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
九媛被輕巧的放了下來,頭上罩着的麻袋一拿下來,她便忍不住大叫,“那個混蛋乾的,你綁就綁了,能不能綁的漂亮點,套麻袋這種事,也太難看了吧!”
一聲悶笑傳來,擡起頭來,便見孟衍就在眼前,他淡淡端着冒着熱氣的茶杯,歪着頭瞧着九媛,“不愧是揚州一怪,世上怕只有潭老闆被人綁了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累
她瞪了他一眼,心有不滿,卻還是大方的坐到了他對面,支着腦袋看着他,那幾個綁她來的大漢已經離開了,房間裡飄着清茶的香味,福海居最是清新雅居,他倒是會享受生活。
“你爲何要綁我來?”九媛不跟他廢話。
他看着她,反問,“你爲何要走?”
九媛心裡本就不太好受,只是低着頭淡淡道,“自然是必須要走……”
他撇起嘴角,“你不是與他已經和好如初了?”
九媛擡起眼來,看着他,冷笑,“你那麼想讓我與他和好如初,我回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只是眯着眼睛,“總歸比你離開了要好的多!”說着他便端起了茶杯要喝,她卻伸手按住了他的杯子,冷眼看着他,“孟衍,對我說實話。你到底是誰的人?”
他嘴角飄散着淡然的笑,“不是說過,我不過是那人錢財與人消災……”
“別騙我了!”她冷笑,“你是突厥人,對嗎?”悶
他微微愣怔,卻見她不客氣的一把拉過了他的手臂,白色的劍袖下,強壯的手臂上,一個明顯的狼頭刺青,十分顯眼,“突厥信封狼圖騰,他們也喜好在成年後於身上刺上這樣的標誌,孟衍,你很成功,你身上一點突厥人的性子都沒有了!”
他竟然笑了起來,“潭老闆從來不會讓我失望,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她笑,“我不敢居功,是別人告訴我的,可是孟衍,你是突厥誰的人?據我所知,突厥如今內亂,燁王爺與突厥王之子兩派相爭,你是他們中,誰的人?”
他輕輕將劍袖撫好了,然後仍舊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儒雅的舉動好比文人墨客,“我第一次見你,並不是在福海居,恐怕你何時見過我,你自己都已經忘卻了。”
九媛疑惑的看着他,“我以前也見過你?我確然是不記得了!”
他笑,“也不能稱得上是見過,那時時間既是久遠,見面時也並未說過幾句話,只是在下倒是一直記憶深刻,潭老闆處事臨危不亂,膽識過人,讓我一直很佩服!”
“你這樣說,我更不明白了……”九媛仔細的想着,就是想不起來。
他道,“潭老闆當時之智慧也讓人敬佩,我們不過是給潭老闆提了個醒,潭老闆便追隨着那一點的線索,追查了下去,還查出了我們的真實十分!”見她深皺的眉頭越來越緊,他笑了笑,直接道,“潭老闆是不會想起來了,那時夜深人靜,我潛進了皇宮,將潭老闆堵在了牀上,當時潭老闆也如今日一樣的鎮定,還對我玩笑說,皇宮嚴守,我還能進得去,十分的佩服,其實我更佩服潭老闆,抑或是……皇后娘娘……”他眉目間一閃,帶着某種暗示性。
九媛靈光一閃,突然就想了起來,“啊,你是那晚突然出現在我牀頭的刺客!你……你是與憂若一起的,那麼,你們都是燁王爺的人?”
他眼中帶着讚賞,對着她點了點頭。
九媛不得不嘆息,命運果然是很奇怪的,時過境遷,卻不想當時一面之緣後,還能再這樣相見。
她卻又問道,“那麼你今日掠了我來,是不想我走了?我留下來,對憂若該是個威脅纔是,你們到底是什麼目的,捉了我來,不會就不放了我吧?”
他放下了手上的茶杯,深眸盯着九媛,“其實,是燁王爺,有請皇后娘娘前去……”
九媛心裡一緊,卻看着他,道,“孟衍,容我提醒你一句,你還在揚州城裡,皇上也在揚州城中,你以爲,你能帶走我嗎?”
孟衍道,“所以我想勸服娘娘自願前去。”
九媛呵呵的笑了起來,“我是瘋了傻了嗎?給了我什麼好處,讓我自願去送死。”
他道,“別想的那麼糟啊,燁王爺是真心想與娘娘合作,至於好處……娘娘生下的二皇子,與大皇子只有半月的差距,卻與皇位失之交臂,難道娘娘不覺得遺憾嗎?”
九媛靜靜盯着他,卻見他眼中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燁王爺可以幫助娘娘,助二皇子等位,娘娘不考慮一下嗎?”
沉默了半晌,九媛卻搖了搖頭,他不解的望着她,她道,“孟老闆還是叫我潭老闆吧,我早已不是什麼皇后,我不過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奸商潭憐愛而已,孟老闆,說實在的,與孟老闆雖然相交不深,但是相識至今,一直覺得孟老闆生性豁達,爲人豪爽,是個義氣人,本是想真心結交,孟老闆是少數讓我覺得打心眼裡佩服的人,可是孟老闆今日,卻讓我很失望啊!”
他對她的話有些吃驚,定定的看着她,洗耳恭聽。
她道,“孟老闆,我當吃之所以離開了皇宮,拋卻了皇后的地位,拋棄了前塵舊事,躲到了揚州來,爲的就是,遠離了那些繁雜的朝政,我沒那麼大的野心要當什麼太后娘娘,若是可以,我倒是喜歡當個閒雲野鶴,過着閒散的生活,好過在皇宮中孤獨一生,我這樣說,孟老闆可明白了?你找錯人了,燁王爺也找錯人了!”
他靜靜的看着她,似乎在考慮她話語的真實性,她並不躲避,只是像平常一樣,自己找了茶杯來,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卻皺眉,“孟老闆今日氣躁了,茶煮的火候太大了!”
“哈哈哈哈……”孟衍突然笑了起來,她歪着頭看着,並不說話,他笑的夠了,看着她道,“潭老闆是不會讓人失望的,聽潭老闆一席話,我明白了,只是,潭老闆果然要離開了揚州嗎?”
九媛鬆了口氣,卻又嘆息道,“孟老闆,不論你背後到底是什麼人,我只想說,我是真心與你交朋友,不管你相信與否,我覺得以孟老闆爲人,是值得結交之人,所以,纔會接近了你,今日我說句實話,我不想走,我也不捨得離開揚州,我本是個懶散的人,不想費力氣去適應新的地方,可是,我不得不走,至少現在,我必須要離開……孟老闆,我請求你,放了我,以朋友的立場,請求你,讓我離開!不要阻撓我!”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帶着真摯的目光,看着他的眼,充滿了期望……
許久,他終是淡淡的嘆了口氣,然後道,“我懂了……”然後作了個請的姿勢,九媛謝過了他,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福海居,就見眼司空彥騎着馬飛馳了過來,一臉的激怒,也不顧身上的傷,一路風馳電掣,到了門口,跳下了馬,一把拉過了九媛,對着福海居後面送出來的人,一臉憤怒。
九媛連忙緊緊拉住他,搖了搖頭,道,“不過是誤會一場,走吧!”
司空彥還不願就此罷休,九媛卻在他耳邊道,“鬧了這麼大動靜,樑家住的人定是已經知道了,再不快走,可就走不了了!”
他思襯了一下,果然還是捨棄了這裡,惡狠狠的瞪了福海居一眼,便拉着九媛走了。
回去不再耽擱,簡單的解釋了幾句,便上了馬車,因爲走的急,帶上的東西並不多,衆人以爲只是尋常出遊,也沒人注意,馬車一路向着南門而去,許是司空希還不知道,並沒有人來阻攔。
——
樑家裡,幾個家丁快速的向裡着李公子所住的西苑而去,樑詩詩奇怪的看着,攔下了一個人,道,“出了什麼事這麼急?”
那人一臉的無奈,“這不是李公子讓我們看着點潭家,今日本來見潭老闆住在了李公子那裡,快中午了纔回去,便以爲潭公子與李公子,已經好上了,不會有什麼事了,大家都撤離了,誰知,方纔聽聞,潭家彥公子帶着潭老闆,還有他們家的小少爺和幾個子弟,一起出城去了,據聞,是突然要去大理,可出事了,我要趕緊去通知才行!”
樑詩詩先是一驚,“什麼,她住在了那裡……”然後眼睛一轉,又道,“他們現在已經走了嗎?”
那人急急的抹着汗,“可不是走了!已經出了南門了!”
樑詩詩怒道,“可惡的賤女人,這邊剛騙得了李公子,那邊又跟着別的男人跑了,真是不像話!”
家丁已經急急的進了裡面,不過一會兒,就見還在養傷的李公子,竟然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