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會跳舞……”
肖寒聲音低低的,沉沉的。
明明該是哭笑不得的反應,爲何他現在還能如此沉着冷靜的回答她如此無頭緒的問題呢。
“再跳幾下看看!”長亭雙手捧着臉,一副崇拜不已的表情看向他。
肖五爺面無表情,麻木的點點頭。
緊跟着,胸膛肌肉再次跳動起來。
長亭拍手大叫。
“絕妙!我能嗎?教教我!”
某個喝的興奮過頭的小女人,指着自己的胸問肖寒。
“能!”
肖五爺咬咬牙,回答的斬釘截鐵。
“怎麼做?”
長亭此刻真的是認真的虛心請教。
誰知下一刻,就被某位爺直接撲倒在牀上。
“嗯……不是……”
“唔……”
長亭後面的話,都被肖五爺的熱吻係數吞沒。
等了這麼久,等來今天,等來這一刻,肖寒恨不能將她永遠留在牀上。
“只有我才能讓它乖乖聽話,讓它動就動,讓它停就停!”
肖寒撥弄着那般柔軟,深呼吸一口,俯身狂熱親吻起來。
反反覆覆,融合了脣瓣雙手的多重夾擊,長亭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酒精的作用也無法麻痹此刻身體的感覺。
渴望到極致,到極致。
“肖寒……”
“叫我夫君……”
“……”
“不叫的話,就……”
“我困了……”
“長亭……”
肖五爺纔將開始,某個小女人竟是真的睡着了。
可肖五爺卻沒打算停下來。好不容易到了這一刻,說什麼也不能停。
他是肖寒,是酈長亭的夫君。
這種時刻,他不會等。
一夜纏綿悱惻的激情,肖寒似是燃燒了全部的感情。
長亭覺得自己明明睡着了,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醒來,眼前是他放大數倍又溫柔刻骨的面容。
迷迷糊糊中,一次又一次跟隨他雲端深海的遨遊,在跌宕起伏中找尋極致的快樂。
……
次日一早,長亭醒來。
肖寒已經去廚房親自吩咐他們準備她愛吃的飯菜。
頭還暈暈乎乎的,她只記得自己昨兒喝了很多櫻桃酒,但是喝醉之後做了什麼,一無所知。
可全身上下的痠痛感覺又彷彿提醒她,貌似,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一樣不落下。
“夫人。”
曦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進來。”長亭揉着痠痛的胳膊,身上的衣服倒是完好無損,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呀!
這不是她昨晚穿的那套!
“曦兒,誰給我換的衣服?”
長亭可不相信,自己都醉的不省人事了,還能自己換上衣服。
曦兒抿嘴一笑,輕聲道,
“夫人,昨兒一直都是五爺與您一起,曦兒實在不知。”
這麼說的意思就是……衣服是肖寒給她換的了?
“肖寒呢?!!”
這語氣,讓曦兒聽出了殺氣。
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長亭。
“夫人,找我嗎?”
好在,肖五爺幾時回來,解救了曦兒。
“五爺,夫人,屬下先退下了。”
如今的曦兒那也是人精一樣啊,誰會傻到這種情況還留下呢。
“肖寒……”
“衣服是我跟你換的。昨晚我們圓房了,不過是你主動提出來的!”
不等長亭開口,肖寒就已經知道她想問的問題。
長亭一激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肖寒。
“可我喝醉了!!”
“長亭,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你喝醉了之後能記得我呢?可是現在,你又是一副好像完全不記得我的表情!難道只有喝醉時候的你,纔是我曾經的長亭嗎?”
肖寒的話,一時讓長亭應接不暇。
“什麼意思?你慢慢說。”
某個小女人這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帶偏了。
肖寒脣角,似有似物的揚起一抹弧度。
就知道她醒來之後會興師問罪,所以他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法子。
“你先坐下,我慢慢說給你聽。”
肖寒上前幾步,扶着長亭坐下來。
長亭也沒有之前那麼排斥,順從的坐在他身邊。
肖寒就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長亭。尤其是她跟肖寒比腿白,比胸白的情景,肖五爺講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說的他自己都有了感覺,很想現在就撲倒長亭。
更不用長亭此刻的反應了。
“我……”
“我知道你要說,你不信。可是長亭,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同意,我也不會……”
實則,內心潛臺詞是:昨晚不論如何,都吃定你了!
“讓我靜靜。”
長亭揉着太陽穴,腦袋突突的跳着。
媽呀!她昨晚怎麼了?化身女色狼嗎?
比腿?
比胸?!
還要她昨晚沒跟肖寒比男人那裡!那就真的沒臉坐在這裡了!
“長亭,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震驚,可你有想過我嗎?”肖寒沉下臉來,靜靜看向她,眼底閃過一絲經晶瑩水汽,似是薄薄的霧氣籠在上面,讓人看了之後,有種莫名心碎的感覺。
“想你什麼?”
長亭現在需要時間理順肖寒的話,冷不丁,肖寒突然發問,她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想我昨晚上還以爲你真的恢復了,欣喜若狂,恨不得將你捧到天上去,可我們一夜歡愉之後,纔將天亮,迷迷糊糊的你就說根本不認識我,尤其你現在醒來的樣子,更是告訴我,你不僅不記得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對於過去三年,依舊是空白一片的記憶,我說的對嗎?”
肖寒的話,讓長亭陷入沉思。
她並不知道,肖寒一早離開,就是去問扈普澤,長亭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扈普澤給出的答案,也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長亭還是不記得他。
只不過,酒醉的人會在潛意識裡浮現出失憶之前的畫面,但這不等於恢復記憶。只是出於人的本能,還有過去三年在她心中佔據了最重要作用的人或事,纔會出現。
至少,這說明了,過去三年,在長亭心中,他的重要性。
不過,註定又是空歡喜一場。
扈普澤說,這種情況幾乎不會有。若非經歷特殊,即便是醉酒,也不太可能第一次就在潛意識之中出現之前的畫面。
扈普澤自是不知道,長亭重生的事情。
在肖寒看來,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此刻,在長亭眼中的肖寒,失落,寂寥,無奈。眼裡寫滿了落寞苦澀。
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安慰他。
“昨晚我真的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若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真如你所說,只有喝醉了纔會記起之前的事情嗎?而酒醒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若是如此的話,那你何不趁我喝醉的時候問問我,當初我是怎麼被人帶走的,說不定會有線索。”
長亭一個激靈,突然想到這一點。
前幾天,伍紫璃纔出發去了關外,去當初餘歡抹去她記憶的地方查看。
伍紫璃那邊,段時間內不會有消息送回來,而她既然自己有法子記起來,那麼就算她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還是有肖寒告訴她嗎?
“我怎麼沒想到!”
肖寒眼睛一亮,定定看向長亭。
長亭想說,你丫的昨兒只顧着吃幹抹淨!你那腦子裡會有這個?!
覺察到長亭眼中的冷光,肖寒眼神暗了暗,沉聲道,
“昨晚發生的事情,你是不是……”
“不要說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長亭隨口一說,不過就是爲了打斷肖寒的話。
誰知,這句話卻是惹惱了肖五爺。
“酈、長、亭!”肖寒咬着牙,一字一頓,看向長亭的眼神隱着莫名的怒火。
雖然這怒火不會發泄出來,最終也都被他自己消化了。
但是昨晚上他可是盡心盡力,使出了渾身解數,原本還幻想早上醒來長亭會恢復記憶,結果卻要用如此法子才能解釋清楚,誰知到最後,她竟說出這種話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記得了,你該不會是讓我負責吧!在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你我之間若是不小心滾在了一起,發生了任何事情,後果自負!”
長亭不說還好,這一開口,簡直是捅了馬蜂窩。
“你說夠了嗎?”
肖寒起身,低喝一聲。
在長亭開口之前,轉身,拂袖而去。
頎長背影,掩着沖天怒火。
壓抑了許久的肖寒,也需要發泄,也有脆弱掩蓋不住的時候。
他想了很多種長亭的反應,唯獨沒想過她會說出這番話來。但仔細一想,似是如此纔是他認識的酈長亭。
她失去了記憶,纔會讓他看見最真實而灑脫的性情。
曾經,他不也猜測過,或許她真實的性情並非他看到的這般嚴謹沉穩冷靜大氣,她也會耍耍賴皮撒撒嬌,也會無所畏懼的插科打諢,也會說些不着邊際的話。
如此,纔是真實存在的她。
其實,肖五爺走出房間之後,氣就消了。
也是壓根沒生氣,完全是被長亭的回答給……嚇懵了。
她那句後果自負的話,絕對是他過去十年聽到的最具威脅性的一句話。
……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北遼
金碧輝煌的北遼皇宮,雖不如京都皇宮的錦繁鎏金氣勢恢宏,卻也因着北遼獨特的地理環境和氣候,反倒多了幾分廣袤粗獷的氣勢。
宮殿狩夜宮內,一抹明黃身影孤獨的坐在金色龍椅上,看着龍衛送來的密信許久許久。
密信上三個字組成的一個名字,曾是他內心最不能捨棄的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