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的圓鎖不緊不慢的旋轉了一週,又是“咔”一聲,停在一個恰當的角度,林桐向後一步,含笑注視着蔡飛虎,內家功夫雖是不錯,有延年益壽之功效,但是效果不應該有這麼好的,即使功力雄厚,容貌上也應該更加蒼老纔對,不知道用了什麼稀奇法子,總不會是做了整容吧。
曹鵬等人自打認出蔡飛虎後面色就很難看,馬教授倆個眼珠更是要噴出火來的,臉上肌肉抽動,好像隨時都會撲上去,蔡飛虎毫不在意,還友善的對衆人笑了笑,對此林桐不可置否,與虎謀皮是危險的,跟一隻狡猾的老狼分享秘密更加危險。
林瓊有意無意的站在蔡飛虎的兩個手下身後,高個的胖子明顯有所察覺卻也不說什麼,被林桐用槍指過頭的那位面具兄神經卻是大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圓門上了,從他一系列的表現上可以看出他與程愛國是一類人,不過症狀輕一點,兩隻小小的閃閃發光的小眼睛看不到眼白,黑不溜秋,像足了老鼠。
林桐倒是有很多話想問,比方說如何從猩猩手上脫身,又如何移動石棺。內家功夫雖然神奇,但終究沒有超脫武學的範疇,肉身終究是有極限的,林桐不大相信僅僅一甲子修爲的老頭能開千斤巨石,到底是走的什麼路子林桐很好奇,不過大家只是暫時合作,關係更是爛得用不提了,林桐即使問了大概也不會告訴,索性不自討沒趣了。
開門就是一個轉圈的過程,這扇圓門給林桐一種本身就是一個大鎖的感覺,中間的小圓轉了一週後,整個圓門動了起來,左轉三圈,又轉三圈,轉半圈,轉小半圈,轉來轉去,段躍進都快抓狂的時候圓門內忽然傳出一陣可樂瓶開瓶的聲音,不過動靜大多了,更像是蒸汽火車發動的汽笛聲。
隨聲一響,圓門停止了轉動,正好跟之前反了過來,龜蛇分開,從縫隙中噴涌出一股熱浪,林桐嚇得向後出十多米,白色的熱氣帶着尖銳的汽鳴聲對外噴涌了好一陣,有個三分鐘才漸漸消散,周圍的溫度立刻上升了數十度,衆人好被關在遍佈熱水池的澡堂裡一樣出了一身大汗。
龜蛇螺旋收入兩側,一個圓形通道出現在眼前,林桐舒了口氣:“剛纔差點被活活蒸熟了,這怎麼還整出蒸汽動能了。”整個空間裡都充斥着蒸汽,馬教授跟曹鵬這兩個戴眼鏡的眼前被蒙了一層白霧,也顧不得找專用擦拭棉了,用袖子狠勁兒蹭了蹭,忙不顛兒的湊上來,仔細檢查這個神奇的蒸汽系統。
“歷史將被改寫~!歷史將被改寫啊~!”馬教授好像在撫摸嬰兒的臉蛋一般小心翼翼的用手感知着圓門邊上的條條紋理,聲音都顫抖了,蔡飛虎揹負雙手第一個進了通道,從內測打量了一下圓門後打斷了馬教授:“成了,反正你也帶不走,還是抓緊時間進去吧。”這聲音極度不和諧,馬教授聞言狠狠瞪了蔡飛虎一眼,張了張嘴又不自在的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他也觀察過了,這個青銅鑄造的圓門是裝在石牆裡面的,就算用工具能運出去也很難把它從石牆上拆下來,裡面肯定還連着一大片呢。
用將近一半的膠捲把青銅圓門裡裡外外一絲不差的拍了個遍,馬教授才悻悻的收回了照相機,圓門的通道很短了,總共也沒有幾米長,按照蔡飛虎的經驗,這裡應該已經沒有機關了,林桐對此不屑與顧,蔡飛虎派了高個胖子打頭陣,趟**,果然通過了小走廊也沒有出任何意外。
小走廊的盡頭又是一面石制屏風,林桐砸了砸嘴,有氣無力道:“這個周王對屏風特別感興趣嗎?怎麼差不多每個通道都有屏風。”
蔡飛虎用手電一照屏風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這是山河社稷圖啊!”
石屏之上,一副兩米長寬,黑石雕刻而成,做工精細寫實的圖卷呈現在衆人眼前,多是用畫表示,文字較少,只有寥寥幾處註釋有幾個甲骨文,最左端有五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甲骨文,林桐卻是看不懂,大概是寫的:山河社稷圖。
此圖與如今的地圖差異很大,上畫許多走獸,這到不是代表哪個地方有什麼生物,周代喜好用動物代替一些地理事物,比方說一條長蛇代表一條河,一隻黑熊代表一座山,連名字都省了。從地貌上很難看出和現在的中原有什麼共同處,估計拿來做導航地圖是肯定不行的,大體能從中看出整張圖被劃分成了九段,代表九個州區。
“山河社稷圖既然出現在這裡,那就是說。”“這後面大概就是九州鼎了。”
九州鼎啊!一波三折,終於要見到了!九州鼎啊,額,就不說了,大家都是中國人,不用解釋也知道是什麼概念。
繞過屏風,一片流光就這麼突然的映入了衆人眼中,蔡飛虎端起***,一串子彈打了出去“啪啪啪啪”好似雨打沙灘,流光飛濺,蔡飛虎隨後不再動作。林桐用手電一照,臉上看不出表情。
數個手電全部打開,蔡飛虎還覺不夠,接過胖子的槍向高處一射,一顆***洪一聲照亮了整個空間,除了站腳處外,整個地面都被一個從左到有,長兩裡,深有許裡的巨大模型建築。
堆玉爲石,以水銀一樣的銀色液體蓄成了山川湖泊,不知道在用什麼動力在推動,山川湖泊河流中的液體正在緩緩流動,適才那些發光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些了。一個靠着湖泊的小山包殘缺了一塊兒,似是被子彈打的。
九州風景,在這一片廣場上細緻入微的表現了出來。
“沙丘模型嗎?”
“太大了點兒吧。”
蔡飛虎最先反應:“壯哉依,但是,九州鼎呢?”整個地面幾乎都被這張巨大的九州模型覆蓋了,四周都是平整的石壁,哪有甚九鼎的影子。
林桐眼色忽然一變,凝重的擡起頭:“在這裡。”
九隻巨大的銅鼎用人腿粗細的鎖鏈吊在半空,懸浮在這山河社稷圖之上,銅鼎每隻都有三米直徑,被鐵鏈串在一起,暗含九宮之數,林桐瞳孔忽然縮成針尖大小,與此同時,***也暗了下來,四周陷入黑暗,剛剛適應強光的衆人,此刻再也無法看清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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