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希此人,自從升任奶爸後,也更加小心眼了,尤其是遇到了跟孩子有關的事,據王成後來跟九媛透露,那次他與李休旬大人一起探討國事,討論着便討論到了孩子的問題上。
李休旬剛剛升任了尚書,可謂官運亨通,九媛曾說過,他不同看在她面子上,非要升人家的官的,司空希嘲諷了她幾天,說她真是將自己看的太重了,他難道是個公私不分明的皇帝嗎?他難道是會看裙帶關係的皇帝嗎?他難道是個會受枕頭風鼓動的昏君嗎?累
王成在一邊聽着,本來是在心裡讚歎,皇上果然是明君啊……
但是那日他親眼見到皇上與李大人兩個人吵嘴,之後就徹底覺得……自從有了姬皇后……一切,皆有可能!
原本兩人是在商議關於京城貿易開放的問題。
司空希覺得揚州每天晚上還有夜市,是一大亮景,想要借鑑來,李休旬因做個揚州太守,自然意見很重要,他說了關於揚州夜市的管理情況,司空希也大爲贊同,並又一次在心裡覺得,提拔了這個太守,還是明智之選的。
接下來,李休旬便笑着說,“若是京城也有了夜市,恐怕最高興的就是內子了,她成天嚷嚷着,說京城晚上沒事情做,天一黑就要入睡!”
司空希當時便心想,他也是偶然聽了那個聒噪婦與九媛嘮叨,說揚州夜市有多好玩,才突然想起來的,當時他想,爲了避免她每天對九媛嘮叨揚州有多好,也要弄個夜市出來,這不是勾引他老婆回揚州嗎?悶
既然提起來了,司空希便淡淡的提醒道,“近來李大人夫人倒是經常進宮來啊,其實她與皇后經常交流是好,也算爲皇后解悶了,只是總是勞碌進宮,實在是太勞累了,李愛卿說,朕該如何獎賞夫人如此勞頓啊?”
李休旬自然聽出了皇上的意思,人是嫌棄他家夫人天天來霸佔皇后娘娘的時間了。
他抹着額頭,他若是能管得了他家那個夫人就好了,可惜可惜啊……
他道,“多謝皇上厚愛……其實內子已懷胎六月,近日來,估計……也不會經常進宮來了!”
司空希滿意的點了點頭,解決了這個聒噪婦,他心情也好點,便又道,“這也是李大人的第一個孩子吧!”
李休旬提起來,心裡也覺得很興奮和溫暖,笑的跟司空希一個樣子,“是啊,年近三十纔有一子,實在是有些晚了,沒想到如此湊巧,與皇上獲子僅差一月,下官實在是榮幸之至,倒是皇后娘娘有過二皇子,內子第一次有孕,心裡總是緊張,便常進宮來叨擾皇后娘娘,下官實在慚愧……”
這麼說來,倒好像司空希不讓她進宮是不近人情了。
他乾咳了兩聲,道,“休旬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皇后常說,懷胎十月,不該是女人一人承擔的,她緊張,就說明是你做的不夠啊,你看,皇后就從來不說緊張,還將這十月,當做是可以隨意吃喝的時候了!”
這不是變相的誇自己嗎,李休旬不太同意他的觀點,便道,“皇上教訓的是,不過下官認爲,大丈夫爲國勞碌,乃是理所當然,先國後家,更是應當,否則下官不是辜負了皇上如此擡舉,讓臣爲尚書如此要職?也只有先委屈了內子,也算是內子爲朝廷爲皇上盡忠之所在了!”
這意思是司空希太小家子氣,身爲皇帝沒有心繫百姓反而只爲陪伴愛妻了?
司空希心裡自然不同意,他道,“休旬爲國效力,致以拋家棄子,朕自然欣慰,有如此忠臣,是該獎賞,只是古人云,齊家治國平天下,先要從小家做起,否則若是夫人有了什麼怨念,便會影響了你的情緒,對國對家,都不好,況且女子一生只幾個懷胎十月?國不可以無李休旬,但家更不可無,因國還有無數個李休旬,家卻只有你一個,休旬,你不能太死板了,夫人嘴上不說,心裡也會埋怨的!”
李休旬先是一愣,隨即點頭道,“是,下官受教了!”心裡卻想,皇后娘娘真是教導有方啊……
司空希見他低頭認錯,終於滿足了些,便有道,“近日來,朕發現,縱然孩子還未出世,卻已經是有靈魂的,有時與皇后說話,皇后便會感到孩子在動,皇后常說,四個月後,孩子便能聽見我們說話,知道我們所做之事,朕以爲,是有道理的!”
這真是有些悖了常理了,當時的醫學還沒發達到知道孩子在肚子裡什麼樣的程度呢,那時的想法就是不到六月孩子就還不算是個人,即便是不小心流掉了,也不算是死了孩子的,李休旬聽了大爲驚訝,什麼叫外面做的事,孩子都是知道的……那還了得……他昨晚還一時忍不住,拉了晚秋……做了很多想做的事情,若是都知道的……那該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李休旬是藏不住情緒的人,一想起來,臉就更加紅了,他馬上反駁道,“皇上,下官覺得此言是有些有悖常理的,還未成人,怎麼能知道外面的事情,這絕對是不應該的……”
司空希馬上黑了臉,“愛卿,所謂常理,是誰定下的?我們不能太守舊了,說那些常理的,都是些大男人,大男人常說婦道之事,男子不能參與,他們有幾個真的好好的陪過自己的夫人,又有幾人有耐性看着自己的孩子長大?朕以爲,他們是受儒教太深,那纔是早就悖了常理!”
一邊王成聽着,心裡疑惑,這些好像都是平時皇上與皇后討論的,而奇怪的是,皇上現在說的話,是他與皇后討論時,自己絕對反對的,還是皇后最後用暴力解決,他爲了皇后與皇子的康健,才勉強同意了。
怎麼現在倒是他來說了?難道皇上是表面上不同意,心裡其實卻受了皇后影響?
李休旬還想要辯解,他就是受儒家思想薰陶了一輩子的人,從前在揚州受了九媛影響,是改了些,也早已見識過九媛的那些反常理的謬論,可是從皇上口中聽見,他怎麼也不能相信,他道,“皇后娘娘婦人之見,皇上不能太受其影響啊,否則大胤不是要……”
“李休旬!”司空希大怒,一雙眼睛瞪着他,李休旬連忙低下身去。
司空希哼了一聲,“枉費皇后爲你姻緣費勁心思,你怎麼能如此不珍惜?朕看,你平日裡是國事忙碌,太疏遠了夫人了,朕看……”
司空希擡頭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好處罰他的,關鍵,又不能真因爲這個,就治了他的罪……
想了一下,他道,“這幾月,你便不用再管朝廷之事了,好好在家陪夫人吧!直到孩子出世,朕想,你貼近了孩子,盡心盡力,總會明白,該怎麼做一個父親一個夫君的!”
說罷,也不管李休旬如何目瞪口呆,直接甩袖離開了!
王成無限同情的看着李休旬,過去安慰道,“皇上也是爲了大人好!”然後看司空希走遠了,他又悄聲道,“近來啊,就不能與皇上爭論孩子的問題,皇上現在提了孩子,會很不一樣的!”
李休旬現在才見識過了……
他想回去晚秋會很高興的,她是天天埋怨他怎麼那麼多事情,也不知道在家陪她。
有時還會說,皇上怎麼怎麼對皇后的,怎麼怎麼陪着皇后,還拿回了許多皇后親自寫下的故事,逼着他讀,他每次都藉口遁走,那什麼故事啊,皇上怎麼可能會讀?他想,定是晚秋爲了唬他讀,故意亂說的!
第二日九媛才知道,李休旬被司空希趕回家去陪老婆去了。
晚秋很高興的跑來說,皇上真是明智之舉啊,然後還說,“我天天跟他說,皇上也會讀故事的,他就是不信,你不是給我拿了很多那個故事書,我讓他讀,他死活也不願意,昨天回去,他竟然真的讀了呢!”
然後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的溫暖,“然後更奇了,他一讀,我肚子竟然就動了好幾下,嚇的他差點跳起來,嘴裡還一直唸叨着,真的會動,真的會動!笑死我了!”
九媛能夠想象,那個死板的李休旬是怎麼做這些舉動的。
一會兒,司空希又來了,現在他除了辦公,整個就是搬到了鳳禧宮了,新年將近,本來事情很多的,他卻好像成天無所事事一般。
當然,後來她才知道,爲了更好的當奶爸,他特意短時間內培養了昱兒,讓他可以獨立的批閱一些簡單的國事奏章,只講一些關係大的問題奏章留給他處理,這樣下來,他節省了許多的時間可以來陪九媛,只是苦了昱兒,他現在看到司空希就想大呼不公平,他還不到九歲,憑什麼要讓他來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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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一些溫暖的懷孕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