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凌夕撕心裂肺的聲音魂繞在山洞的每個角落,她也就此驚醒過來,看着四周封閉式的空間,一種陌生感席捲她的神經,頓時心生差異,她這是在哪裡?
她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北埠呢?
她不是已經回到現代了嗎?可現在這番景色,除了巖壁便還是巖壁……
“你醒了?”赫連宸生硬的聲音響起。
聽到是赫連宸的聲音,凌夕驚的回頭看,竟然真的是赫連宸,驚訝得目瞪口呆,赫連宸又說道:“做噩夢了?”
語氣平和得聽不出任何情愫在裡面!
凌夕根本分不清現在是做夢,亦或者是方纔纔是做夢,一陣疑惑,腦袋撕裂的疼,忍不住伸出手指按住太陽穴,輕輕的揉搓,她到底是在哪裡?是在做夢嗎?
“你待在這裡別動,本王很快就回來。”說罷,赫連宸站起神就出了山洞,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赫連宸的聲音是那麼的真實,這真的會是在做夢嗎?
凌夕擡起頭,想要證實一些事情的時候,山洞四周早已沒了任何人影,只是空蕩蕩的。
看着突然安靜的山洞,凌夕感覺到哀怨的氣息環繞四周,不驚屈膝環抱,將頭深深的埋進膝蓋,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憶方纔的事,她方纔明明出現在醫院,她還看到了爸爸,北埠,還有……死了的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夕的腦袋再次被撕裂那樣疼,她伸手護住腦袋,猛烈的搖頭,“不,不,啊啊啊……”這裡到底是哪裡,到底那個纔是現實,那個纔是夢境,或者她根本就已經死了……
突然,一股電流竄過凌夕的腦袋,她的腦袋浮現了一個女人的臉,那個女人就是北埠推她墜崖時摟住的女人,她似乎想起了好多事,眼淚竟然絮絮的落下。
凌夕悠然記得,那個女人說,北埠接近她本就是有目的性的,因爲她是凌慕的女兒,而凌慕是北埠的殺父仇人,爲了報仇,北埠不惜一切代價接近她,甚至是故意將她引到山上,爲的就是親手將她推下山崖,替他的父親報仇。
二十年前,凌慕因商業爭鬥害死了北埠的父親,北埠的母親帶着他隱姓埋名,足足花了十年的時間,纔有今天的成就。
自幼母親就告訴北埠,他是爲了報仇而生,這輩子只能爲了父親報了仇,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爲了報仇,北埠主動接近凌夕,以爲只要對凌夕下手,會是對凌慕最好的打擊,卻沒想到,他竟然愛上了仇人的女兒。
好一段時間裡,北埠都在掙扎中度過的,他爲何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竟愛上仇人的女兒,他很想忘記仇恨,只跟心愛的女人平平淡淡的過,但是北埠的母親卻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仇恨,甚至放下狠話,若是北埠不能替父報仇,那麼她就會親自替北埠出面,讓凌夕死無全屍。
北埠不想凌夕死在任何人的手裡,倘若真的要死,那也只能死在他的手裡。
所以在那個時候,北埠就做了決定,他打算跟凌夕同生共死,這樣他們就可以拋下所有的仇恨跟輿論,在黃泉路上有個伴。
在北埠將凌夕推下山崖的時候,他也生無可戀的跳了下去,只是沒想到,北埠命大死不了,除了雙手雙腳摔斷,還有一隻眼睛刺瞎外,他還有呼吸,他被那個女人送去醫院救活了,卻得像個廢人那樣苟且活着。
這難道就是命?
凌夕的頭昏昏沉沉,眼淚更加洶涌的溢出來,她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可是理智卻無法控制不去想,她甚至在想,她那麼極力的選擇回去看看真的是對的嗎?知道真相的她會比以前過得好嗎?
答案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此刻難受得很想去死。
難道她跟北埠這輩子就只能錯過了嗎?
或許他們真的不再可能將情分延續下去……
雖然他們彼此相愛着,但是北埠始終是將她推下了山崖,不管是任何原因,上輩子之間的恩怨爲何要他們來承受,這對誰都不公平。
除去這些因素,她跟北埠也不再可能,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存在,就算再怎麼努力,隔閡還是存在。
或許她沒有深愛過北埠,對他的愛、對他的恨,總是散得很快,又或許,她總是帶着理智去愛,讓她的心至今沒有淪陷。
如今,北埠因摔下山崖未遂,導致四肢殘廢,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廢人,而她也再無法回到現代,這是上天對他最好的懲罰,也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一切的恩恩怨怨,也許在這裡便能打上圓滿的句號。
這又何嘗不是最好的結果呢?
心結,竟然因一個或虛或實的夢境而放下,這樣看來,上天還是待她不薄,起碼讓她不必再活在以前的怨念中……
就在這時,凌夕豎起的耳朵聽到有人靠近她的氣息,她全身驚起警惕,可是她卻不想去動彈,本還遊離在北埠的事情中,此刻只想安安靜靜的,慢慢的回憶她跟北埠的種種,然後再將從前的事情都拋棄,好好的計劃未來。
可突然,她的手卻被人拉了起來,她有些放棄自己的感覺,仍然不想動彈,只感覺手上疼得難耐。
凌夕這才發現,不僅僅只是手在痛,原來她全身都在痛,痛得她齜牙咧嘴,於是,忍不住擡起頭,瞬間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