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陽侯府外,一身炫紋錦袍的男子單手揹負站在階梯之下,王冠之下那張俊臉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喜怒,墨玉般的眸中深邃似海,沉沉的看着那寥寥幾人的街道某處,他頎長的身影被日光拉的老長,像是雕塑一般,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冷寂,讓人不敢靠近。
“不知景王殿下找我有何事?”
葉凌汐看着階梯之下的男子,清冽的眸中掠過一絲寒光,手心更是緊握,強忍着,她生怕自己一衝動,直接對他出手。
清脆的女聲驟然傳入耳中,秦景淵驀地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看着面前容色清秀的女子,他的聲音冷寂無波,“父皇命本王查你在元安寺遇刺之事。”
“刺客不都抓到了嗎?殿下找我作甚?”葉凌汐看着面前這張熟悉的臉,她跟他打打鬧鬧十幾年,自以爲對他了解的很,可是她怎麼都想象不到,最後在背後捅他們一刀的人會是他。也是,比賽打仗,她次次勝過他,他怎麼會服氣。可是那個人是他的皇長兄,對他無微不至的皇長兄,他怎麼下得去手!
還是說,他早跟其他那些皇子一樣,平靜的外表下藏着一顆狼子野心。
“昨晚刺客在牢中畏罪自殺。”秦景淵看着眼前冷淡疏離的少女,眉心動了動,繼續說道,“你可有看到那些兇手的樣貌。”
葉凌汐淡然說道:“刺客闖入到我房間的時候,我並不在屋內,所以在我回房間之前,對此並不知情。”
秦景淵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那你想想,這蒞陽城中誰會想除掉你,或者,你從前跟誰有仇怨。”
是你!葉凌汐目光瞬間凝集到秦景淵身上,手心握得生緊,若說這蒞陽城中最想殺她的人可不就是眼前這人嗎?
“我從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真是想不出得罪過什麼人,至於這次回到蒞陽城,我見過的人也不多。”葉凌汐垂眸,聲音略帶傷感。
秦景淵淡漠說道:“本王知道了,本王的話也問完了,你進去吧。”話落,他轉身,朝着等在一旁的馬車上走去。
“我記得與景王殿下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定陽侯府門口,那個時候,家母剛剛去世,府上的兄弟姐妹都欺負我,幸得殿下出手相救,一直以來未曾道一句多謝。”後面女子的聲音傳來。
那炫色身影驟然停了下來,頎長的身影有片刻的僵硬,那雙墨玉般的眸中似有什麼情緒凝集,他垂眸,直接上了馬車。
待到馬車上的時候,府門口的女子早已經不在。
“你有沒有覺得這葉三小姐與從前不大一樣?”車上一個凝重的聲音傳來。
秦景淵不答,幽深的目光緊盯着街道的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琰看着秦景淵這失神的模樣,以爲他是在思索案件,皺眉說道:“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麼,你明明立了大功,竟然讓你來處理這種小案子。”
“我並不在乎。”
聽着男子淡漠的聲音,陸琰心下微嘆,他啊,總是這樣。
“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葉三小姐認識明成大師,這是我親耳聽明成大師的弟子所說,這事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我覺得那日晚上的行刺,她未必不知道。”回想起當時她冷厲的眼神,他心底就有些發麻。
明成回來了?!秦景淵墨玉般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好半天他才說得:“查出是誰在背後揭發黎屈嗎?”
陸琰皺眉,“不知道,是一個極爲神秘的組織。”
“空穴不會來風,好好查查黎屈這些年的賬目。”秦景淵眼底閃過一絲厲芒。
聽着這話,陸琰愣了愣,看着面前面沉如水的男子,低聲說道:“你不適合摻和到這件事中來,皇上對你的態度你不是不清楚。”
“那又如何!”秦景淵看着街道處,眸中暗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