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看了那明月半響,才淡淡道:“本妃剛進王府不久,對王府的規矩確實不是很懂。”看明月面現得意之色,繼續道:“香茹,不知王府裡的規矩可有以下犯上這一條?”
香茹一愣,而後平靜道:“回王妃,有!以下犯上在王府裡算是大罪。”心裡卻暗暗驚歎自家小姐何時變得如此強勢,令她有些膛目結舌。
明月臉色微變,神情複雜,卻大聲道:“奴婢可是逝去的倩雪王妃的貼身丫鬟,自幼便追隨着倩雪王妃,隨着倩雪王妃嫁直王府也有五年,王妃要想懲治奴婢,只怕王爺……”她突然住了口,睜大雙眼看着突然出現在凌夕身後的赫連宸,面色一片慘白,衆人也都屏住呼吸。
凌夕似沒發覺般,輕聲道:“哦?!原來如此,看來王爺的妃子也不外乎如是,連個小小的下人都無法懲治,這傳到外人的耳朵裡,王爺的威嚴可真不知道得往哪裡掛纔是。”
赫連宸幽深的眼眸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似笑非笑的望着凌夕側面的優美輪廓,淡然道:“誰說妃子的頭銜是擺着看的?來人,把明月拖出去,亂棍打死,棄屍荒野,要是誰敢幫她埋骨立碑,按同罪處理。”
他說話時的神情就像是秋天裡被風吹落的葉子一般自然平淡,找不出半點痕跡。
衆人皆驚,明月可是倩雪王妃生前最得寵的丫鬟,而倩雪王妃生前又是王爺最寵愛的妃子,可現在的王爺竟爲了不受寵又醜的王妃而處置了明月,一點情面都不留。轉而一嘆,王爺何時給誰留過情面呢,何況倩雪王妃已經去世三年,怕是王爺早就忘記了對她的情義,否則怎會如此對待明月。
明月早已癱軟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赫連宸平淡的面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明白了,即使說了也無用,王爺的命令一旦出口,無可更改。
她卻不服,發了瘋跪倒在赫連宸的腳下,扯着他的褻褲角,不停的求饒,“王爺,您不可以這樣對奴婢,奴婢可是倩雪王妃陪嫁過來的丫鬟,您這樣對待奴婢,王妃泉下有知會很痛心的。”
明月早忘記自己的地位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驕橫縱行,如此犯錯卻是死罪,令她完全接受不了。
她還想着勾引赫連宸,她還想着當王妃……可是現在!她連命都保不住了。
赫連宸面色不改,無情道:“將明月給本王拉下去。”
一次次的絕情,忽然間,明月露出了燦爛的笑意,也許,這正是她對於這些年來展現出來的張狂所期待的結果,如今得以解脫,便不必再有所期待的等下去。
明月就這樣被拉了下去,似是看開了,似是驚嚇過度,她完全沒有掙扎的任何舉動。
赫連宸深深的望了一眼面色無波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的凌夕,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道:“本王愛妃可滿意了?”
凌夕盯着明月被拖走的方向若有所思,赫連宸不會爲了她而賜死自己最寵愛的倩雪身邊的丫鬟,而明月在驚恐過後的那個笑容似解脫般的輕鬆愉悅,她轉頭看向深沉的赫連宸,道:“王爺這是何意?明明是王爺下的令,和妾身有何關係?”說完望着地上的若顏,淡淡道:“你叫若顏?可願意跟着我?”
叫若顏的女孩忙不迭的點頭,凌夕也再無理會赫連宸的意思,看似是還在爲昨夜的事耿耿於懷,而赫連宸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對於凌夕,該給的甜頭他還是會給,這是爲了日後更加殘痕的折磨……
見赫連宸離去,香茹催促着下人們散去,又對凌夕道:“小姐,我們也該回去了。”
凌夕看了香茹一眼,說:“不着急,我們再去裡邊看看。”說罷,便進了祠堂,伸手撫着臺上的灰塵,道:“香茹,若顏,把這裡打掃乾淨。”
“小姐……”香茹爲難道。她此刻只想將凌夕勸離這裡,畢竟這裡等同是皇宮裡頭的冷宮,毫無冷暖之意,更重要的是,她怕凌夕問五個妃子的死因……
“快去!”凌夕不容置疑道。
香茹不好再說,領着若顏去提了水,細細的將佈滿灰塵的祠堂擦得乾乾淨淨,祠堂頓時有了些許暖意。之餘,凌夕又讓香茹拿來了香燭冥幣那些,給各個妃子上了香,磕了頭,這才離去……
看着凌夕淡定自若的神情,香茹悄悄的鬆口氣,擔心的事好在是沒有發生,否則她還不知道得怎樣回答纔好。
可就在這時,凌夕突然開口道:“香茹,這些妃子都不是王爺願意娶的女人,所以她們都給王爺剋死的,對嗎?”
“呃……”香茹低頭不敢回答。
看着香茹欲言又止的模樣,凌夕似是懂的些許事情。
貌美的五名妃子與其說是被赫連宸剋死,凌夕倒願意相信是被赫連宸賜死的,因爲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巧合,巧合到赫連宸三年內剋死五名妃子。
而其中最讓她好奇的還是倩雪,據說是無故死亡。
凌夕這就不明白了,爲何一個赫連宸深愛着的女人無故死亡,他卻不去追究其原因,就讓這件事不了了之,其中未免是隱藏了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這讓凌夕不免猜疑着,赫連宸爲何會答應皇上娶她一個醜女,還有其他五名已經死去的妃子,依照赫連宸在北國的實力,皇上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又如何會妥協?一連娶了五名皇上賜婚的妃子,還有她這麼一個醜妃。
呵呵!
這其中恐怕是另有隱情,而凌夕唯一能得出的結果就是……赫連宸在向皇上宣戰。
赫連宸在新婚夜不出現,凌夕得出的答案就是……赫連宸也在向她的爹爹宣戰,而她就是宣戰品。
看來日後的她很可能會成爲赫連宸‘剋死’的第六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