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復甦

元月一日,這天是法定假日,全國放假。

風華淺唱又開始了新一輪歌手選拔比賽,不過現在負責這一切的,不再是江清川。

龍星河新成立了一個專門的業務部門,負責風華淺唱的新人招募和節目組織,而且就叫“風華表演部”。負責人是從南粵電視臺挖牆角弄來的,名叫孫元白,在電視臺裡和魏聞淵、倪晶關係都很好,而且還是當初姜子山的一位得力下屬。

而江清川,因爲他一手漂亮的鋼琴和演奏時一臉欠扁的表情,現在也算一位小有名氣的駐演。

臺島國民電視臺(國視)在這一天,開始上映一部新的古裝武俠電視劇,名字叫做《游龍驚鳳》。

其實臺島境內這個類型的電視劇每年出個三五十部一點沒問題,問題是這部電視劇的片尾主題曲《遇上你是我的緣》,是粵音女王唱的!

這可不得了,好多人爲了能聽這首歌,都架着下巴看完整集電視劇。而看得多了,也就融進了電視的故事裡——這部電視劇就靠着這首片尾主題曲一炮而紅。

然後,張佳月因爲偷偷唱了這首歌,在別墅裡被江清川罵了十幾分鍾。

好在女王大人本來心就大,加上她能裝可憐,全程一臉無辜相……還有最讓江清川受不了的是,張佳月最後還轉過身,把小屁股“送”到他面前。

……

元旦的中視晚會上,閻碩要去的那首歌頌歌抗洪搶險隊伍的歌曲,被搬上熒幕,而且備受好評。

“泥巴裹滿褲腿,汗水溼透衣背。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卻知道你爲了誰。

……”

一曲《爲了誰》,包含濃濃的感恩——是啊,人家這麼拼命,到底爲了什麼、爲了誰?

現場,那些年輕的標兵們臉上都掛着熱淚。

他們在搶險第一線的時候,看到災區的狀況時沒有流淚、搶險的日日夜夜裡,再苦再累也沒流淚、親愛的戰友犧牲了,他們也沒輕易流淚……卻在這舞臺上,聽着這首歌時,留下了英雄的眼淚……

而讓電視機前觀衆們感到意外的是,這些英雄們在向黨和人民敬禮後,最後一個軍禮居然敬給了超越時代!

“閻碩這個老傢伙……”

劉子良等老一輩人都知道,閻碩是用這樣一個表達方式,在向超越時代精英們表達敬意和歉意。

而同坐在電視前的江清川一夥人都有點意外,想不到自己還能受到熱血軍人們的感謝……

……

元旦只有三天假期,這三天裡,屋子裡的女孩們四處逛街購物,準備年貨等,只有江清川可憐兮兮地用功複習。

這世上音樂樂理的內容和上世一樣,江清川看看就好,麻煩的是音樂史。

因爲歷史完全變了,江清川得非常仔細地看好每個歷史時期發生了什麼,不然,一不留神寫出個“未來”的話,他很可能被拉走做科研實驗。

最後一天下午時候,一夥女孩嘰嘰喳喳回到別墅時,張佳月第一個衝到江清川屋子裡,也不管江清川在幹嗎,一把拉起他叫道:

“清川火了!……”

江清川“拎着”張佳月,把她丟到門外,然後批評道:

“鬼叫什麼,我真的火了!”

張佳月像一隻小貓似的,摸摸自己小屁股,嘟着嘴把補充:

“不是說你發火,是說大光頭火了……”

“大光頭?你說夜鴞?……”

江清川一手一腳創造的華夏版“鳥叔”,現在確實火了,而且越燒越旺,勢頭早已超出江清川的預料。

還沒來得及細問,江清川電話響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很久沒有露面的冷海峰。

“哈羅,死人臉,你好多章都沒出現,讀者們想死你了!最近怎麼樣?”

“……”

冷海峰本來這次假期能回來的,結果超越網站上那神曲的下載量短短三天就已經超過物理極限,冷海峰正忙着修理服務器傳輸結構。

“滾!都是拜你所賜,我這邊整個團隊人假期都沒一天,超越之歌網站服務器差點冒煙……大家剛把服務器升級弄好。”

“有那麼誇張嗎,你們技術到底靠譜不?”

冷海峰真想迅速奔回家裡,親手掐死這廝……

“要不是有BT技術在,我們早死幾次了!

你到底傳了什麼視頻上去,七百萬啊,峰值七百萬!一大半還是境外的,我還以爲我們服務器被人攻擊呢!”

一說視頻,江清川好像知道怎麼回事了。

“也還好吧,我們就試着用大光頭出了一首MV歌曲……”

“……你確定不是地下黑拳視頻?”

兩個人電話裡又一通互噴,然後才悻悻掛斷。

……

同一時間,龍星河電話也差點被打爆:

“我說了,就三百萬,多一張我都不會做!”

“早你們幹嘛去了?……當初我問過,你說只要兩百張,現在讓我上哪給你生出兩千張?”

“別動那批貨,那是明天一大早飛機去M國的……五十萬少了?我就這些,要不你們自己做去!”

“你誰?我這沒多……哦,李總啊……沒沒沒,這不電話太多嘛……你也一樣?……光盤?對,不加印了,我TMD要搞一次飢渴營銷,我看誰還敢瞧不起咱們!”

掛斷李鴻卓電話後,龍星河果斷關機。

坐在家裡的辦公桌前,龍星河開始發呆——

“這TM什麼情況,大光頭這造型的歌手,也能變成世界潮流,國外歌壇有這麼慘嗎,現在人都怎麼了……”

……

新年上班第一天的大早,鋪天蓋地的娛樂新聞洶涌襲來——

“超越時代再出‘神曲’,M國視頻網站YOUTOME昨晚服務器宕機,竟因一曲棒子語歌曲《江南style》!”

“棒子國歌迷舉國致哀本國歌壇——華夏王牌公司一曲《江南style》,一棒子把棒子音樂擊退三十年。”

“與外媒交鋒屢屢獲勝,華夏媒體反擊標語就一句話:我們無能,請你們也來一首《江南style》……”

“新發社評論員文章:‘昨天的保安,今天的鳥叔’——超越時代,一個明星加工廠!”

“BBO留言板上,M國民衆稱這首歌‘是上帝委託聖誕老人帶來的’……”

“無恥國度——某棒子國媒體稱,騎馬舞發源棒子國,‘鳥叔’其實是棒子國人。”

……

夜鴞這次真的體會了什麼叫“一夜成名”。現在他大光頭戴着黑色墨鏡跳騎馬舞的形象,已經成了時尚的代言……

超越時代裡,龍星河捶胸頓足罵道:

“早知道不去反擊什麼棒子們了,這歌要是華語的該有多好!”

“還有,閻碩老先生昨晚打電話給我,說咱們做的不錯,這一巴掌打姿勢優美,角度風騷,打得……響亮!”

張佳月無奈地看了看發愣的江清川,然後默默低下頭——看來這首歌已經讓閻大爺和龍大叔都變得有點不正常了。

想起昨晚大光頭找自己時那無所適從的表情,張佳月就想笑:

“那個……戀珺小姐,我怕我以後保護不了你……我現在自己都不敢出門……”

……

面對這一切,始作俑者的江清川也驚訝不已。

儘管上世這首歌的確火得一塌糊塗,可好像也沒現在這麼誇張。

三百萬張的MV單曲唱片早已經脫銷,按龍星河的計劃,這裡面有兩百萬張被分銷到了境外,內地只留下百萬張,現在銷售一空後,龍星河又不加印,搞得這唱片一張難求,特別是在棒子國……一張都沒有。

新年第一次全體成員大會上,龍星河做了簡單的展望:

“很好的一個開年,希望超越時代在心的一年裡,事業依然能夠蒸蒸日上,旗下歌手個個大紅大紫……”

他畢竟是外資企業出身,和內地在“年”這個概念上多少存在些差異。

散會後,江清川趕緊跑路——他的復**業還沒完事,而考試時間,已經很近了!

……

這晚,江清川一如既往趴在馮蔓琳身邊,雙手緊握着她略顯冰冷的右手,柔聲說道:

“琳琳,我們狠狠打擊了一下棒子們,他們肯定會半身不遂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華語樂壇正在復甦,超越時代也越來越好,可是……你什麼時候醒過來?

我已經計劃好了,我要在超越時代打造四位歌后,也算了你在內,你要是不醒過來,我計劃就不能繼續了……”

昏迷四個月,馮蔓琳被江清川照顧得非常好,原本清瘦的臉上,最近多了許多肉,看上去圓潤飽滿不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馮蔓琳臉上表情有點不一樣——她感覺是在“微笑”。

輕輕捋好她額前略顯紛亂的頭髮,江清川看着眼前這個彷彿睡美人一樣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吻了她額頭一下。

“琳琳,過年了,我想帶你回家看看我爸媽,可是你這樣的話,我只能明年帶你回去了……”

自顧自地,江清川繼續說道:

“琳琳,昨晚你又調皮了,跑到我夢裡,害得我今天早晨都不想醒,結果上學遲到……”

“你就像個天使一樣,一不留神就四處亂飛……後來我就用一根線把你係住,等你飛起來時候,我就用力拉你下來,這樣你就沒辦法跑開了!

誰知道,等你真的飛起來,還把我一起拉上了天……”

無奈地笑了笑,江清川繼續說道:

“醫生說你隨時會醒過來,那等你醒了,我就給你一對翅膀,讓你自由地飛,不過我一樣會拿一根線把你係在我手上……呵呵呵……

老樣子,還是給你唱首歌吧……”

江清川把馮蔓琳手放進被子裡,順手在她肩膀、脖子和後背上試了試,見沒有潮溼,才雙手十指交叉握拳放在自己額頭前,閉上眼默默唸誦了一分鐘的祝福詞,然後睜開眼,開口唱到: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曾飛舞的聲音,像天使的翅膀,劃過我幸福的過往。

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溫暖,像天使的翅膀,劃過我無邊的心上。

……”

門外,馮瑾惠向着身邊的葉語嫺、小穆老師和張佳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現在,她們已經成了門外的常客,因爲只有這個時候,她們才能真正聽到江清川那神鬼莫測的嗓音……還有那感動到能讓人心臟偷停的歌曲。

今晚的這首,更是讓這夥人眼睛一亮。

這首歌旋律清爽,歌詞溫暖,加上江清川那憂鬱低沉的聲音,用歌曲緩緩講述了一個愛着卻又失去的故事。

從頭到尾,整首歌曲被江清川加工得細膩感動,在病房這個壓抑的環境裡,更是催人淚下。

“相信你還在這裡,從不曾離去,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

若生命直到這裡,從此沒有我,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

歌聲裡的哽咽聲出現——江清川在馮蔓琳面前,幾乎從不控制情緒,也讓他的歌曲變得格外有感染力。

外面的幾個女人早已熱淚盈眶,大家拼命捂住嘴,防止自己不受控制地發出聲響。

而牀上,馮蔓琳的眼角,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在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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