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敢喝你相認,是怕拖累你。現在我知道凌以默出事情了,不忍坐視旁觀,所以纔過來。你千萬別將我的事,說給凌以默,我還是害怕那個唐煜知道我,然後找人殺我。”夏若曦一臉擔心害怕的樣子。
墨舒宜猛地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凌以默的。”稍微頓了一下,墨舒宜臉上露出落寞哀傷的表情,“我和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對了,你說以默出事情了,出了什麼事情?”
“你還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夏若曦的這話一問出來,墨舒宜立即就緘默了,有話似乎也說不出來了。
“找一個真愛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我爸爸一直辜負你,所以現在,媽——”夏若曦動情的握住墨舒宜的手,“我希望你幸福。”
墨舒宜搖頭苦笑,“幸福這兩個字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好難。對我來說,人生也就大致這樣子了,只要平安的度日,別的我也就不奢求了。”
“不是奢求,而只是看你願不願意珍惜和爭取?”夏若曦篤定的說。
母女兩個在一起相處一天,離開的時候,夏若曦也基本上將她的計劃落實了。
夏若曦在賭,如果她的計劃能成功,那麼就代表前世的一切還會按部就班,如果不成功,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因爲命運真的改變了。
怎麼着,她都是雙贏。
夏若曦和墨舒宜分手,並沒直接回賀家,而是去見了謝榮生和潘曄。
當夏若曦將她的計劃說出來的時候,謝榮生和潘曄都表示了支持。謝榮生的手上也有天澤的散股,而潘曄這個總經理,也握着天澤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夏若曦手上的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那麼就能超越凌以默,讓凌以默讓出董事長的位置。
對於潘曄和謝榮生的股份,夏若曦以高於股價百分之二的價格收購,這也是她最大的能力了。
接下來的幾天,夏若曦和潘曄和謝榮生就將股份全都轉到墨舒宜的名下。
凌以默不是還在隱身嗎?等消息放出去,他如果還有能耐忍着,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就是他死了。這話幾乎就是詛咒凌以默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前世凌以默怎麼殘害她的?這筆血賬用來只詛咒他,真的還是便宜他了。
墨舒宜以天澤集團最大股東的身份迴歸天澤集團,不但沒有引起天澤集團的不穩,相反,還受到各股東的強烈支持。那些股東雖也是唯利是圖的人,但墨舒宜一直給各股東的印象不錯,作爲天澤集團的故人迴歸,受到歡迎也是當然的。比起一直是小白臉的負面形象的凌以默,墨舒宜的地位和聲望,逾越他還是好多。
當天澤集團重組的時候,凌以默毫無疑問的出現了。在董事會宣佈新的董事長易位墨舒宜後,凌以默還誇張的不避他人視線的,走到墨舒宜面前,熱情的擁抱她。
真他/媽的噁心!夏若曦沒有參加那天的董事會,她已經沒有資格進入。當她聽到凌以默的表現後,憤懣的破口大罵,痛快的做了一把潑婦。
“別和這樣的小人生氣。”賀麟邦輕輕拍拍夏若曦的肩,微笑着安撫她。
夏若曦心裡什麼都明白,這一步棋是她針對着凌以默下的,按道理說,她是成功了,可是情感和她的部署,是根本的兩碼事,讓她一點也不對凌以默惡寒還是超有難度的,這需要多高的心理素質呀?夏若曦自問她真的沒有。
“等事情發展我們計劃中的那步,就要麻煩你,想辦法將消息送達到李蓓的耳朵裡。雖然總是麻煩你,讓我覺得很不安,但是我現在也只能這樣拜託你了。”
賀麟邦呵呵一笑,“爲什麼變這麼客氣,讓我決定好不適應。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我們以後不在一起,也可以是很親密的親人啊。”
賀麟邦的這句“一日夫妻百日恩”,讓夏若曦覺得很尷尬,當時就啞了口,氣氛倏然間變得詭異起來,讓她很不舒服。
“好了,去吃飯吧。”賀麟邦及時的緩解氣氛。
從賀麟邦知道了她是重生而來之後,夏若曦就沒有以前那麼坦然的利用他了。如果她有能力,她真的不想欠賀麟邦那麼多。
夏若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和賀麟邦一起去飯廳吃飯。
能做的,夏若曦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她就只能靜待事情發展,再也使不上力氣了。
索性蒼天不負有心人,也或者說着本來就是命運使然吧。終於傳來了墨舒宜和凌以默訂婚的消息。
日期和前世墨舒宜和凌以默訂婚的日子,沒有分毫的差距。
夏若曦聽到消息後,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悲傷,一切最終還是走的前世的老路。
和前世一樣,她依然沒有參加凌以默和墨舒宜的訂婚宴。
夏若曦將自己困在房間裡,一連好幾天,都不肯出屋子。現在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等,等李蓓聽到凌以默訂婚的消息後逆襲。
賀麟邦瞭解夏若曦的心情,只是默默的親自將飯菜給夏若曦送進房間,不多說一言,一語。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沒多少時間了,真的沒多少時間了。他或者會永遠失去他的若曦。想到這些他就心痛的就像被人一塊塊的生生撕碎。
直到李蓓真的反擊了,當賀麟邦派人將凌以默和墨舒宜訂婚的事,透露給她的時候,她逆襲了。
夏天俊被裁定無辜,從公安局釋放出來,可惜,凌以默藏得高深,李蓓的反口,並沒有將他咬出來。
“結果真的很不理想。”賀麟邦將這個消息告訴夏若曦後,擔心她會更失望消沉,他又不能不說,她一直都在等這個消息呢。
夏若曦笑笑,笑容很淡,很輕。“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要是能那麼容易將凌以默打敗,那隻妖孽就不是妖,而是腦殘了。
看到夏若曦很淡然,賀麟邦卻遲遲放不下心,他寧願她多一些情緒,害怕她這冷靜的讓人更擔憂。
傭人這時候將早報遞給夏若曦。等夏若曦翻到社會版頭條新聞,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無色,那麼輕的報紙,居然也在她的手裡拿不住了,落到地上。
賀麟邦看到夏若曦臉色劇變,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了,慌忙將報紙撿起來,翻了幾頁,也沒看到什麼讓他覺得是足夠讓夏若曦驚悚的事,疑惑的問夏若曦,“若曦,怎麼了?”
“冰潔……,冰潔死了!”說完夏若曦就虛脫了。這些日子,她一直憂困着,根本就沒有食慾,一天就是勉強的吃些東西,雖然賀麟邦每次去端飯碗的時候,都見着夏若曦似乎吃了似的,其實她只不過是怕賀麟邦擔心,所以將飯菜都衝進馬桶了。
一切都是還原着前世的一切,陶冰潔還是死掉了,她這些天一直憂困,都忘記了她本該去在8號那天出現,去阻止陶冰潔出門的……
“好冷……好冷……”夏若曦呢喃着,她發高燒了。
賀麟邦將醫生請到家裡來,打了針,夏若曦的高燒退下來,人還是一直昏睡着。
“若曦……,若曦……”賀麟邦無助的喊着夏若曦的名字,他不知道那個夏若曦嘴裡說的冰潔是什麼人,居然讓她這麼受打擊,可是看樣子,一定是和夏若曦很親密的人。
他派人查到陶冰潔的家人,送去了弔唁的花圈和慰問金。能幫夏若曦做的,他一點也不會少做。
“好冷……,好冷……”夏若曦一直不停的低喃這一句,可是她的體溫很正常。
“可能是病人受了很深的刺激,這種冷是由心裡的感覺而產生的,不是真正身體上的感覺,好好寬慰她一下吧。”醫生如此交代賀麟邦。
賀麟邦因此破例晚上睡到夏若曦的房間來,分房睡,已經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賀麟邦輕輕擁住夏若曦,突然感覺到找回了遺失的幸福。
“好冷……,好冷……”夏若曦還是一直這樣在半昏迷中重複着這句話。
賀麟邦定定的凝望夏若曦許久,才終於開始做了一件讓他覺得似乎暌違好久的事——
當第二天夏若曦終於清醒,並沒有發覺昨天晚上其實發生了一些事情。賀麟邦衣冠整齊的坐在牀邊,微笑着握住她的雙手,輕柔的問她,感覺有沒有好一些。
“好多了,你一晚上都沒閤眼吧。”夏若曦有些歉疚的說。
“沒有,我的睡得很好很幸福。”賀麟邦說的話很明顯有些用詞不當了,睡覺怎麼會睡出幸福來呢?但是夏若曦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個語病。
“我要起了,等會兒,我會過去看看冰潔……”話一出口,眼淚已經在夏若曦的眼裡打轉。她前世和陶冰潔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今生卻是最好的朋友,陶冰潔給了她很多溫暖,讓她創口滿布的心,回暖不少。正因此,她纔會面對陶冰潔的死訊,這麼傷心。
“我已經派人以你的名義,送過去了弔唁的花圈和慰問金了。”看到夏若曦的眼淚,賀麟邦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有情緒就該發泄出來,啞忍着憋在心裡,只會讓她更不得紓解,更重的增加心病。
“謝謝你。”夏若曦含着眼淚對着賀麟邦勉強的微笑。
“早說過了,別這麼客氣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