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是震驚的看着那妖嬈俊美的男子。
他要看看陳驍被踩多少下才死?!
這未免太喪心病狂了吧,可是爲什麼他們感覺這麼爽!
本來彭程還因爲你被君千瀾打斷而不高興,此刻聽他這樣說,只覺得震驚至極,他突然發現其實這囂張狂妄的瑾王並不是傳說中那般令人討厭。
葉凌汐嘴角抽搐了下,她是明白爲何他在這徇都城的風評如此之差了。連陳國公府的嫡子都敢動,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跟在君千瀾身邊侍候的人不少都是西涼帝親自選出派到他身邊來保護他的人,對他的忠心雖然有待商榷,但是,執行他的命令卻是毋庸置疑的,誰讓這位是西涼帝最寵愛的兒子,西涼帝曾經直接當着衆皇子的面與自己的七皇子說過,這西涼國誰欺負他,只管還手,一切有他做主。
君千瀾身後,幾個侍衛走上前,直接騎上了那空閒的幾匹馬,調轉馬頭,對着陳驍,等待着瑾王的命令。
陳驍沒料到事情會是如此,他回過神的時候,身前已經站了幾匹馬了。他這才意識到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這個七皇子即便是爲質東華,這囂張跋扈的性子卻是有增無減。
“你想幹什麼?”陳驍驚慌失措的看着前方,“我父親是陳國公,你要是殺了我,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君千瀾挑了挑眉,嘴角微勾,一臉戲謔的看着陳驍,“就是因爲本王不知道殺了你陳國公會將本王怎樣,所以本王纔要殺了你,誰讓未知的事情總是充滿了刺激,本王是迫不及待想要體驗一把。”說着,他一揮手,眼底寒光瀲灩,“給本王踩。”敢欺負他的楚楚,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陳驍雙眼一瞪,這個君千瀾是非要跟他陳國公府槓上嗎?!
彭錦看着那桀驁狂妄的男子,低着頭退到一邊,這是瑾王與陳國公府的事情,可不關他忠義侯府什麼事。
“噠噠噠……”幾匹烈馬猛地朝着陳驍的方向而去。
陳驍哪裡會站在原地不動,想要朝着四周跑,奈何圍觀的人太多,擋住了他的去路,只得往前跑。
可是他哪裡有馬跑得快,眼瞅着要被馬踩到腳下,他猛地轉過身,想要躍起,奪馬,奈何身體剛剛躍起,前方的馬蹄一揚,直接蹬到了他的胸口。
“嘭”的一聲,陳驍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撞到了不遠處的小攤販上,東西散落了一地,他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衆人看着這一幕無不拍手稱快,剛剛這個陳驍可是囂張的很說他們是賤民,殊不知他在瑾王殿下跟前也是個賤民。他說賤民就該被踐踏,他不也是一樣嗎?
那騎在馬上的幾個人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陳驍,瑾王殿下的命令是將他亂馬踩死,那麼他們必須執行。
君千瀾是看也懶得看陳驍的慘狀,目光一直落在那白色的身影上,眼底滿是溫柔,楚楚,你瞧見了嗎,本公子給你報仇了!
眼瞅着對面的馬又要過來,陳驍捂着心口,向後挪動着,剛剛那一腳,他的肋骨已經斷了,現在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可是若是不跑,這條命怕是沒了。
馬鞭揮舞,馬蹄蹬地,又一輪踐踏開始。
“救我,救我!”陳驍徹底慌了,顧不得形象哭喊着,他不想死,不想死,那個七皇子是個瘋子,他是個瘋子!
原本跟着陳驍的那些人都被制服住了,根本動不了手,可是就算沒有被制服,他們也未必敢跟君千瀾叫板。
君千瀾看着陳驍那窩囊樣,眼底滿是厭惡,就是這種東西,也敢傷害他的楚楚。
“瑾王殿下!”一個清淡的聲音忽然傳來。
君千瀾眼前一亮,看着那突然站起的身影,她正朝着自己走過來,他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瞬間歡喜起來,楚楚她看他了,她終於看到他的,好開心,好激動。
阿三看着主子這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忽然又明白老大的辛苦了,爲什麼公子在見到夫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小奶牛的乖順模樣呢,每每這個時候他都快要笑出聲了,可是不得不忍着。夫人笑話公子那是情趣,他笑話公子,那是挑釁,他不想死,可是這樣忍着好辛苦怎麼辦。
高月看着旁邊站起身的葉凌汐,眉頭微蹙,她再任性,也是不敢得罪這個鬼煞七皇子的,凌公子這個時候出言豈不是得罪他,反正她只知道,在這個七皇子面前,是根本沒有半點道理可言,曾經有人跟他講道理,越講下場越慘。而且,這個時候明顯是陳驍倒黴,凌公子一邊看着便是,何必趟這趟渾水。
彭程也是一臉不解的看着葉凌汐,他難道不知道瑾王是渾人?最喜歡捉弄別人,他還上趕着去招惹他?!哦,他的確是第一次來徇都城,他是真的不知道瑾王的秉性,這可如何是好。
“凌老弟,快退下。”想到這裡,彭程衝着葉凌汐低喊一聲,他們這些人只要不得罪瑾王得罪的太狠,一般情況下,也是不會有事的,可是他不一樣,他沒有半分讓瑾王顧忌的東西。
其實他說錯了,就是他忠義侯府也沒有半點能讓瑾王顧忌的東西,所以彭錦自始至終都不說話,因爲沉默有時候是一種自救的方法,它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在喜歡站在頂端俯視玩弄旁人的瑾王殿下面前,最好的方法是讓他發現不了你這個人。
葉凌汐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往前走,她目光坦然,步伐從容,身上自帶一種傲人的風骨。看的高月眼底的癡迷之色更顯,倒是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這一刻,彭錦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個凌五讓他有一種危機感,他的出現也許會讓忠義侯府置於險地,關鍵是彭程不知道,若他對凌五出手,怕是彭程是第一個不答應。如今倒好,有瑾王幫忙收拾他。
君千瀾揮手示意手下停止動作,他怕,怕那馬不小心傷了楚楚,而且,楚楚終於肯向他靠近了,他就知道,楚楚不會不理他的。
“草民拜見瑾王殿下。”葉凌汐在距離君千瀾三丈之外的距離停了下來,彎腰行禮。
君千瀾看着葉凌汐的動作,眉頭微蹙,不悅說道:“走近一些!”
這話一出,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瑾王這是要發怒了嗎?不少人忍不住往後退了退,看向葉凌汐的目光中帶着幾分不解,這位小公子真是膽大包天,他怎麼敢打斷瑾王。
葉凌汐擡起頭,看着君千瀾微微一笑說道:“恕草民不敢,瑾王殿下英姿不凡,如天神降臨,草民怕靠近你,折了自個的福分,所以還是遠遠站着的好。”
“折了你的福分?!”君千瀾雙眼微眯,目光緊緊盯着葉凌汐,那模樣在外人看來像是恨不得將葉凌汐凌遲處死一般。
可是真實情況卻是,怨念,深深的怨念,楚楚不願意靠近他,楚楚不願意靠近他!所以,他離開的這一個月,楚楚心裡是不是有了別人,哼,要是知道是誰,他要將那個人千刀萬剮。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將地上那隻狗踩死!”君千瀾忽然衝着旁邊的侍衛發火,他不能對楚楚發脾氣,他可以對別人發!
“殿下,萬萬不可!”葉凌汐拱手一禮,阻止說道。
衆人皆是震驚的看着葉凌汐,這人是不是有病,他竟然替陳驍求情?!難道剛剛差點被馬碾了的那個人不是他?!
彭程與高月兩人也是不解的看着葉凌汐,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幫陳驍說話了,而且那是瑾王要殺的人?甭管對錯,都與他們無關。
別說旁人,就是地上的陳驍也是一臉詫異的看着葉凌汐,他不認識他,他爲什麼要幫他?!
“爲什麼?”君千瀾看着葉凌汐,眼底火光跳動,楚楚他竟然幫別的男人求情,那那個男人是真真的該被千刀萬剮纔是。
葉凌汐嘆息一聲,“古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古人也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陳公子想來也知道自己錯了,而且並沒有什麼傷亡,所以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草民出來說話,也是想給自己積攢一點功德。”
“就他也算是功德?”君千瀾目光掃過地上的陳驍,那種玩意能積攢什麼功德,殺了他,纔是積德吧。
陳驍聽着這不屑的話語,怒上心頭,他的人已經傷了他,他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要了他的命?!開什麼玩笑,可是這一刻他又不確定了,因爲瑾王殺的人還真不少。如果說現在君千瀾說的話讓他惱火,那下一刻葉凌汐的話是直接讓他想吐血而亡了。
葉凌汐搖了搖頭,“非也,非也,草民只是在替今日在場的百姓們求一個平安罷了。”見衆人皆是一臉不解的模樣,她解釋說道,“陳二公子是陳國公的愛子,若是今日他死在了這裡,外人都會感激、讚揚瑾王殿下爲民主持公道,瑾王殿下你的大義是傳播出去了,可是你讓今日在場的百姓如何自處?!他們可是見證了陳二公子的死而沒有出手相助。陳國公不敢將瑾王殿下你如何,可是這在場的百姓怎麼辦?他會認爲他們是幫兇,甚至會報復他們,瑾王殿下就是再愛民如子,怕是也有分身不暇的時候。另外,彭家的二位公子在此,陳國公會不會以爲忠義侯府與殿下您合謀害死陳二公子?若是陳國公報復忠義侯府,又該如何?忠義侯府一門忠烈,這樣的黑鍋可不想背啊。所以,何必爲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倒不如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