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的字典裡就沒有“輸”這個字,即便故意也不行。
秉承着這個原則,亓放毫不留情的出手,打的賀錦東連連敗退。
說實話,賀錦東比上一次切磋的時候進步非常非常多,亓放都驚訝於他的進步。
賀錦東與亓放年紀相當,在部隊這個年紀已經算不得多年輕,是以賀錦東能在這個年紀在硬功夫上取得這麼大的突破絕非易事,除了天賦之外,最能說得通的可能就是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刻苦的練習。
賀錦東和元錦西這對兄妹姓不同,甚至都沒有血緣關係,可他們骨子裡的那股驕傲和倔強真的是一樣一樣的,曾經不管怎麼錘鍊都不喊苦不喊累的元錦西,和輸了一次就咬牙訓練不管克服多大的困難也要贏回來的賀錦東,都讓他佩服不已。
佩服歸佩服,該贏還得贏,只是這一場切磋持續的時間可比上一次長多了,打完他自己衣服撕裂嘴角帶傷,十分狼狽。
賀錦東的傷要更嚴重一點,不過二人的傷都沒換來元錦西的同情,她抱着胳膊嘖嘖兩聲,譏諷道:“亓放,你退步了啊,跟我哥這種水平的都能打成這樣,你以後最好別出去跟人切磋給我丟人啊”。
一句話差點兒氣炸兩個人。
哪裡是他退步,明明是賀錦東進步太多啊,偏她心裡清楚嘴上不饒人。
年輕人的動靜早驚動家中老人,老爺子見到孫女別提多高興,拉着元錦西的手就不鬆開,問她工作問她生活還問她的感情順利不順利。
旁邊的亓放:o__o “…
賀家人到底是有多不待見他,他都跟着過來了還問感情順利不順利,要是不順利他還有上門的機會嗎!
心中吐槽一萬字,面上卻還要笑呵呵的不能顯露出來,差點兒給他憋出內傷。
元錦西的回答非常直接,告訴賀家除了帶孩子跟gay蜜出去玩兒的大嫂外的所有人,“我的感情還挺順利的,這不都打算結婚了嗎,申請都批下來了,就等咱家這邊放話呢”。
老爺子半天沒吱聲,賀野和元蕪面面相覷也不開口,只賀錦東大喇喇的坐在角落裡喝茶,把茶水吸溜的嘶嘶響,擾的人更加心煩意亂。
亓放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眼睛也錯不錯的盯着老爺子,想從他溝壑縱橫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來。
可惜老爺子始終面沉如水,什麼表情都沒有,根本什麼都沒看出來。
沉默持續了十多分鐘,還是老爺子先打破沉默。
“結婚是好事兒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想結婚家裡人肯定支持”,老爺子沉沉說道。
元錦西和亓放都知道老爺子還有一個但是等着他們呢。
果然,老爺子喝口茶後繼續說道:“但是,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你們仔細想一想,這樣做是不是有欠考慮?”
元錦西和亓放的思想都有點兒跑偏,他們想的都是賀家瞧不上亓家門第低,覺得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才提兩個家庭這一茬。
兩個在結婚戀愛上都沒啥經驗的人也別指望他們自己能把事情想明白了,元蕪微笑着提點道:“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兒,可到現在爲止我們只見到亓放本人他家裡人還誰都沒有見過,亓家人也肯定想跟咱們家見一見吧,你們兩個結婚的事情還是應該兩家人坐在一起慢慢聊才行”。
哦……
二人恍然的點點頭,亓放抱歉的說道:“對不起爺爺,大爸二爸,是我考慮不周,這事兒確實該兩家人坐在一起慢慢談,就我們倆興沖沖的跑回來要領證確實太欠考慮。不過我大哥大嫂都在外地,我們後天又要走,看來只能等下次有機會再安排他們來看你們了”。
話說開氣氛纔算好一些,老爺子又開始問東問西的關心元錦西,元錦西也特別有耐心的回答老爺子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旁邊的亓放心裡直嘆氣,娶媳婦兒這事兒只能往後拖了,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還不知道,回去要是真的忙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假期,說不定他們的婚期也遙遙無期呢。
心中想着,他忍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一細微的聲響沒後逃過元蕪的耳朵,他還是慣常溫潤的模樣,勸亓放道:“你們還年輕,結婚也不急於這一時,畢竟是一輩子一次的大事情,還是等到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之後再結比較好”。
亓放心裡犯嘀咕,他未來二岳父是不是在點他,除了雙方家長見面這事兒他還有哪些方面沒考慮周全,他覺得自己其他方面都考慮的挺周全的。
他表情細微的變化當然逃不過老謀深算的元蕪,他笑呵呵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婚後的生活?是繼續留在西南戰區還是回京都來?留在西南戰區的話住在哪裡?畢竟是合法夫妻,總不好繼續住宿舍吧,總要有獨立的屬於你們夫妻兩個的小空間。有孩子了怎麼辦?你們倆都挺忙,那邊也沒有親人,孩子誰給你們帶?”
頓了一下,元蕪特別語重心長的說道:“結婚可不是領一個證書那麼簡單的事情,它大到生死契闊小到柴米油鹽,中間任何一環做的不好婚姻生活就會舉步維艱”。
亓放覺得元蕪說的特別有道理,晚上躺在元錦西的牀上還在那兒絮絮叨叨。
“我以前把結婚想的太簡單了,二爸一席話點醒夢中人,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規劃一下,絕對不能因爲結婚就讓咱們兩個人的生活質量下降,你說呢?”他側頭問元錦西。
元錦西正靠在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聞言斜睨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淨琢磨些沒用的。婚姻本來就是可簡單可複雜的事情,全看個人意願,我想把日子過簡單了,那就簡簡單單過,不用去想那麼多。你非要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可別帶上我,我嫌煩”。
就因爲元錦西“我嫌煩”這三個字,她就被亓放煩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