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你給本王滾出來,蘇暖暖……”
“七王爺,七王爺,您消消氣。”
“把蘇暖暖那個醜女人給本王叫出來,本王倒要看看她安的什麼心。”
“這……”
赫連曄的聲音驚天的傳來,嚇得府內的下人們紛紛不敢多言,而凌夕恰巧這時路過內堂,腦袋還在掛念着被赫連宸剋死的女人,耳邊卻響起赫連曄怒氣的話。
凌夕側目看了一眼,只見赫連曄雙眸冒火,衝着府內管家大吼,繞想一會,惻隱的笑了笑,想來皇上是對赫連曄有了訓斥之話,如今的赫連曄是來向她興師問罪,便完全不打算理會,繞路想走。
這並非她怕了赫連曄這個男人,而是跟赫連曄這樣的男人費口舌是白費心機,倒不如能避則避,能躲則躲。
赫連曄倒是敏銳,很快發現凌夕,箭步上前阻攔,質問道:“蘇暖暖,你這是心虛不成,見到我竟然敢掉頭走。”
赫連曄見到凌夕連面禮數都省下,而且言語很直接,可見赫連曄正在氣頭上,誰觸怒誰就是在玩火。
凌夕神色不變,狀似無意道:“七爺怕是誤會了,妾身只是一時走得快了些,並無見到七爺在此,否則借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這般無視七爺。”
“哼!蘇暖暖,你少給我在這裡裝瘋扮傻,我赫連曄不吃這套。”赫連曄氣結,狐疑的看着凌夕,眼神充滿了鄙夷。
他就是這麼一個把心情都表露在臉上的男人,高興便笑,不高興便不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他也就是不喜歡。
“七爺何出此言?”凌夕明知故問,說話的語氣卻明顯的帶了些暖意,只因她對赫連曄的看法有了微妙的變化。
“你說,是不是你到皇上那裡告的御狀,說我欺負你,在你跟六哥新婚夜帶人戲弄你,還帶你去滿香樓讓所有人笑話,你害得皇上這般懲處我,既然我無安寧日過,你也別想過得舒坦。”赫連曄氣呼呼道。
當初他也並非真的想去戲弄凌夕,因他自幼就追隨着赫連宸,把赫連宸當作是神那樣膜拜,只要是赫連宸說的話,他就會照着去做,而戲弄凌夕也是赫連宸的旨意,之後的滿香樓不過是爲了挽回他在赫連宸心目中的位置罷了。
這事從頭到尾都與他沒多大的關係,可皇上訓斥的人卻只有他,還扣押了他一年的俸祿。
銀子事小,面子事大!
這口氣他咽不下,他非要把氣撒出來才成。
“妾身並沒有。”凌夕淡淡說道,她聽着赫連曄孩子般的語氣,突然覺得既好笑又無奈,心裡莫名的升起些許欣慰。
在史書上記載,出生於帝王的男人城府都該很深,爲了得到權利,步步爲營,儘管她掉落的是歷史並不存在的皇朝,但是帝王明爭暗鬥的潛規則想必是不會變,生於帝王的男人也是不可信,看看赫連宸那捉摸不透的心,還有府邸那些事,那些人便知道。
而當初赫連曄戲弄凌夕,她全當是公子哥飯後娛樂,外加了些許陰謀,只要不傷大雅便好。如今看來,她當初的想法倒也沒錯,娛樂還是娛樂,少了些陰謀罷了,因爲她能感覺到赫連曄的心是純潔的,只要不去破壞,或許這顆心能一直純潔下去。
她希望是如此!
“你沒有!!!”赫連曄氣炸的舉起顫抖的手,然後甩手,假裝鎮定道:“哼……我,我赫連曄可不會相信,你這個狐假虎威,大話連篇的醜八怪,跑到皇上那裡告狀便罷了,竟然還裝腔作勢的幫着六哥說話,別以爲這麼做六哥就會接納你,你別癡心妄想……”赫連曄話不停的說。
凌夕搖搖頭,略大聲音道:“停!”
赫連曄說得激動,被凌夕一喊停,鬼使神差的停下,眨巴着眼睛,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凌夕見赫連曄停下,才說:“七爺,可否允許妾身問您一件事。”
赫連曄小咳兩聲,“咳咳,問!”
“妾身斗膽問七爺,昨個兒妾身本想回府,七爺是否硬讓妾身去的滿香樓,而在滿香樓裡,妾身是否一直在您的視線範圍?”凌夕說得眉顏舒展,絲毫看不出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是……是啊,那又怎麼。”赫連曄不以爲意,他倒不相信,就單憑這件事可以改變得了什麼,總歸的一句,他今日非要報仇不可。
凌夕淡淡一笑,道:“其實也並非什麼大事,只是想問問七爺,既然妾身昨個兒是與七爺同在滿香樓,而且還一直處在七爺的視線範圍,那妾身就真的很不明白了……”
“不明白什麼?”赫連曄一時好奇,急急的反問。
凌夕眸帶笑意,就像是春日裡最輕柔的微風拂過面頰,虛無縹緲,想抓也抓不住,“昨個兒妾身竟然是同七爺待在一起,還一直處在七爺的視線範圍,那臣妾又是如何給皇上告的御狀?再者,臣妾都狠下心去向皇上告狀,那又爲何要替王爺辯解?……由得他被皇上懲處豈不更好?況且……皇上對七爺的懲處倒也沒錯,因爲……這些不都是七爺咎由自取的?”
赫連曄傻傻還沒聽懂凌夕話中的意思,一臉的茫然。
凌夕雙眸掃過赫連曄,醜顏面容上絲毫不做掩飾的譏笑脣角,然後轉身離去。方纔因赫連曄的提醒,她倒是醒起了一些事,得去一趟滿香樓……
“欸,醜八怪,你去哪裡……”還在琢磨凌夕話中意思的赫連曄,他見凌夕沒打招呼就走了,急急的追上去。
凌夕看一眼,毫不吝嗇道:“滿香樓!”
“啊?!!!”
在凌夕跟赫連曄走後,角落便響起:“王爺,要派人去監視王妃嗎?”
“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