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做的是站在她的身後,在她飛不起來的時候,成爲她的翅膀。
上天入海,隨她所想。
彩玄休息的時候,對於林凌恢復記憶的事也就陷入了停滯。
除了彩玄,沒有人會研究那樣複雜的植入體,所以只能等他休息過後再說。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九的死原本就在老島上掀起了軒然大波,還沒有查清楚他的具體死因,就又出事了。
這一次,是黑蟲親自來的城堡。
“大小姐。”黑蟲帶着幾個手下來見林凌,“是這樣的,老島上消失了很多人,一夜之間都消失了。我已經帶人去看過了,不像是被抓走的,有的人把貴重東西和隨身物品都帶走了,更像是自己離開的。”
黑蟲皺着眉,“可是,我也去調查了,最近根本就沒有離開老島的船。而且老島上的人不可能輕易離島,也就是說他們還在島上,可是那麼多人,一點蹤跡都沒有,完全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這是最奇怪的一點。
老島上的人向來都是獨來獨往,自己一個人活自己的。大家都是窮兇極惡之人,誰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更別說一起做什麼事。
平日裡,偶爾碰到,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現在卻是一羣人一起消失了,要麼他們是一個個都被暗殺了,而且正好暗殺他們的人還知道他們的習慣,把他們的隨身物品都扔了。
要麼他們因爲某種原因,即便平時看彼此不順眼,也還是一起離開了。
在黑蟲看來,雖然兩種可能性聽起來都很不可思議。但是相較之下,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看向席越,“現在老島上剩下的人沒有多少了,老九的人雖然一開始歸順了我,可是後來大部分都離開了。不,消失了。”
這也是黑蟲覺得恐慌的原因,他總覺得有一股暗中的實力,他收攏老島的勢力。
現在已經有許多人爲他所用了。
呂涵看向黑蟲,突然問道:“有沒有一個瘦小的小個子男人去找你?”
黑蟲疑惑道:“沒有啊。”
他在老島上待了這麼久,大多數人都有印象,有的他可能叫不出來名字,但是看臉和身材,他都是能對上號的。
老島上生存環境惡劣,瘦小的人很少。
他很確定,沒有這樣一個人找他。
呂涵眉頭皺得更緊,她道:“昨天就是一個小瘦子跟我們說,老九在被殺之前,曾經單獨出去過,然後他給我們指明瞭方向。
我和阿瑞就順着他給的方向去查了老九,這才查出老九可能是被人控制着離開了家。那個小瘦子似乎對老九很忠心,不願意去投靠其他人。我就讓他去找你,他居然沒有去。”
黑蟲覺得奇怪,“我還真是不信老島上有忠心的手下,都是樹倒猢猻散。對於老島上的人來說,死人太正常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因爲誰死了,就改變自己的生活。忠心?怎麼可能。”
“對,就是這一點奇怪。”呂涵蹙着眉,她剛剛腦海裡閃過什麼,但是太快了,她一時間沒能抓住。
就在這時,阿瑞突然道:“我突然想起來,那個瘦個子男人跟我們說完話後,離開時的方向,似乎根本就不是去找黑蟲的方向。”
“不,不是這個。”呂涵抱着腦袋,努力地回想剛剛腦海裡一閃而過的線索。
沒有人打擾她,都安靜地等待着。
突然,她嚯得一下站起來,“我想起來了,他沒有紋身。”
“紋身?”
“對!”呂涵嚴肅道:“我跟老九打過架,曾經在他的脖子後面看到過一個紋身,我當時爲了激怒他,還特意笑話了他的紋身。
後來他沒打過我,來找我和解的時候,說了關於紋身的事。他說,那是他離開家之前,他大哥給他紋的,可以報平安。
他還說以後只要是他的人,都必須在脖子後面紋上跟他一模一樣的紋身。這樣要是有人離開老島,他大哥就能知道他過得還不錯。
他的手底下人有會紋身的。
我一開始沒當回事,上次見他的時候,他的手下確實都紋着跟他一模一樣的紋身。”
呂涵不安地舔了舔嘴脣,“可是那個小瘦子,他脖子上沒有。”
一瞬間,城堡裡的人都變了臉色。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不是老九的人,那他是誰?”黑蟲語氣急切。
呂涵搖頭,“不知道,不確定。老島上又沒有查戶口的,就算他不是老九的人,他也應該是老島上的人。可是很奇怪,這樣一個瘦小的人,居然能獨自存活下來。”
這也是爲什麼她當時沒有懷疑的原因,這樣瘦小的人,必須要找到一個勢力庇護,纔可能活下來。
所以小瘦子說他是老九的人,她都沒有心生懷疑。
“確實不可思議,不過這也說明,他的腦子一定很好使,否則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蘇白道。
純靈也開始分析,“如果他不是老九的人,爲什麼會知道老九的行蹤?又爲什麼告訴鬼影和阿瑞那麼多事?目的是什麼?鬼影他們並沒有掉進什麼陷阱啊。”
這時,席越突然開口:“沒有出現陷阱,並不代表原本沒有陷阱。”
“什麼……什麼意思?”純靈被繞糊塗了。
席越看向呂涵和阿瑞,“你們兩個當時就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所以一定會採取什麼措施,你們是不是留了記號,或者做了什麼?”
呂涵點頭,“我們在出來的路上做了記號,想着一旦我們出事,你們也許能找到一點線索。”
“這就是原因,因爲你們提前預示到了危險,所以有了行動。因爲你們的行動,對方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你們才能安全回來。如果不是這樣,你們很可能回不來。”
呂涵一下反應過來,“所以那個小瘦子真的是對方故意派來的人,他到底是哪邊的人?”
“利益在哪邊,他就是哪邊的人。”席越勾了勾脣,神色間盡是自信,“在這樣的人眼中,其他人只是他往上爬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