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瑞平的嘴裡,厲珈藍得知璽林集團又在開發新項目,已經在上報審批的事了。
“先擱一下吧,就像一個小樹苗似的,長得太快,根兒扎不穩,暴風雨來臨的時候,是會有倒掉的危險的。”當鄭瑞平向厲珈藍保證那個項目會很快審批下來的時候,厲珈藍卻說了這樣的話。
知識分子,尤其是混仕途的,最習慣的就是聽話聽音,話不必說的太明確,就能心明意會。鄭瑞平更是明白厲珈藍早就已經不在璽林集團,她此時有給璽林集團下絆子的心,也是挺正常的。“我明白了。確實一定要穩。”鄭瑞平會意了,對着厲珈藍點頭。
厲珈藍臉上露出美麗的微笑,鄭瑞平更是望着她的笑容,呆了。
除了在項目審批這邊,厲珈藍給璽林集團加註了難過的門檻,厲珈藍還計劃讓璽林集團來一次決策性的失誤。
目的會直指嶽浩源,嶽浩源當年就是因爲行賄進的監獄,現在她還可以讓他第二次面對這樣的危機。就算讓他栽不了,也讓在璽林集團沒有好果子吃。
這世界慾壑難填,不管嶽浩源是用什麼卑鄙手段取得了厲家的鉅額財產,如果他能都懂得明哲保身,帶着那些財富,番陽遠離,真正的隱姓埋名,而不只是整個容換了國籍和名字,那麼她一輩子也不知道殘害厲家的人中,有他一份。偏偏他貪念太重,金錢得到了,就奢望着地位。自己往地獄裡闖,不知道這個世界好有好報,惡有惡報嗎作惡的人,一時順風順水,但不會一輩子都這樣好命,欠了別人的遲早要還的。只不過是個時機早晚的問題。
五點左右的時候,慶祝酒會準時在璽林集團的禮堂舉行。但凡厲珈藍相見的人,那個嶽浩源都幫她請來了。這些人都是她以前爲璽林集團拉下的關係鏈,她纔是那個握着鏈子頭的人,只要她想着撒手,摔在鏈子上的人,哪一個也別想好過,有誰放着舒坦的日子不過,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當厲珈藍撿起自己那些關係網,將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鋪墊好的時候,酒會正好到了高氵朝。
這個嶽浩源真是幫她的做了件好事情,這個酒會,她可是真的沒白來。
厲珈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後端起酒杯同一個要員乾杯,仰首一飲而盡。
看到嶽浩源在人羣中同那些能決定璽林集團前途命運的要員們,把酒言歡,厲珈藍在心底大聲的冷笑,先讓你笑着,等下就有你傻眼的時候,這世界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道理,想着竊取別人辛苦創立起來的碩果,那麼下面的後果,你準備好接受了嗎
好了,她要做的都準備好了,下面就等着嶽浩源轉過頭來求她了。
厲珈藍瀟灑轉身,徑直離開酒會現場。
她這邊的事情按照她的計劃在順利進行中,不知道霍焰那邊怎麼樣了。按照她的推斷,以霍焰的身份進入市政建設公司,是沒問題的。現在的市政基礎建設公司,原本都屬於國有,但是在國企轉型階段,很多經濟效益不好的國企,都加註入民企力量。就其他城市而言,很多市政基礎建設公司,都已經被民企買斷了,或者是民企控股。
番陽市以前對城市綠化的重視程度不夠,規劃失利,現在要想着從水泥森林裡,拓取綠地,在寸土寸金的番陽,根本就是超難度的目標,將原本的商業樓,或者繁華街區,開闢出綠地,造福大衆,由此帶來的經濟損失,讓番陽政府難以負重。建設綠地,本來是讓人民生活的更美好,政府投入綠化建設,本來就是政府賠錢爲人民造福利的行爲,綠化成本,要由政府承擔,但是爲了造綠地,而拆除的那些商鋪街店,那些業主的損失,政府必然要賠償。若是拆了原有建築,改建新的商業區,那麼無疑是種獲利的行爲,可是建造綠地,政府在無償爲公益的前提前,已經要爲綠化成本買單,再加上爲那些拆除的商業樓,買單,那麼政府入不敷出是肯定的。
於是,綠化的口號提出來,卻被眼前的資金壓力擱置了。沒有業務就不會有發展前景,番陽的綠化建設跟不上去,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主管基礎建設的市政建設公司。
目前來言,因爲市政建設公司效益不好,民企也不願意注資,所以市政建設公司,還是屬於國企。這樣,以霍焰的身份背景進入國企,並且還是效益不十分好的國企,是非常容易的。
霍焰能順利進入市政建設公司後,等到番陽的國際馬拉松邀請賽申辦資格下來後,那麼市政公司發展的大好前景就到來了。到時候,霍焰就可以有兩個發展方向,如果是想走仕途,那麼堅持市政公司的國有化,等到公司慢慢壯大,發展起來,霍焰就是國企明星,以後受提拔重用的前景是廣闊的。第二個方向,是同其他城市的市政建設公司一樣,完成從國企到民有企業的轉型,這樣霍焰以後能大刀闊斧的創建屬於他的商業王國。
一切,厲珈藍都已經幫霍焰將前景勾勒下來,剩下的就是看他的能力和他個人的理想目標。厲珈藍只當指路的人,關於那條路的過程,必須霍焰自己去走。
本來,霍焰說一天見不到她不行了,可是從分開後,已經四天沒見了,他除了打電話過來,並沒有要求同她見面,應該是已經將重心放到他的事業上去了。
厲珈藍撇下嘴,他不想她嗎她可是想他了。
恰巧霍焰打電話過來,說他那邊剛忙完,還沒吃完飯,問她有沒有時間陪他一起吃。
哈,終於想到要見她啦。厲珈藍笑得甜滋滋的。讓吳德軍開車送她到同霍焰約好的餐廳,就讓吳德軍下班了,讓他將車子開走,不用管她了。
走進餐廳,霍焰早就等在那裡了。
“死丫頭,穿那麼性感幹嘛讓你去參加璽林集團的慶典,不是讓你走紅地毯搏版面。”霍焰看到厲珈藍的禮服有些小性感,有些不滿意。
“說的這麼難聽,你是從古墓裡剛剛爬出來的嗎這還叫性感啊,太沒見識了吧。”厲珈藍嘴角一撇,嘴裡抗議,心裡還是挺樂的,霍焰在乎她嘛。
“死丫頭,還會反駁了,告訴你,抗議無效。”霍焰說完將外套脫下來,緊緊的裹在厲珈藍身上。
霸道的死小子厲珈藍淺笑着低咒。
兩個人在餐廳吃飯,閒聊中,厲珈藍也知道了一切都如她所猜測的,霍焰很順利的進入了市政建設公司,已經開始上班了,神速。只是現在因爲剛剛進入公司,還不能一蹴而就,先弄懂了公司情況,慢慢再往上調整職務。
什麼都需要過程,這些厲珈藍自然是明白的。算計着等馬拉松申辦資格審批下來也還要時間,等番陽市差不多拿到申辦資格的時候,霍焰也能慢慢調到有實權的職務上去了。
吃完飯,霍焰用他的重型摩托車載着厲珈藍,到了他單位分給他單身宿舍。他始終是比較低調的,有公司提供住房,就不會出去自己租大房子住。
“房子是我自己裝修的,怕刷塗料有味道,會好久都不能住進來,所以裝潢的壁紙。”霍焰一說,厲珈藍才明白,他這幾天不是進了公司忙,而是在忙他的小宿舍裝修。
這宿舍樓,是那種老式的二層樓,樓梯在外面的那種,房間不少,可是沒幾個人住,主要是公司不怎麼景氣,裁員裁得厲害,新進公司的單身員工沒幾個,那些老職工都有家有業的,不會在公司住,所以空出那麼多宿舍沒人住。
“冬天這裡會冷吧。”只有爲數不多的人在這裡住,厲珈藍對這裡會不會有供暖保持懷疑。
“冬天就不會在這裡委屈你的。我會另找房子。這階段就暫時這樣,我主要是爲了工作方便,要是加班的話,直接回宿舍就睡了。”霍焰關好門,拉上窗簾,然後走到普通的木牀前,掀起了鋪在上面的牀單,露出的景象,讓厲珈藍禁不住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