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福一開口,原本沒見過陽拂柳的也對李貞福深信不疑。
都是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陽拂柳不好好的在家裡待着,還有臉跑出來。
“陽拂柳,是你就是你!不是因爲你幾句話就能否認了的。況且,你做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敢做不敢承認嗎?哦,對了,打死都不承認這是你一貫的作風,曾經在凌家書院我可見識的多了。”
李貞福冷嘲出聲,沒想到,陽拂柳這種千般算計的人,竟是毀在邱家姐妹手裡,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陽拂柳此刻成爲衆矢之的,所有難聽的惡毒的話,統統進入耳中。她無助耳朵閉上眼睛,不去聽不去看,可越是如此,那些難聽的話越是刺耳的進入耳中,甚至已經有市井婦女開始衝她吐着口水,扔着爛菜葉和臭雞蛋。
她原本就刻意弄髒的臉,這會卻因爲爛菜葉臭雞蛋徹底成了大花臉。
就連說書的都跟着出來湊熱鬧。
“昔日貞潔烈女,今日淫娃當婦。一身乞丐裝扮,當真玷污乞丐?與否與否?可笑可笑!”
“浪女陽拂柳,先聽說書語,再去瓊玉樓,一女戰多男。”
“浪女蕩女,僅此一家。當街溼衣,搔首弄姿。三五光景,按耐不住,身癢穴幹,飢渴難耐。”
幾個說書的,你一言我一語,一番話聽的那些小姑娘小夥子紅了臉,婦女婆子卻是樂開了花。
長亭不覺無語的望了十九一眼。
這幾個說書的是十九找來的,果真是……沒叫她失望啊!
十九嘿嘿一笑,一副只要酈三小姐想找,更奇葩的都有。
因爲有幾個專門說野史黃段子的說書人的攙和,現場的氣氛說不出的“熱烈激昂。”
陽拂柳則是又一次墜入了無底深淵之中。
這種穿着衣服,卻猶如被扒光了的感覺,更是徹底的將她的尊嚴踩到了爛泥裡,永無翻身之日。
碧水樓外,李貞福看着如此痛苦的陽拂柳,心微微一顫,可轉念一想,曾幾何時,自己是如何被陽拂柳算計和打壓的,陽拂柳有今日不過是咎由自取!不是每一個對手都值得別人尊重的!
顯然,陽拂柳就不配!
李貞福不由想到了一張清冽幽然又絢爛到荼魅的一張面容,那是屬於酈長亭。
酈長亭無心北天齊,甚至是濃濃的嫌惡和不屑,這一點,酈長亭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很明白,很清楚!她不屑如陽拂柳這般,到處曖昧四處拋灑魅力,酈長亭的世界,善惡分明!
所以,李貞福不曾將酈長亭看做對手!
因爲,從最初的觀察和交鋒開始,李貞福就清楚的看到,北天齊根本配不上酈長亭,酈長亭的一舉一動自有清冷傲骨在其中,而北天齊野心太大,目的太明確,也太過利慾薰心。可對於北天齊的感情,李貞福的確放不下!
喜歡一個人,從不到十歲開始,經歷情竇初開青蔥年少,再到爲了他拒絕了所有登門提親的人,她已經無法去過沒有北天齊存在的生活!是一種可怕的習慣,也是北天齊世實在太懂得拿捏她的心,哄她開心。
這可怕的習慣如魔咒,她早已上癮,難以戒掉。
李貞福斂了眼底哀思,看向陽拂柳的眼神不再有絲毫憐憫。
“陽拂柳,這就是你的報應!是你咎由自取!曾經,在凌家書院,你就幾次三番的陷害其他學生,尤其是無辜的酈長亭!你擔心當年你母親調包的事情牽扯到你身上,在你看來,只有酈長亭徹底消失了,你才能高枕無憂!你處處陷害設計酈長亭,其實你早就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你母親故意調包,將你留在酈家吃香的喝辣的,卻將酈長亭送到宮裡去過不人不鬼的日子!
你孃親死了又如何?也是該死!其實還該死的人是你!明明應該在宮裡的人是你!你佔了酈長亭天大的便宜,就應該循規蹈矩安守本分!可是你呢?你可曾有一日安生的時候?你勾三搭四不清不白也就罷了,小小年紀還學着下藥下毒的害人!陽拂柳!你的好日子這就到頭了!現在連陽夕山都不管你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你留在京都的每一天,註定都是折磨!都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李貞福一番話一出口,頓時,羣情譁然。
下毒?
下藥?
設計陷害?
早就知道調包一事?
如果說,之前牽扯出來的還都是陽拂柳被小官戲弄扒光了一出,以及陽拂柳在凌家書院那些不清不白的曖昧對象的話,那麼從李貞福口中說出來的無疑是將陽拂柳再次狠狠地踩上一腳!
看來,李貞福是真的不想給陽拂柳翻身的機會了!
碧水樓雅間,透過敞開一半的窗戶看向樓下一幕的長亭,脣角輕輕勾起,卻是一抹冷颯弧度。
好一個李貞福!
果真是個好算計的對手!
這時候擔心陽拂柳將髒水往她自個兒身上潑,就故意牽扯出她酈長亭來!將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和陽拂柳的那些陳年舊事上面,衆人自然沒心思揪着李貞福和北天齊的那檔子事情說事了!
李貞福這一步棋走的,長亭還不能說她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潑髒水可是陽拂柳的強項!而李貞福又能成功的轉移衆人的注意力,不會被人戳脊梁骨的說她其實是爲了跟陽拂柳爭一個男人才會如此狠踩陽拂柳。
這樣一個女人,倒是很奇怪。
你說她愚蠢無腦吧,她又能分得清眼前形勢,誰是敵人誰是仇人,她素來不會混淆,可你要說她聰明吧,她對着北天齊那個賤人卻是一往情深,明知那個男人的心不可能在她一個人身上,卻是自始至終不肯放棄,不離不棄的留在北天齊身邊!
難道真的是感情讓她如此盲目和執拗?
“原來北天齊那種人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讓一個女人爲了他這般死心塌地!你說,這是北天齊的福氣呢,還是李貞福的劫難?”這時,身後響起肖寒低沉磁性的聲音,聲至,人已到了身後,從後環着她纖細腰身,將她輕輕擁在懷裡。
十九識相的退了出去。
長亭後背貼着肖寒胸膛,卻是不滿的咕噥了一句,“不是說好了我自己出來走走的嗎?現在是我走到哪裡你跟到哪裡,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長亭正看得過癮,冷不丁肖寒,這纔是擁抱,一會指不定又親又摸的,她還怎麼看好戲?
“我這不是擔心你一個人看戲悶得慌,所以帶了賞月閣的點心過來,咱們坐下來慢慢看,不好嗎?”肖五爺自是有備而來,爲了不被某個小女人抓到話柄,自是做足了準備。
長亭噗嗤笑出聲來,滿意的點點頭。
“算你過關吧!畢竟,賞月閣的點心都要提前一天預訂才能拿到,有你這份心,也是無求了。”長亭說着,拿了一塊點心遞到肖寒面前,在某位爺想要含住她手指之前,機靈的將點心扔到他嘴裡,繼而飛快的抽回自己手指,還不忘衝肖寒飛一個勝利的眼神。
上次將點心送到他嘴邊,就被他含着手指好一個折騰,到最後,每一根手指都染了他脣齒的溼潤纏綿氣息,他還故意吸允舔舐,長亭想要抽出來都難,最後更是莫名的面紅心跳呼吸急促,簡直是……痛並快樂着的感覺。
所以這一次她學精了!
肖五爺吃點心,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的是被人將點心囫圇扔到嘴裡的。可誰叫對面的人長亭呢,對她自然是沒有任何脾氣了。
“來,我餵你。”某位爺不但不生氣,還好脾氣的拿了一塊桂花糕遞到長亭嘴邊。
某女這下可是得意的不輕。
終於能名正言順的晃點肖寒一把了!這可是值得慶祝的好日子呢!
可才高興了每一會,就在點心到了嘴邊的時候,某位爺拇指食指驀然一鬆,點心嗖的一下掉在了長亭面前的桌子上,而某位爺的食指卻是輕輕碰觸到了她潔白貝齒,大有送入口中攪動甘怡的架勢。
“唔!”
長亭還在發愣的功夫,人已經被肖寒抱着坐在了腿上,他食指似有似無的在她口中輕點着,翻騰着,攪動脣齒之間的甘甜春水。
“唔!肖……”
“乖,別說話。誰說一定是我含着你的手指纔算,你要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可是女人包裹着男人,男人進攻,女人防守,男人攻城略地,女人失守春水流淌!所以,現在纔是最正確的姿勢,我不過是提前教你,演練一下罷了……”
肖寒說着,手指在長亭脣齒見動了動。
長亭小臉登時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登徒子肖寒!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她兩世爲人,豈會不知道男女那回事是怎麼回事!可肖寒竟是用手指和嘴巴作比喻!真是服了他了!
“這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能是彼此信任的兩個人做起來纔有感覺,才能體會那種超脫飛仙的意境。”肖寒說着,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哈氣。
他就是明白男女那回事,對女人來說,第一次有多痛,所以從現在開始就從心裡和身體上雙重培養她,令她做好心理準備,當那天到來,纔不會弄傷她,從身體到心靈,都不要她因爲男女之事受到絲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