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餘歡的名字背後,是一連串的皇親國戚,甚至乎,當今中原大陸最有權力和威望的太后和皇上,都是他強大的靠山。盡餘歡是當今太后最疼愛的外甥女與鎮遠大將軍的兒子。郡主與將軍成親生下二個兒子一個女兒,盡餘歡是家中小子,上面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早已成親,哥哥繼承父親衣鉢,官至三品副將,姐姐也是女中豪傑,位列宮中女官之首。可偏偏到了盡餘歡這裡,卻是個整日裡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紈絝子弟,動輒就包下京都最有名的碧水樓,吃喝宴請,好不熱鬧。
長亭回過神來,向前一步,輕柔道,
“我是這裡的新學生,酈長亭。”
這一刻,彷彿回到了上一世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人在,景非。
那時,是她被酈夢珠和錢碧瑤灌醉了,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熱鬧,是他及時伸出援手,強按着她,捏着她的鼻子給她灌下了一碗解酒茶。她當時並不懂他爲何那般粗魯野蠻的舉止,直到被他連拉帶拽的帶進了冰冷的荷花池,逼着她將之前吃下的都吐了出來,長亭才知道,原來那些酒裡面是摻了可以令人上癮的毒藥千色妃。
他說:“小爺吸千色妃的時候,你還穿着開襠褲呢?告訴你,你要真喜歡這玩意兒,小爺我那裡要多少有多少!就怕你到時沒命吃!”
那時的她,脾氣暴躁單純,自是顧不上淑女禮儀,在荷花池裡,就與他扭打在一起。
她說:“你以爲你是誰?用得着你來教訓我?以爲你自己很了不起是嗎?不就是千色妃嗎?我從出生開始,就拿那個當飯吃!我在國師身邊七年,每頓飯都要吃!不但要吃,還要跪下來求着國師給我!不求就是皮鞭烙鐵伺候!你以爲我會嘗不出來?就你事情多!滾!!”
她當時的一番話,讓他惱羞成怒,恨不能掐死她一樣。
“小爺我不管你這個麻煩鬼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死在這裡算了!!”
他咒罵着,轉身離開,復又走了回來,看了她一眼,又氣哼哼的轉身離開,又回來,如此反反覆覆三四次,他倆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後,竟都是互相看着,哈哈笑出聲來。
其實她說的拿千色妃當飯吃,也都是唬他的。
自此,他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上一世,他後來莫名中毒,死的蹊蹺,這一世,她絕不會讓他遭人陷害含冤而死。
盡餘歡望着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繼而恍然大悟起來。
“你是被陽拂柳的母親偷樑換柱進宮七年的酈長亭?”
長亭含笑點頭,“是我。”
一旁的陽夕山,臉色卻是一寒。
雖說他與拂柳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拂柳的母親也算是陽家姨娘,鬧出這等醜事來,陽夕山自然是介懷的。
盡餘歡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反正你今兒幫我解了圍,那以後,在書院裡,有誰欺負你,就報上我的名。可你怎麼跟傳言完全不一樣……我還以爲你 ……”
以爲她面容醜陋獠牙尖耳,坦胸露背放浪形骸。見了年輕男子就一股腦的撲上去,主動獻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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