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加入暗部已經有半年時間了, 這期間他的任務很簡單,換上了暗部的裝扮,只需要跟在三代火影身邊並聽從火影大人隨時的調遣即可。他本以爲會像在水之國, 像再不斬一樣的不斷去執行暗殺任務。
沒任務的時候, 白也會經常陪着鳴人訓練, 然後淡淡的笑着看九尾拖着一條尾巴在那耍寶。
被那樣的視線看得久了, 鳴人便會不自在挪動一下位置, 但是後來他發現這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白的視線依然膠着在他的身上。
最後鳴人被看得心裡發毛,一步一步蹭到白的面前, 抓着自己那一頭凌亂的金髮問道:“那個,白……”
白回神, 看向一臉侷促的鳴人, 眨眨眼, 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又到吃飯時間了嗎?”
頓時,一隻烏鴉‘哇哇’地叫着從鳴人的頭頂飛過, 原來,白一直都在走神啊!
乾笑一聲,鳴人道:“哈,離晚飯時間還早着呢,我就是看白你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 是不是暗部的工作太累了?”
白早就通過九尾知道了鳴人是因爲什麼原因來找他, 也不揭穿, 只是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子, 笑道:“沒有的事, 不會是鳴人你想偷懶了吧?既然這樣,我就來檢驗一下你今天的練習成果吧!”
迴應他的是鳴人瞬間垮下來的臉, 和白對戰,他的後果可是比和君麻呂大哥對戰還要慘吶!因爲君麻呂頂多是讓他帶上一身的傷,反正他恢復能力快。而白則最喜歡把他凍成冰雕,他擔心如果誰丟一塊石頭下來,沒準他就真化成片片碎片隨風飄散了。
晚飯時間,當白拖着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費力的鳴人回到波風宅時,就見魂和君麻呂已經先他們一步回來了。
說起來這段時間最讓白費解的就是君麻呂的反常了,不但時不時的失蹤,連帶着魂也一起不見。好幾次他都想攔住君麻呂,問他在忙什麼事,終還是作罷。也因此對於這種情況,白的心情是既欣慰又有些失落的。
欣慰之處在於,君麻呂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不再只以他爲中心,他爲君麻呂感到高興。然而已經習慣了身邊有着那抹熟悉身影的白,一時間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他清楚的知道,這便是名爲失落的情緒。不過慢慢地他釋然了,這樣也好,他從來沒想過要束縛住君麻呂的一生。
時間似乎就在這樣的平淡中悄然流逝,白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正暗地裡進行着。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三代火影便已派了新的任務下來。
因爲近來各大國叛忍行動頻繁,於是五影大會的召開迫在眉睫。
經過一番商議,最後的地點被定在了水之國。代號爲‘雪’的白,以及代號爲‘風’和‘雷’的另兩名暗部成員,在隊長的帶領下,以暗中保護火影大人爲任務隨行。
其實白是自己去向三代要求一同前往的,他一直想回去看一看再不斬,看看再不斬大人是否仍像以前一樣過着接任務執行任務的單調生活。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再不斬早已經在他離開水之國的那一年便因爲刺殺水影失敗而成爲了水之國的叛忍。
對於這次任務,魂和君麻呂兩個人意外的沉默了,那分開的三年,白在水之國經歷過什麼,他們知道的非常少。但是白以暗部的身份執行任務,他們卻是無論如何都參與不了的。
看一人一兔皺眉不語,白輕笑出聲,“有五位影級大人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敢來鬧事。而且你們不可以小看我哦,水無月一族的血繼也不簡單呢,更何況是在我最熟悉的水之國。還是說,你們現在就想試試被做成冰雕的滋味?”
半開玩笑半帶威脅的總算讓一人一兔稍稍放了心,但是臨出發前,白卻莫名的情緒不安起來。那種強烈的令人煩躁的感覺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他的感覺一向很敏銳,只是這一次雖然煩躁,白卻直覺的那種危險不會落到自己以及自己所關心着的人身上。既如此,就隨它去吧,他只要能守護好自己想要去守護的人就足夠了,其他人,他也管不了那麼多。
私下裡叮囑魂小心留意着可能會發生的變故,一番長途跋涉之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水之國。時隔幾年再回到這裡,白慶幸自己此刻戴着面具,否則所有人都會發現他情緒上的變化。
不是興奮,也不是激動,更不是怨恨,畢竟這裡曾經承載了他幾年快樂的童年時光。
晚上,四個人的小隊兩人一組輪流值班,白被安排在後半夜,和隊長一起。不過他一點睡意都沒有,等夜深了,悄悄地隱去身形,向着記憶中那片林子潛去。
和那時候一樣,林子裡很安靜,是一種沒有生氣的死寂。
‘再不斬大人不在這裡了麼?’心裡這樣想着,白正要進屋去看,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傳來,他迅速藏身在附近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上。
他這邊才隱藏了蹤跡,剛剛所站的地方就出現了兩名戴着面具的忍者,看那面具的模樣,正是霧忍暗部。
兩人對附近的環境察看了一下,其中一人道:“我明明看到一條人影向着這邊過來了,怎麼不見了?”
另一人正待說話,一隻小松鼠吱一聲從一根樹枝竄上另一根樹枝,於是他拍拍方纔說話人的肩膀,說道:“也可能是看錯了吧。我想叛忍再不斬不可能再回這裡,之前也沒聽說他有什麼朋友,居然想憑一個人的力量就去刺殺水影大人,這樣不自量力的人想也不可能再回來了。除了那些小傢伙們。”
第一個說話的人又道:“看樣子是了。害我白高興一場,還以爲今天能抓到再不斬,去水影大人那裡領賞呢!”
“遲早的事,我們去那邊看看情況吧。”
兩名霧忍暗部離開以後,白仍然無法消化自己無意間聽到的消息。再不斬大人刺殺水影失敗成了叛忍?爲什麼?他不能理解。
仔細回想當初的點點滴滴,教授自己暗殺術,一直都在忙碌的接任務賺錢,還有趕走他時所說過的那番話,這一切聯繫在一起,白才恍然大悟,原來當初再不斬是想要將他培養成出色的殺手,一起去實施刺殺水影之事吧。只是可惜,那時候的白畏懼殺人,是一個失敗的殺手,也因此再不斬纔會趕他走,就是不想因爲他而毀了自己計劃了多年的大事。
想到此,白覺得周圍突然變冷了許多。水之國的氣候因爲潮溼,晚間本就陰冷,而想明白了的白更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被人當了棋子,這種感覺很不好呢,即便是被拋棄了的不合格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