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裡?”一聲冷喝, 夜色下,狂亂的沙子蠢蠢欲動。
我愛羅轉過身,面向白和君麻呂藏身的地方, 摒棄了情感的眸子裡是深深地憎恨, 這個帶給他絕望的世界, 他存在的意義便是殺光所有出現在他面前的人。這樣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來吧!讓我感受到更多的興奮和快樂吧!”如野獸嘶吼一般的吶喊, 腳邊的沙子一層一層的覆蓋在我愛羅的全身。沙子還在聚集,我愛羅的一條手臂已經在沙子的附着下慢慢變成了猛獸的爪子形狀。緊接着是另一條手臂,臉部, 然後是雙腿,最後, 是一條長長的尾巴。我愛羅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隻怪物模樣, 一隻全身有着紫羅蘭色花紋的巨型狸貓。
“小鬼, 如你所願!”守鶴先是吐出一句低沉宛如宣誓般的話,然後突然興奮得手舞足蹈, 拔尖的嗓音刺激着脆弱的耳膜,令聽到聲音者無一不捂緊了耳朵,面部表情一陣扭曲。
伸伸胳膊(或者該說是前爪?),踢踢腿(後爪),再甩甩身後那條長長的尾巴, 守鶴手舞足蹈的發出一聲大笑, 道:“啊哈哈哈!我終於又可以出來玩啦!我終於自由啦!”
躲在後面的秋本玲奈滿頭黑線, 嘴角抽搐着拒絕承認那個正不知道是兩條腿跑還是四條腿跑着撒歡兒的怪物就是傳說中兇殘暴戾的一尾守鶴。
先前因爲害怕而失去的力氣重又恢復回來, 悄悄地移動到白和君麻呂的位置, 秋本玲奈扳着面孔一手一個暴慄敲在兩人頭上,換來兩人不滿的瞪視。
“你們兩個, 被嚇傻了嗎?知不知道那邊那個怪物有多厲害?還不快點離開,留在這等着被化作流沙嗎?”
不給二人反駁的機會,秋本玲奈抓過他們兩個一人一條手臂,正準備撤離,一道由沙子組成的牆壁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緊接着守鶴那變態的聲音在他們的頭頂上方響起:“那個小鬼說了,要殺死出現在他面前的所有生物,所以,你們不可以走哦!來吧,乖乖的讓我殺死吧!”
話說落下,守鶴擡起右爪向着三人揮來,別看它體型龐大,動作卻絲毫不顯笨拙,尤其是還在它最喜歡的環境下。
三個人閃向三個方向,秋本玲奈一邊雙手結印一邊道:“我纔不要那麼不華麗的死法!幻術•擬真術!”
“那種小兒科的幻術也敢拿來對付我守鶴大爺?別天真了!”守鶴大笑一聲,一拳砸向秋本玲奈所站的位置。
拳頭揮過,卻像是沒有打中任何東西,秋本玲奈的身影晃了晃,消失了,然後又在另外三個方向同時出現。
撇撇嘴角,秋本玲奈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我這小兒科的幻術,怎麼樣,還入得了你守鶴大爺的眼麼?”幻術方面,她可是天才,是不容置疑的!
“玲奈,你這樣激怒它,恐怕後果更難收拾了。”皺着眉頭,白出聲提醒。
君麻呂也正色道:“這個傢伙很強。”言外之意是,你招惹了很大的麻煩出來,秋本同學。
“誰叫它居然小瞧我的幻術……”反駁的聲音越來越低,秋本玲奈打個冷戰,冷汗開始冒出來,她怎麼能因爲守鶴脫線的行爲就忘了它的暴戾本性呢?那可是一尾守鶴啊!卻被她當小貓一樣的耍了,這下慘了。卡卡西老師,阿凱老師,你們在哪裡啊?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吧。說起來,一尾人柱力暴走這麼大的狀況,怎麼沙忍的暗部就沒一個人出來阻止一下呢?”秋本玲奈開始唸叨砂忍村暗部的不負責任。
就在這時,旁邊一所房子在守鶴的尾巴之下化爲了塵沙,暴怒的守鶴破解了幻術,四下裡尋找那個膽敢挑戰它驕傲的人類。
“守鶴大爺我真的發怒了!吼哦!”一聲怒吼,漫天的黃沙瞬間遮住了天幕。
遠處‘嗖’‘嗖’幾道人影迅速靠近,正是砂忍村的暗部,以及卡卡西和阿凱。
“卡卡西老師!阿凱老師!你們終於來了!”三個人正想辦法看能不能稍微抵擋一會,然後找準機會逃出去,就見那幾個暗部對上了守鶴,而卡卡西和阿凱則站在他們三個面前,一副嚴肅表情。
“你們三個,賞月都能賞出這麼大的麻煩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們這些下忍能參與的,還是趕緊到安全的地方去吧。”卡卡西揮手讓三人趕緊撤離。
“真是熱血的青春啊!接下來就看我阿凱的了!”
“啊——”幾聲慘叫,伴隨着四處飛濺的鮮血,那幾名暗部已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不成樣子的散落在守鶴的腳邊。
“血,還不夠啊……人類,別想從我守鶴大爺這裡逃掉!”守鶴一躍而起,藉着躍起的姿勢,一隻爪子瞬間變大數倍,直向着卡卡西幾人拍過去。
幾人迅速跳開,白的神色突然一變,身體動作停滯了下,卡卡西回身拎起他,避免了他被守鶴拍扁的後果。
“白,我記得教過你,忍者在戰鬥過程中是不能有任何一分一毫的走神行爲的,稍一疏忽就可能命喪當場。”沒時間多說,卡卡西讓三人先行離開,和阿凱一起對上巨型的守鶴。雖然對上如此怪物,他也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是至少不能讓自己的學生有危險。
“白,你怎麼了?”秋本玲奈和君麻呂聽從卡卡西的話正要離開,卻發現白仍然怔怔的立在原地,而且兩眼空洞無神,兩人第一反應是,白被嚇到了。
只是,白的膽子有這麼小麼?
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白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在方纔,有什麼東西侵入了他的意識。耳朵裡能聽到他們對他說的話,叫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視線裡也能看到秋本玲奈和君麻呂的擔憂和焦急,白想開口說話,想告訴他們自己現在的不對勁,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腳下一動,身體不由自主的向着守鶴的方向走去。
“白,不要過去!”秋本玲奈和君麻呂一人一邊的拽着白的兩條胳膊,卻依然攔不住他。
卡卡西聽到後面的聲音,一個分神,險些被守鶴的大爪子拍個正着。
白在意識裡看着‘自己’揚手將秋本玲奈和君麻呂兩人輕易地甩開,看着卡卡西又一次分神看向這邊而受傷,看着‘自己’的身體義無反顧的朝着守鶴走過去……
“人類,你竟然自己來送死,哈哈哈,守鶴大爺我喜歡!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死得沒有一點痛苦的!”
守鶴狂笑着將面前的弱小人類抓在掌心裡,血腥味衝擊着白的嗅覺,姑且先不管地上的三人是如何的替他着急,他現在只想奪回對身體的控制權,因爲那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得他胃裡一陣噁心。
拉住拼命想衝上去的君麻呂,卡卡西也覺察出白的不尋常,那雙空洞的眸子裡隱藏着一股就連他的寫輪眼都看不出來的東西。
“人類,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該死!啊……我不要回去!我還沒玩夠!”守鶴表情扭曲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被它抓着的白在一陣骨頭斷掉的痛楚中發現自己的意識總算回到了身體內,只是,會這樣死掉嗎?
“夜叉丸……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