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幾句打發喋喋不休的泥鰍,她便出了門,一個人躲在靜處思索起來。
之前她猜想肯定發生了什麼與她有關的事情,所以亓放和老蔡纔不準她外出。
現在看來,她的猜想並不全對。
老蔡不想讓她出去,也不讓泥鰍出去,那就說明外面發生了什麼跟他們有關的事情。
與他們有關,亓放也定在其中,且肯定與當年在黃金地帶的舊事有關。
那麼緊張兇險的幾年,現在回想依舊覺得驚心動魄,而與那個地方那段歲月有關的一切,無疑都是非常危險的。
那麼,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憑空去想肯定什麼都想不出,她便也不費這個時間,回頭就去搜羅國內外的新聞報道,從時、政大事到軍、政要聞,從科技信息到娛樂八卦,她一樣都沒有錯過,結果,一無所獲。
心中那顆疑惑的種子已然生長成參天大樹,若是不得到些消息她已然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幾天下來,她整個人便顯得憔悴些許,只訓練自己隊員的時候依舊不曾手軟。
這些天亓放忙的晚上都沒有回宿舍睡覺,自然不會發現她的變化,倒是玩兒的時候大大咧咧正經時候又格外細緻的隊員們發現她情緒不對,變着法的逗她開心,也更希望她遇事能與他們說道說道,說不定他們就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呢。
可惜,元錦西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也沒什麼好跟他們說。
憋在基地訓練半個月後,邊境地區發生大事,需要緊急派特種兵前去支援,以前這種緊要的活兒都是野玫瑰去,可這次野玫瑰幾人竟然是等到執行任務的人回來才知道發生了大事。
隊員們倒沒覺得怎麼樣,這麼大的基地隨便拿出來一個就非同一般,也不是隻有他們野玫瑰所向披靡,當然他們野玫瑰還是要比其他的小隊強上一些的,這一點必須強調一下。
可元錦西卻覺得是自己牽累了隊員們。
因爲外面發生了什麼於她於曾經的小組十分不利的事情,所以導致現如今跟她在一個特種兵小隊的隊員也失去了外出執行任務的機會。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出去,一兩個月還能忍,若是更久呢?
她的隊員們就跟她一起靠着嗎?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對於靠體力吃飯的特種兵來說,黃金時期實在太珍貴,不應該浪費在等待上。
她去找亓放,對他毫不隱瞞的道出自己的想法,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擺擺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不方便說我也不會多問,不過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接下來我說的話”。
頓了一下,她在特別鄭重的說道:“我希望你能讓野玫瑰重新出去執行任務。不管是在他們五個人中選出一個臨時隊長還是重新再給他們派一個隊長,總之我希望他們不要因爲我被困在這裡”。
還是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亓放並沒有馬上給她答覆,她也不着急,就靜靜的等他說話。
過了許久,他才幽幽說道:“那就暫時讓野玫瑰和女子特種兵那邊搭個夥吧,有事秦簡和田邵雷商量着來。不會給他們特別兇險的任務,但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失去執行任務的機會”。
這個結果,已經十分不錯。元錦西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準備離開,亓放卻開口叫住她。
“大隊長的情況非常不好,原先我是打算親自回京都看看他的,但是現在手頭上的工作比較多實在走不開。如果你願意,能替我回京都看看大隊長嗎?”
元錦西錯愕的看着亓放,遲疑問道:“我能出基地?”
亓放點點頭,“不想你出基地是怕你遇到危險。不過我想回到京都,回大爸二爸身邊,你也會非常安全。不過有些話我要跟你說明白,如果你確定要回去,只要離開家就要跟老蔡彙報,他同意你才能去,這一點能做到嗎?”
能,太能了!
她馬上應下來。
亓放馬上打電話給她聯繫直升機,讓她直接飛回京都。
時間挺緊,她都沒來得及跟亓放好好道別,便匆匆離開他的辦公室去找自己的隊員,告訴他們大隊長情況不好她要回一趟京都,讓他們跟女子小隊一塊兒訓練一塊執行任務。
這邊安排好之後,她都沒來得及回宿舍收拾東西便匆匆趕去停機坪,上飛機直接走人。
落地之後,竟有人來接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老蔡。
元錦西又被驚了一跳,說道:“我想到可能會有人來接我,但是我沒想到是你”。
老蔡依舊笑呵呵,引着她往外走一邊說道:“不用太感動,不是專門來接你的,只是出來辦事恰好路過,捎你一程”。
坐上他那輛外面看上去平平無奇內裡卻另有乾坤的車子,元錦西卻覺得他真的是專門來接她的。
車子防爆防彈,裡面武器通訊器材齊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彈藥庫外加堅固的移動避難所。
既然剛纔老蔡說不是專門接她,她這會兒多說反倒讓老蔡爲難,她便揣着明白裝糊塗,把他這車一頓誇,說了好些不着四六的話。
老蔡直接把她送到醫院,讓她去看大隊長,臨分別的時候還囑咐道,“要離開醫院先給你家裡邊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老蔡看着她上了樓才離開,她沒想作什麼幺蛾子,乖乖的去大隊長的病房探病。
大隊長已經瘦的不成樣子,虛弱無力的躺在牀上,早看不出她最初見時的英挺模樣。
她坐到病牀邊,大隊長側頭看她,勾脣對她笑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巴,竟沒有發出聲音。
見此情景,鐵打的元錦西忍不住潸然淚下。
初見大隊長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不過才幾年的光景,曾經那意氣風發的人物竟成了今時今日的模樣。
她只在大隊長的病房裡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大隊長身體太虛弱,支撐不住睡着,她也不好打擾。
出來後,她便給家裡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