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眼睛又瞟到賀野,還聽到元錦西叫賀野一聲“大爸”,軍士長頓時有一種現實很魔幻的感覺。
對很多並不關心軍政的老百姓來說,老爺子和賀野就只是兩個新聞中會出現的名字,可對於在部隊待了二十多年的軍人來說,這兩個人甭管是名字還是樣貌都會再熟悉不過。
軍士長說什麼也沒想到自己就坐車回家探個親,竟然能跟老首長的孫女和首、長的閨女說上話,還有幸親眼見到兩位首、長。
元錦西跟爺爺大爸二爸都打過招呼之後便向他們介紹軍士長,還說自己這一路多虧了有他照顧,還吃了軍士長一頓飯呢。
軍士長忙上前給首、長們敬禮,老爺子笑呵呵的擺擺手,“又不是在部隊,還穿着便裝,就別將就那麼多了。這一路多謝你照顧我們錦西,要是不着急,就去我家吃頓便飯吧。”
軍士長都快要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磕磕巴巴的說道:“不着急不着急。不過,會不會打擾你們?”
“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去了還熱鬧一些”,老爺子和藹的說道。
回家的時候元蕪開車,賀野坐在副駕,元錦西就跟老爺子和軍士長坐在後面。
老爺子有好些話想跟孫女說,只是有客人在,總不能冷落了人家,便主動跟軍士長攀談起來。
元錦西得了閒,便扒着副駕的椅背跟賀野和元蕪聊了起來。
“二爸,我怎麼感覺你一點兒都沒變啊。我小時候你就這麼帥,我都快三十了你還這麼帥”,元錦西枕着自己的手背,側頭看着元蕪的側臉倍兒真誠的說道。
元蕪失笑,“那是你的錯覺,我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能跟年輕時候一樣。”
發現閨女誇自己沒誇大爸賀野的臉色有點兒沉,元蕪很是善解人意的把話題往賀野身上引,“我倒是覺得你大爸沒怎麼變,現在還比年輕的時候更有味道。”
賀野的嘴角還沒來得及往上勾呢,元錦西就開始拆臺了。
“那您是qing人眼裡出西施,我大爸可真見老了。你瞧我大爸這頭髮,得虧留的短,留長了只定煞白的。還有皺紋,比你可多……”
“你大爸是少白頭,年輕的時候就有白頭髮”,元蕪忙打斷她的話,再讓她說下去賀野得鬱悶死,“原本你哥和嫂子打算今天帶含章回來的,不過部隊有事他走不開,含章也還沒放假,只能等過一陣再回來了。”
“含章都上學了?”元錦西時分訝異,在她的印象裡含章還是個奶娃娃。
“幼兒園,明年該讀一年級了。時間過得真快,你都當媽媽了”,元蕪感概道。
確實太快了,特別是在基地的日子。那裡四季沒有那麼分明,又幾乎不過年不過節,也沒人想着過生日,就那麼一天又一天的過,一眨巴眼就過了好幾年。
父女兩個正感懷時間易逝呢,始終被閨女忽視內心時分憋屈的賀野開了口。
“我看你沒帶什麼東西回來,也不知道你還缺什麼,休息兩天你二爸帶你出去轉一轉吧”,賀野威嚴的說道。
明明是挺隨意的話,偏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在下命令。
元錦西可沒有被他的威嚴嚇住,依舊笑嘻嘻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缺,買東西這事兒不着急。你們也別太緊張了,肚子裡這個根本不耽誤我做什麼。”
“你說你,怎麼越大越不穩重。懷孕了就消停點兒,我們不擔心啊,你爺爺也要擔心的”,元蕪別有深意的提醒她。
她馬上轉頭去看老爺子,果然正看着她呢,她剛纔說的話他肯定聽到了。
嘿嘿一笑,“爺爺您跟趙哥挺聊得來啊,趙哥跟你說了沒有,他可是西南戰區的一級軍士長,比您厲害。”
軍士長忙忙擺手說不敢當,老爺子說道:“錦西說的對,你確實比我厲害。咱們部隊就缺你這樣的技術型尖兵,部隊隔上幾年就改革一次,可是對技術型尖兵的重視程度還是不夠,我……”
老爺子的注意力被轉移回去,又跟軍士長絮絮叨叨的說起他的治軍大道理來。
元錦西也轉回頭,壓低聲音和兩個爸爸說道:“我怎麼感覺回家像是進了大牢呢,爺爺就是那不講情理的牢頭兒。”
賀野都被她逗笑了,嘴上卻還嚴肅的教訓她不能說爺爺的壞話。
元錦西悄悄撇了一下嘴,正好被元蕪看到,從來老公第一閨女兒子第二的元蕪很不厚道的告狀,於是元錦西又被賀野說了一頓。
說說笑笑的回到家,大爸二爸去廚房做飯,老爺子跟軍士長喝茶聊天下棋,元錦西則先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她的小房間被仔仔細細的收拾過,跟基地的宿舍是的,邊邊角角都包的嚴嚴實實,地磚也做了防滑處理,牀頭的櫃子上還擺着好幾本胎教及母嬰方面的舊書,應該是大哥大嫂以前看過的。
打開衣櫃,最底下一層多了好些小嬰孩的衣服,應該是含章小時候穿過的,不過都很乾淨,倒是省了她給孩子買衣服的時間精力和金錢!
正打算仔細瞅瞅這些嬰兒的小衣服呢,電話響了,是亓放打過來的。
“到家了沒有?車上沒出什麼事兒吧?”亓放問她。
她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心情倍兒愉快,話也多了起來。
先報平安,又把回來這一路發生的奇葩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問亓放,“你說我只給那個男人一拳一腳是不是太少了?我應該直接給他揍進醫院,要不他不長記性。”
男人的腦回路跟女人的不大一樣,亓放抓的重點完全跟她不同。
他避開她的問題,饒有興趣的說道:“汽車zhen倒是平常,這火車zhen可就厲害了,不知道什麼感覺!”
“怎麼?你想試一試?”元錦西危險的問道。
腦袋讓門弓子抽了纔會說“想”呢,亓放很是機智的回答他媳婦兒,“不能夠啊媳婦兒,那多傷風化,咱文明人可不能幹那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