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重點在第一句

週末時候,葉語嫺陪着江清川來到臺島的雞籠市。

這是個擁有四十萬人口的大型港口城市,是臺島的第二大港口。儘管是個港口城市,但雞籠市風景秀美,無論自然美景還是人文景觀都非常出名。

走在雞籠市的大路上,兩旁行色匆匆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車海,都預示着這個城市是個快節奏的大都市。

“清川,你怎麼想到來這裡?”漸漸走到市區邊緣時,葉語嫺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說來找靈感,你相信嗎?”

“……”

葉語嫺輕輕掐了下江清川腰上肉最厚的地方嗔怒道:

“你正經點行不行!”

“你就會欺負我的腰!”江清川揉着被掐的“腰子”,卻嬉笑着對葉語嫺說:“其實……好久沒和你在一起了……就我們兩個。”

輕輕拉起葉語嫺柔弱無骨的小手,江清川很珍視地將它放在胸口:

“葉語嫺小姐,我第一次看到你時,就知道,這輩子你都是我的!”

葉語嫺的臉“唰”一下紅到脖頸,輕輕掙扎着想收回手,江清川卻抓死了不放。

試了兩次沒成功,葉語嫺也就不再掙扎,低着頭小聲說:

“你有那麼多美女在身邊,缺我一個嗎?”

“不一樣的……”江清川放開了葉語嫺的手,讓她心裡一緊張,可隨後江清川又一把攬過她,緊緊擁在胸口:

“你可能不相信,上輩子你就是我的愛人……我們深深愛着對方,卻沒有完美的結局,於是老天開眼,讓我再次找到你……”

江清川一本正經地樣子,卻逗笑了葉語嫺:

“胡說,你除了拿這些瞎話騙女孩子,還能有點真話嗎?”

“我沒胡說……”

江清川一面貪婪地嗅着葉語嫺頭頂飄出那淡淡的蘭花香味,一面溫柔地說:

“語嫺,請相信我,無論什麼情況,我對你的愛都沒變過,就像貓愛魚腥狗愛骨頭、老鼠愛大米……”

這比喻……

葉語嫺輕輕在他胸口咬了一下,柔聲咒罵道:

“哪有你這麼比喻的,那我是魚腥還是大米?……”

“完全取決於我是貓還是老鼠。”

“我覺得你是隻小懶豬,又懶又狡猾!”

“那你就是棵漂亮的大白菜……不是說好白菜都被豬拱了嗎。”

“你去死!”

……

兩個人一路打打鬧鬧,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海邊。

儘管在南粵見過海,但臺島那熱帶島嶼般的風景還是深深吸引了葉語嫺。女孩對美好的事物都沒有免疫力,葉語嫺也不例外。

顧不上鞋襪,葉語嫺提起裙襬就衝進了海里。

葉語嫺在淺水裡蹚來蹚去,很愜意地感受着溫如玉潤的海水沖刷雙腳雙腿的感覺。

江清川沒敢穿黃家華給他備的那一身寶貝衣服,依舊如往常的一身地攤休閒裝,但他下身捂得嚴嚴實實,實在不敢碰水,只能遠遠地看着葉語嫺在水裡嬉戲。

入冬的海水並不冷,可海風已經有些刺骨,玩了一陣,江清川呼喚葉語嫺上岸,爲她仔細地擦乾小腿上的海水,細心叮囑她千萬彆着涼。

了無人煙的海岸,就這兩個人坐在沙灘上看着遠處的海……兩人心中都幸福滿溢……

“語嫺,送你一首歌吧,我雕琢了好久呢。”兩個人坐在沙灘背風的地方,江清川突然說道。

聽到這廝有新歌,葉語嫺的興趣立即被勾引起來。

“什麼歌?粵語的嗎?”

江清川笑了下:“不是,是一首滿是遙遠思念的歌,在港島時候,每當我一個人面對黑夜時,就會有這種難以言喻的情感……等我把它編成歌曲後,發現這就是我心裡所想……你這是什麼表情!”

看到葉語嫺臉上“你就會胡說”的樣子,江清川表示很受傷:

“你別小看了這首歌,儘管是我寫的,可我自己唱的時候,還哭了好幾次呢。”

“是嗎?”葉語嫺表情在告訴江清川,這妮子依然不相信。

不過玩笑歸玩笑,葉語嫺對江清川寫歌的能力毫不懷疑。她聽過馮蔓琳那首《容易受傷的女人》,歌曲裡那種悲慼戚的顧慮,就是馮蔓琳對他若即若離態度的完美體現!

馮蔓琳這個水一樣的女孩嫺知淡雅,那淑女氣質讓葉語嫺都自嘆不如。可正因爲高貴氣質,讓馮蔓琳內心細膩敏感,更容易情緒化,對愛情的投入也更專注執着。就像歌曲裡唱的那樣,“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所以她希望眼前這個二貨能“不要驟來驟去,請珍惜我的心”。

不過翻回頭來說,好像這首歌是江清川寫的,所以可見他對馮蔓琳的瞭解有多深!

葉語嫺的性格沒有馮蔓琳那麼銳利,對江清川的優柔寡斷並未太往心裡去。她追求的更加簡單直接——只要這人心裡還有我,這就夠了。

可是對於葉語嫺這個再心大的少女來說,他爲身邊的每個女孩都寫了歌曲去表達她們的心情,卻從未給自己寫過一首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歌,這纔是葉語嫺一直糾結的事。

是他不瞭解自己嗎?

江清川心裡卻一清二楚——自己對她的瞭解要遠遠甚於其他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自己!

清了清嗓子,江清川緩緩站起身,面對大海溫柔地唱起這首歌:

“爲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飄洋過海地來看你。

爲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

爲了這個遺憾,我在夜裡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記憶它總是慢慢地累積,在我心中無法抹去,

爲了你的承諾,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都忍着不哭泣!

……”

江清川渾濁的聲音裡透露着一絲疲憊,又參雜有一絲的欣慰,這種濃濃的思念和堅定的信念,讓葉語嫺內心頓時滿滿的溫暖。

透過歌曲,她彷彿看到了這個傻男孩面對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數綿羊,然後自己的音容笑貌替代了一隻只潔白的羊,讓傻男孩越來越精神,也越來越思念……

幸福的微笑一直停留在葉語嫺的臉上,但同時,也有晶瑩的淚水迅速劃過。

“自己哭了!真的因爲這首歌哭了!”

葉語嫺雙肩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盛——這首歌簡直就是她內心完美的寫照啊!

江清川背對着葉語嫺,看不到她的表情和滿臉的淚水,依然忘情地繼續唱道: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裡,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擁嘆息,不管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

在漫天風沙裡,望着你遠去,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已。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

……”

葉語嫺輕輕把臉貼在眼前並不強壯的後背上,任淚水橫流,浸溼衣背。

感受到背後的溫熱,江清川也不顧上唱歌,慌忙轉過身來捧起葉語嫺珍珠一樣的臉。

“別哭啊……語嫺你別傷心……”

葉語嫺搖了搖頭:

“我不是傷心,我是開心……清川,難爲你了!這首歌……我真的好喜歡!”

“喜歡就好,那就開心一點,不許哭哈!”

……

勸了許久,葉語嫺才止住抽噎。

“清川,我不能唱這首歌……我怕每次唱出來都會控制不住感情……”

“啊……這樣啊,那就不唱,留着帶進棺材……”

葉語嫺輕輕捶了下他,嗔怒着說道:

“什麼帶進棺材,不許亂說!

你花了這麼大精力寫了這麼好聽的一首歌,怎麼能因爲我讓它默默無聞?要不……你找別人……”

江清川用手輕輕抹去葉語嫺臉蛋上的淚珠:

“我寫的歌多去了,可是到現在,寫給你的只有這一首……留着吧,什麼時候想唱就把它唱出來,哪怕沒有人聽……”

“嗯……”

感受到江清川的關心,葉語嫺心裡甜甜的。

“其實,給你唱這首歌時候,我特別希望你能注意第一句。”

“第一句?”

葉語嫺愣了一下,然後張口狠狠咬了這貨一口:

“你這個大混蛋!好不容易有點感覺,被你……你給我有多遠死多遠!”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葉語嫺“飄逸”的背影,江清川摸了摸頭,自言自語道:

“我寫的都是事實啊,這次來,我真的花光了半年的積蓄……”

……

吃過地道的臺島小吃,江清川又帶着葉語嫺逛街買小飾物。兩個人一直晃盪到夕陽西下,才滿載而歸,返回公寓。

“語嫺!……”

一進門,愁容滿面的沈紫筠和林詩蓉早等候在客廳裡。

看到江清川時,林詩蓉只稍訝異一下便很自然地和他打招呼,可沈紫筠卻彷彿老鼠看到貓一般,說話都不利索了。

“紫筠你怎麼了?”

覺察到沈紫筠的不正常,林詩蓉以爲她擔憂過度,趕忙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好……好久不見了。”

江清川優雅地點頭回應。

“語嫺,唱片還是沒有起色,十一妹說可能要下架了……”

葉語嫺剛要安慰她們,江清川突然說道:

“既然銷量不好,本身質量也有問題,那就趕緊下架吧。”

“清川!……”

葉語嫺嚇了一跳,這話也太打擊人了吧!

果然,林詩蓉和沈紫筠面色一黯,一起低下頭去:

“對不起,給公司丟人了……”

想想也是,過去這一年裡,超越時代可謂歌壇裡的不滅神話,超越旗下的所有歌手,出道一個紅一個。再看看來臺島打拼的自己,有臺島兩大唱片公司的鼎力支持,唱片卻遭遇滑鐵盧……

看出兩個女孩的思想包袱,江清川笑了笑:

“二位別急,給你們二位一週時間,好好休息下,這段時間辛苦了,無論結局怎樣,至少你們努力過……”

“可是……”

林詩蓉還想說點什麼,江清川擺了擺手:

“你們身上發生的事,咱們超越時代公司也有問題!公司沒有在你們最需要支持的時候給你們幫助,這是公司的不對。喏,這次我來了,一週後我會爲你們和……對了,沈柏輝跟蕭默呢?”

“額……”

這貨天馬行空的跳躍思維讓幾個人都沒跟上。

“蕭默新單曲在電視臺打歌,今晚他們可能會晚些回來。”

“這樣啊……”

反正沈柏輝參加了在港島的聲樂訓練,蕭默最近看上去也不會閒下來……

“那一週後,我們開始集訓,就像在港島給Beyond他們那樣!稍後我會給你們量身定做……額……訓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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