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接連的歡愉,長亭只覺得過去十六年的精力都在這一晚用盡。
肖寒也終是第一次體會到,男女之事那奇妙銷魂的感覺。
他本是食髓知味,卻礙於她是第一次,很多動作都是淺嘗輒止,即便如此,還是帶給她一定的痛苦。
伴隨着痛苦的潮水一般涌來的銷魂體驗。
春潮肆意翻涌,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在跳動的感覺。
哪怕是經過了一夜,天亮了,長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夢裡也全是昨夜狂熱纏綿的場景。
這一夜,究竟哪一幕是真實的,哪一幕是夢境中發生的,她已然分不清。
原來,愛慾的火焰是可以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夢境現實。
讓人不顧一切沉溺其中,惟願與自己最愛的那個人體會從雲端到深海的各種極致體驗。
天快亮的時候,某位爺才訕訕然放開她,之前雖然沒有繼續進行,卻是摟着抱着捏着,一刻不得閒,她如何能休息?
只是,長亭睡着了,某位爺卻如何也睡不着。
他原本就睡覺很少,有時候一天一兩個時辰的水面便足夠了。長亭卻是每天四五個時辰雷打不動。
摟着她,看着她有些糾結的睡顏,時而皺眉,時而嘟嘴,時而微微笑着,這一刻,肖寒的心仿若融化了一般。
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個單純懵懂的嬰孩。
實際上,昨晚一夜,何止是長亭,對他來說,也是從一無所知到摸索成熟的一個過程。
長亭只知道,在她之前,他身邊沒有任何女人,對於某些有心人送來的女人,無論是何種方法,都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可自從長亭出現了,他才慢慢接受有女人在身邊的感覺。
長亭出現之前,他甚至認爲自己是不會喜歡女人的。
想着昨晚一幕,脣角便不由自主的勾起絢爛荼魅的弧度。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節制,畢竟她是第一次。
昨晚的第一次還好,雖然經驗欠缺,但他始終是小心翼翼,也不敢太多過激的動作,可到了第二次,彼此都放開了很多,他的第二次堅持的時間,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於到最後,長亭對他又踢又打,哭着喊着的要結束,他卻仍然是屹立不倒。
這才折騰到了快天亮。
這時,長亭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柔軟馨香的身子更近的貼合着他,一雙小手本是無意之間,卻恰好觸碰到他小腹下的敏感地帶。
纔將熄火的昂揚,再次點火。
“小長亭……要不是看你累的這樣……我……”
難得的,肖五爺也有卡殼的時候。
雖然忍的很辛苦,但是顧念着她嬌弱的身體,想着之前趁她睡着了幫她清理身體時看到的紅腫,他也是一陣莫名的心驚肉跳。
平時將她捧在手心都不夠,而現在卻是因爲自己弄傷了她,他心中自是說不出的難受。
只希望她那兒能快點好起來。
如此想着,某個小女人在他懷裡卻是睡得愈發香甜。
一直到太陽落山才醒來的長亭,甫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溫熱流淌的泉水,四周是鳥語花香,溫暖籠罩。
長亭先是一怔,以爲自己還是在做夢呢,可是隨着某人的手落在她腰間,長亭才猛地驚醒過來。
“這是哪裡?”她此刻身子軟軟的窩在某人懷裡,不着寸縷泡在溫熱的溫泉水中,身後是雙手託着她腰身防止她沉入水底的肖寒。
她實在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一雙腿綿軟無力,渾身上下更是彷彿被人擠壓過一般,只想躺着,一動不動。
“是飛流莊後山的溫泉池,知道的人很少,平時只有我過來。”肖寒一邊說着,一邊撩起熱水在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上。
長亭哦了一聲,“原來你自己還偷偷這麼享受啊,我來飛流莊這麼多次竟然都不知道。”長亭撇嘴,她從不知道飛流莊後山還有溫泉呢,肖寒也沒提過。
“就算我提了,你那時肯跟我一起來這裡嗎?”肖寒無奈的笑着開口,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那……對了,剛纔你抱着我從寢室到這裡來的嗎?那一路上豈不是……”
長亭想說,她睡得毫無知覺,肖寒在飛流莊跟她一起的時候又一貫高調,該不會方纔整個飛流莊的人都看到了吧。
“我已經讓他們都閃開了,走來的這條路只有你我。如此安排,我的娘子滿意可否?”肖寒一邊說着,一邊在她耳邊輕輕吹着氣。
昨兒是他們的第一夜,他自是不會讓她有絲毫尷尬的感覺。
“從昨晚到現在,你的院子我都不許任何人接近,只有我們倆在,所以哪怕昨晚你喊破喉嚨,也是不會有人聽到的,你該知道,我爲你特別準備的那間屋子隔音效果有多好。”
肖寒笑着開口,雙手從她鎖骨曖昧的滑下,到胸口,再到小腹。
長亭忍不住嚶嚀一聲,險些繳械投降。
原來當時將最好的一間屋子給她,竟然是有這麼個打算!竟是爲了怎麼喊怎麼叫外面的人都聽不到?
“包括現在這裡也是一樣嗎?”長亭撇嘴。
如果她的推測沒錯的話,但凡他帶着她來的地方,必定是任何人都打擾不到,並且是他們如何折騰外面的人都聽不到的。
肖寒很認真的點點頭,就如此抱着她,將她摟在懷裡背對着自己,臍下三寸昂揚待發。
“所以,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裡進行點什麼?”
肖寒說着,那昂揚已經抵上了她。
“肖寒……”
“叫我夫君……”
“……夫君。”
“乖。既是如此聽話,夫君一定好好獎勵你。”肖寒說着,衝刺向前。
爲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在溫泉池邊,他這個姿勢更有着說不出的刺激。
“肖寒……你太壞了,我都叫了夫君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嗚……”
長亭不滿的控訴着,可水波盪漾,漣漪泛起,早已不是之前那般清新一幕了,而是變得氤氳纏綿。
“就是叫了夫君,纔要行夫妻之實呢。而且,我以前自己來的時候,就想過,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帶你一起,在這裡,你只有你我,擡頭有星空,低頭是水下你我結合之身姿,而今,終於實現了。”
肖寒說着令人面紅耳赤的話語,長亭身子被他輕柔度的衝撞,這一次,水中的融合比之前兩次都更加刺激,也少了不適應的感覺,反倒是有種莫名充實的感覺,像是一直如此,也不會再有任何不適。
月光皎潔,清風如無物。騰騰泉水中,盡是一池氤氳媚浪。
接下來的一個晚上,如果不是長亭第二天一早還要去凌家書院,只怕肖五爺是絕不會就此放過她的。
反正不是在飛流莊的牀上就是在後山的溫泉水中,他的技藝越發精湛高超,每每都讓長亭對自己的身體又有了新的認識和發現。
不過是兩天時間,便感覺整個天下都不一樣了。
明明他們不過是蒼茫天地中滄海一粟,卻是在這一刻,因爲對彼此身體和感官的瞭解,而有種世界爲之改變的豁然感覺。
這感覺帶來的結果就是,在去凌家書院的第一天早上,她幾乎是強撐着眼皮才熬過來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月沒睡過覺一樣,恨不得立刻補上之前所有欠下的睡眠。
偏偏大腦還有一處是異常興奮的,總是反覆回想起跟肖寒纏綿共度的那兩天,原來男歡女愛,竟是如此解釋,歡愉和愛意融合在一起,便是這世上最美妙的體驗。
長亭從未想過,自制力一貫強大到人神共憤如肖寒,卻在那兩天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似乎只有膩在她身邊,纔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事情,也是最充實的時候。
長亭第一次,將綻放二字用在一個男人身上。
她在他身下綻放,而他,何嘗不是在她身體上綻放屬於他的清蓮氣息。
“長亭長亭長亭長亭長亭!!!”
冷不丁的聲音嚇了長亭一跳,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擡起頭就看到司徒笑靈放大無數倍的連出現在面前。
“我的司徒大小姐,你這是叫魂呢!”長亭回過神來,不滿的瞥了司徒笑靈一眼。
司徒笑靈卻是眯着眼睛,狐疑的盯着她看,“我要是再不叫魂,我真的怕你三魂丟了兩魂半呢!之前喊了你多少遍你都沒應我。我說長亭,你這是怎麼了?總感覺一上去都是魂不守舍餓的?該不會是少女思春了吧!”
噗嗤!
司徒笑靈的話逗笑了一旁的張寧清。
“你們一個就糗我,一個笑我,懶得理你們。”長亭見莫聲老師都走了,急忙收拾桌上的樂器,藉此掩飾自己的慌亂和尷尬。
可越是如此,司徒笑靈和張寧清越是覺得她有問題。
“我說長亭,這明明是你今兒有問題,我們好心關心你呢,你還嫌我們多管閒事!嘖嘖嘖,你越是如此越不對勁呢!”司徒笑靈平時再怎麼直來直去,這會也感覺到長亭的不對了,一貫在莫聲2老師的課上,長亭絕對是最認真最好學的一個,可是今天,她因爲坐在長亭身側,好幾次看到長亭打瞌睡和發呆。
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思春心動的懵懂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