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勝遊走於江湖這麼多年,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他都遇見過,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
“我在公司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上忙。”戴副總開始推辭。
喬安聽到這話抿脣一笑,“沒關係,今天請戴副總來,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而已。”
話落,頓了一下,她又開始,“我很佩服戴副總的膽量。”
“我約見的股東中,戴副總是第一個拒絕支持我的。”
聽到這話戴勝身上開始冒冷汗,剛剛看到那文件上,同意支持喬安的都是些大股東。
戴勝的那點股份,真是不值得一提。
喬安站起身要走,戴勝立刻站起來,“喬設計師請留步。”
喬安聽到這話,轉過頭來,臉上閃過一抹嘲諷,“戴副總,不必免強,想支持何總,我也沒有意見。”
聽到這話,戴勝立刻說道,“這不能,我和喬設計師共事這麼久,同事之間有了深厚的情誼,我哪能不支持喬設計師啊!”
戴副總離開後,喬安把杯子裡的那杯茶給倒進了嘴裡。
喝茶的時侯,她漆黑的眸子變得猩紅。
喬安走出包廂的時侯,喬安迎上去,“戴勝走的時侯,臉色不太好。”
喬安沒有出聲,邁着步子往前走。
原本白心是想等喬安先開口,見喬安沉默不語,開口問道,“沒有談妥嗎?”
喬安聲線冷冽的說道,“談好了。”
聽到喬安說談好了,白心納悶的說道,“戴勝臉色不好,我還以爲談崩了。”
聽到白心說戴勝臉色不好,喬安嗤笑一聲,“要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的心情會好嗎?”
聽到這話白心笑了,說道,“終於有盼頭了。”
“嗯,公司那邊的事情我處理,別的雜七雜八的事情交給你。”
“好。”白心爽快的應聲。
喬安回到錦雲雅舍後,她吩咐秦阿姨,任何上不得上樓打擾她。
她進了臥室後,抱着筆電坐在落地窗前,開始做準備接收HK的工作。
喬安工作到晚上七點,還沒有下樓。
秦阿姨在樓下乾着急,卻因爲喬安的吩咐不敢上樓打擾。
晚上八點,一直沉浸在工作中的喬安,終於被一通電話打斷了思緒。
電話是慕錦年打來的,他在電話中問喬安吃過晚餐沒有。
喬安聽到慕錦年提起晚餐,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她連忙說正要吃。
聽到喬安說正要用餐,慕錦年匆匆的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喬安進了浴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清醒後她才下樓。
秦阿姨看到喬安下樓,立刻說道,“太太,晚餐好了,現在用餐嗎?”
“嗯。”喬安點頭往餐廳走。
秦阿姨立刻吩咐人擺晚餐。
喬安在用餐的時侯,依然是電話不離手。
接了幾個電話後,終於得空把碗裡的半碗粥喝完了。
喝完粥後,喬安上樓了。
還沒有走到二樓,就接到了章柯的電話。
章柯先在電話裡客氣了幾句,接着說道,“安安,你上次說有什麼病歷,要拿給我幫着看看的呢?”
聽到章柯提到病歷的事情,喬安說,“這幾日忙,等我騰出空,我就送給你。”
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天,等到拿下HK後,再研究病歷的事情。
“噢。”章柯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聽你這口氣,好像不太開心呀?”喬安問道。
章柯在電話里長嘆一口氣,“當然不開心,哥到現在也有給一個痛快的話,我師兄正等我回話。”
聽到章柯是因爲投資的事情,喬安說道,“錦年不在家,他去國外了。”
“嗯,我知道他不在。”章柯知道慕錦年出國了。
喬安聽章柯說知道慕錦年出國了,說道,“你要不急,就等他回來再問,你要急,就打電話問問他。”
章柯到是想現在打個國際長途問問,但沒有那個膽子。
在電話裡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安安,我們是朋友不?”
“嗯。”喬安用臉頰和肩膀夾着電話,十指在筆電的健盤上飛舞着。
“安安,你幫我吹吹枕邊風,讓哥投資吧!”章柯肯請喬安幫忙。
喬安聽到這話,知道章柯的耐心都被慕錦年磨光了。
喬安一開口,就給章柯帶去了好消息,“我聽他說要投資的。”
這話落,喬安沒有聽到想像中的興奮驚叫,“嗯?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哥也是這麼說的,說是投資,到什麼時侯投,沒個準信。”章柯覺得一日不進行談判程序,心裡一日沒底。
最好明天談判籤合同,後天慕錦年就把啓動資金準備好。
聽到這話,喬安終於明白,章柯這通電話的用意,“那你找他談啊?”
“安安,你幫我催催他,反正都打算投資了,宜早不宜遲。”章柯希望喬安,能幫他說服慕錦年。
喬安聽了,說道,“等到他回來,我幫你問問。”
聽到這話,章柯高興的說,“好,抽空出來,我請你吃好吃的。”
章柯在電話那端特別的興奮,就好像拿到慕錦年的投資一樣。
喬安忙到深夜十二點才睡,一覺睡到四點,她就睡不着了。
睡夢中夢到了柳正泰,她飛奔着跑向他的時侯,他轉身離開了。
她哭喊着去追沒有追到,她哭醒了。
醒來一臉的淚痕,她扯過被子捂在臉上,把被面咬在嘴裡痛哭着。
這麼多年來,她夜夜在思念的痛苦中受盡煎熬。
她一家人,被何初夏搞的家破人亡。
何初夏一家人,卻拿着柳家的錢財,過着奢華的生活。
喬安千萬次的想過,等到有朝一日,她要問問何初夏,這樣的錢財花起來,不會良心不安嗎?
這一天馬快就要到來了。
喬安睡不着,躺在牀上,蜷縮着身體流眼淚。
一雙黑眸睜的圓圓的,裡面有淚水流下來,那雙黑眸卻沒有因爲淚水的洗滌而變得清亮,反而空洞無神。
很多人都有過這種感受,被人生逼到絕境,走投無路又要強撐下去的時侯,會在無人的深夜,躺在牀上或某一個角落,睜着眼睛無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