翠竹林中,一身雪衣的男子揹負雙手仰望着蒼穹,他俊美如神祇的臉上帶着幾分冷肅,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後,風雨雪冰四大護法恭敬站着,等候命令。
“你們說,這世上是否有所謂天意?”
男子的聲音忽然傳來,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風雨雪冰四大護法相互對視一眼,不明白主子此言所謂何意?
雪忽的上前一步,恭聲說道:“屬下不知道什麼天意,但是屬下知道,只要是主子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風雨冰三人看了雪一眼,皆是垂眸。
燕祁忽然收回目光,偏過頭看着站在前面的雪,嘴角微勾,俊美的臉上笑容綻放,那一剎那間,似是霽月清風一般,竹葉沙拉作響,似有所感,連院中的花似乎都開的嬌豔了幾分。
“是啊,這世上萬事從來都是人定勝天。”燕祁嘴角微勾,他擡腳朝前方走,走到雪身旁的時候,他看了她一眼,“可是我覺得這個不對,這世上的確有天意,而我就是那天意!”
雪一愣,擡起頭,正撞上那幽深似海的眸子,她渾身一震,連忙跪下,“是屬下妄言了,請主子責罰!”
燕祁不看她,而是繼續往前走,“風,皇上那邊情況如何了?”
“回主子,昨日宮裡傳來消息,皇上病情惡化。”風恭敬說道。
燕祁聞言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是太醫院的人給皇上煎的藥出了問題。”風如實說道。
“怎麼回事?”燕祁深邃的眸中掠過一抹危險之色,他回過頭看着冰,“怎麼回事?”
“主子……”冰神色一緊,拱手說道,“太醫院那邊以爲主子是想……”
“以爲……”燕祁雙眼微眯,細細品味着這兩個字,他嘴角微勾,“本世子以爲……你不該在存在這個世間了。”話落,他神色一寒,長袖一輝,強大的內力瞬間朝着雨襲去。
雨擡頭,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被這一擊震飛,倒在地上,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主子息怒!”風與冰兩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燕祁看着地上的四人,面上再無先前的光風霽月,他眼底寒意暴漲,“想要跟着本公子的人多不勝數,本世子爲什麼要選你們,想清楚了嗎?”
“主子需要實力優秀之人,也要絕對服從之人。”風連忙說道。
燕祁看了他一眼,“風護法真是深得本世子的心,所以雨就交給你處置了。”話落,他轉過身,直接朝着前方而去,“往後但凡自作主張之人,皆是此下場,記住,是所有!”
風擡起頭震驚的看着那離開的人,回過頭看着地上筋脈盡斷,奄奄一息的雨,眼底滿是複雜。
冰看了雨與雪一眼,低着頭,冷聲說道:“主子心情不好,正好他們撞上了,這就是命。”
風微微閉眼,是啊,這都是命,主子就是他們的天意。
半個月後,郇都城,瑾王府外站滿了太醫,都被拒之門外了,理由,當然是瑾王殿下發病了,而他又偏偏不讓太醫給他瞧病,連之前一直給他瞧病而住在瑾王府的曲陽也被趕了出來。
“曲大人,您與這瑾王殿下熟識,知道怎樣才肯讓他就醫嗎?”下面一個頭發花白的太醫衝着曲陽求教,真是愁死人了,這瑾王殿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肯讓他們給他瞧病,可是皇上那邊下了命令,若是今日不能替瑾王診脈,他們這些人也不用回宮了。
旁邊其餘的太醫也都湊上來將曲陽給圍了起來,等待着他的回答。
曲陽聞言嘆息一聲,“這次瑾王殿下怕是在跟皇上慪氣,輕易不會讓人進府的,我估摸着,我們要是一進府,殿下這病怕是要更嚴重了,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咱們只能靠着心藥了。”
這話一出,周遭的太醫都點了點頭,這次誰不知道瑾王是裝病的,他回城的那日可風光了,高頭大馬,端的是春風得意,偏偏一回府就病了。
說來,還不是被太后在他不在京城的時候,趁機給他賜婚的事情給氣到了,賜婚也就算了,竟然還讓這未來的瑾王妃住進了瑾王府,偏偏那女人還是瑾王唾棄之人,太后這不是存心給瑾王難堪嗎?也難怪瑾王生氣了!
然而天家的事情,哪裡是他們這些人能插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