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經過一場大戰的幽州府界,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災民。司徒嫣幫着新上任幽州剌史的兄長司徒謹,安排好上任之後夏種、修繕、安置等幾件大事之後。即由靖王府的暗字營護送着一路直奔邊城玄菟郡高顯縣城。卻不想中途遇到了多年前離她而去的李家村村正的大兒子李桂祥。
顧念其曾經幫過自己,司徒嫣執意將此人一同帶去了邊城。一路上得知,李桂祥家中早已人丁凋零,只剩他一人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
李桂祥也知如今的司徒嫣早已不是李家村時的小五,而是靖王府的世子妃,是先皇親封的河陽縣主,是幽州剌史的親妹,無論是哪一個身份都是如今的他高攀不起的。甚至連三郎李仁也已不再是村裡那個人見人嫌的小磕巴,而是大將軍麾下的一員正五品武將。當初如果爹爹肯跟着小五一同上路,不知如今會是怎一番光景。可嘆世人總是到了最後方知當初的不該。如今再後悔又能如何,一路之上李桂祥甚至連和司徒嫣並駕齊驅的勇氣都沒有。
他這一路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司徒嫣來到了邊城。遠遠的就看見有人列隊歡迎。
“少夫人,是少主出城來接您了!”如今司徒嫣雖已經嫁給了端木玄,可赤雨有事沒事的仍會幫着少主說好話,她發覺少夫人身邊仰慕她的男人特別多,而且看上去關係都不是那麼簡單。而在他們這些鐵血衛的眼中。除了少夫人再沒人能配得上少主了,所以不只是赤雨,就連墨風的墨字營和暗風的暗字營也都是如此力挺自己的主子。
“嗯!他消息倒靈通!”司徒嫣並沒有派人去通知端木玄。想着他剛接管邊城諸事繁雜,她又不是什麼貴客用不着主人出來親迎。
“有暗風呢,少主不出城那才奇怪呢!”
“也是,我倒把跑在前面的剌侯給忘了,想來是他們先一步到了邊城通知了玄哥!”司徒嫣也不是全然不記得了,只是她腦中要想的事太多太雜了,甚至晚上都無法好好安睡。
“少夫人。您這一路趕的急,臉上都沾灰了,要不要先梳洗一下!”赤雨想着少主並不是一個人出城來的。看這樣子只怕手下幾位將軍副將都跟着出了城,少夫人還一身男裝打扮呢,這實在是有些失禮。
“事急從權,不礙的!再說了。武人最講究的就是信義不是什麼表面兒光。我這樣就挺好!”司徒嫣瞭解自己的長相,她本就是個美人坯子,着了男裝更會添幾分英氣,反而讓人眼前一亮更添韻味。說白了就是現代的中性美,那可是流行。
“嫣兒!”司徒嫣和赤雨正邊騎馬邊聊着,就聽見遠處傳來呼喊聲,藉着風勢竟然傳出有百十米之遠。
“這麼多人呢,也不嫌丟人!讓人看了還以爲他沒了女人活不了呢!”
“少主這是沒了少夫人就活不了!別的女人可從沒進過少主的眼!”
“行了。我的好赤雨,你就少爲他說兩句話吧。再誇下去你家少主就成佛了!”兩個女人有說有笑,轉瞬即已來到端木玄的馬前。
“嫣兒,你怎的瘦了這麼多?”端木玄見面第一句話就暗含冤怪,當初他走的時候,嫣兒還是個小圓臉呢,這才半個多月未見,都成了瓜子臉了。
“哪有瘦,我一頓能吃三碗飯呢!”這人還真不解風情,這才一見面就滿嘴的冤怪。司徒嫣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這纔看向端木玄身後衆人。
“屬下等給大將軍夫人請安!”衆人催馬上前,在大將軍身後下馬給司徒嫣行大禮。
司徒嫣並沒有端坐於馬上,而是一翻身也從馬上跳了下來,虛扶着回了一禮“各位辛苦!”等人都起了身,司徒嫣這才一抱拳,又給衆人施了一個執手禮,“在這邊城之中諸位是國之守將,而上了戰場諸位就是小婦人夫君的先鋒之官,我司徒嫣感謝各位一直以來對小婦人夫君的照顧,往後只怕連我也得多有麻煩各位了!”
“不敢當!”“豈敢豈敢!”這些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奇女子,一個個嚇得忙側身回禮,不安的看向站在司徒嫣身旁的大將軍。卻見大將軍不但未有所不喜,竟然滿臉的笑意,與這些日子的黑麪神簡直判若兩人。
端木玄就知道,以愛妻的一貫作風,這些跟風來看大將軍夫人的手下之將不臣服都難。
雙方行過禮,客套話也只講了兩句,畢竟這會兒人在城外,不是談天說地的時候,而且司徒嫣雖着了男裝,可終究還是名女子,若和這些武將接觸的多了,總歸不是件體面的事。
進了高顯縣城,司徒嫣眉頭又緊了緊,“玄哥,看這城池損毀之重,只怕我們走後這裡又再歷戰火?”
“是,突厥恨我吳國沒有信義,時常會起兵來犯,不過多以滋擾爲主,並沒有大舉興兵之意!”
“這城裡可有能住人之處?”
“我這些日子帶人將原來的高顯縣衙收拾了出來,滿城也只那一處損毀的輕些,可也只有一個內院能勉強住人!”一想起這,端木玄心裡多少有些難受。心疼愛妻要跟着自己吃苦,心疼不能給司徒嫣更好的生活,這和他當初的承諾大相徑庭。
“能住人就好,四面漏風、無瓦遮頭的屋子我也不是沒住過!”這讓她想起了初到李家村時住的那間屋子。而且這還是端木玄帶人收拾的,就算是再破也不會比沒人弄的破屋子要強。
一行人騎着馬走了有近二刻鐘,這才進了縣衙,“玄哥,你還說這院子不好。我看就很好了,雖說是個內院,可你看臥房、書房一應俱全。甚至連竈房和淨房都有,哪還有比這更好的了!”看着愛妻高興的像個小孩子,端木玄不由得嘴角上翹。
墨風等人這會兒早就不知躲去了哪兒,一衆武將也早在司徒嫣進城後就去各辦各事了,這會兒滿院子就只剩他們二人。
端木玄從身後將愛妻摟進懷中,輕聲喚着她的名字。當初他以爲只不過是分開月餘不到,自己又有要事在身。總不會夜不能眠食不知味,可離開愛妻不過一天,就已犯起了相思病。這一病就是近一個月,如果司徒嫣再不來,只怕他就要親自騎馬去廣陽郡接人了。
“傻瓜,我這不是來了嗎!”
“嫣兒。這裡不只是辛苦。甚至時不時的就會打仗,你可會怕?”
“只要能守在玄哥身邊,我司徒嫣上可九天攬月 下可五洋捉鱉,有何懼哉!”
“嫣兒,我失信了!”
“你我的承諾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今我們不是就在一起嗎?又何來的失信!”其實很簡單,兩個有情有愛的人相守在一起,就算是天塌地陷又有何懼。
兩個人情話連連。不知講了有多久,直到院外兵丁傳信這才分開。“玄哥去忙吧。我也得收拾一下!”司徒嫣的衣箱等物早就隨端木玄一起來了邊城,她隨身只有幾件換洗衣物,又趕了這麼久的路,這會兒只想好好洗個熱水澡,不然感覺自己都要餿了。
“好,等我回來!”司徒嫣直看到端木玄出了院子,這才進了屋,見屋內早已擺好了洗澡水,“還是我們家的小赤雨最貼心了!”也不管門有沒有插緊,就開始寬衣解帶直奔澡盆而去。
“少夫人,您可真是的!”赤雨嚇得忙去關窗鎖門,逗得司徒嫣大笑不止。洗了個澡又問了一下李桂祥安排的如何,這才上牀睡下,她這一路趕的是有些急,這會兒人到了,才感覺到身子疲累眼皮打架,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她這裡倒是安然入睡了,端木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桂祥臭着一張比包公還黑的臉,“三弟,這人你真認識?”其實這人端木玄也是見過的,不過當初他只對司徒嫣有興趣,所以並沒有將此人的樣貌記清。
“是,他原是李家村村正的大兒子李桂祥,雖說長大後相貌與小時不盡相同,可我自認不會認錯人!”
“大將軍夫人帶你回來可有說什麼?”
“回,回大將軍,夫人只是感念當初在李家村時,小的曾幫過她一點兒小忙,這才救了小的,想着讓小的能跟着大將軍效力于軍前,效力於朝廷!”
“你讀過書?”
“是,只是連考數年,未得功名!”
“識字就好,墨風你去安排吧!”一揮手這才讓李桂祥起身,可暗中給了墨風一個眼色,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人絕不能再出現在夫人眼前。
李三郎對這個醋罈子妹夫知之最深,笑着一拍李桂祥的肩,“這事就不有勞墨侍衛了,如大將軍不反對,不如由屬下來安置如何?”這算是公務,兩人自不好再以兄弟相稱。
“好!”端木玄知道自己做的過於明顯了,可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他只要一遇到司徒嫣的事就會亂了陣腳失了方寸。好在有李三郎在一旁幫着,不然李桂祥用不上幾日就得永遠在軍中消失。
司徒嫣這一覺直睡到了入夜時分這才起身,“赤雨,玄哥可回來了!”
“嫣兒可好睡,爲夫不是一直在嗎?”
“啊!”司徒嫣哪裡會想到給自己穿衣的竟然不是赤雨,而是端木玄。嚇得大叫了一聲。不過這瞌睡蟲倒也都跑光了。
“玄哥何時回府的?”
“有一個多時辰了,是不是趕路急了,身子有沒有不適,要不要請個郎中來把把脈?”
“只是疲累了些,睡一覺就緩過來了,玄哥今晚想吃些什麼,我這就去煮?”
“交給赤雨他們就好,來坐爲夫懷裡來,讓我好好看看,我那個大舅兄是怎麼虐待我妻的,看我哪天不找他算賬!”
“好了,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哦,對了,我還有一事要和你說呢!”司徒嫣看了端木玄一眼,見他並沒表現出什麼意外,就知李桂祥的事,只怕他已知道,“來的路上,我見到了一位在李家村時的舊識,也算是同鄉之人吧,這人曾幫過我,就算當時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我不想欠別人人情,就把他帶到了邊城。你就將他交給我三哥就好,這二人自小相識,倒是可以做個伴兒!”
“那人我已見了,三弟也是這個意思,我也應了!可是嫣兒,爲夫這心裡犯堵,一想到他承經和你在一個村裡生活那麼些年,而且那會子我人又不在你身邊,我這心裡就酸的厲害!”
“傻瓜,我人都是你的了,你這吃的哪門子醋!”
“可我!”端木玄還想再說,卻被司徒嫣的櫻脣給堵了回去。他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愛妻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主動的親吻他呢。忍了一個月的端木玄,哪裡還能把持得住,直接將小嬌妻給吃幹抹淨了。
司徒嫣要是知道自己的這一吻換來的是一夜無眠,只怕再給她十次這樣的機會,她也不當這好人了。
春宵一刻之後,兩人自然是各自忙開了,端木玄主要整頓軍務,而三郎李仁和司徒嫣則是忙着建軍屯、屯糧草,這會兒已是初秋,再不抓緊只怕這二十萬大軍冬季裡就要喝西北風渡日了。
而李桂祥是不可能再出現在司徒嫣面前的,她可不想再把自己搞得腰痠背痛,連走路都有力不從心之感。
而端木玄手下的這些將軍、副將、隊率等凡見過司徒嫣者無不對這位能吃苦,肯付出的大將軍夫人欽佩不已,甚至有些將軍還向端木玄打聽夫人家中可還有未嫁的姐妹,想着這當姐姐的都如此能幹,要是能娶其妹爲妻,這府中諸事自然無需操心。
“可惜啊!我家夫人只此一位,這滿吳國滿天下也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人了!”
“真乃奇女子也!”
“行了,你個大老粗的還跟這兒充什麼老夫子啊!這之乎者也的,不知你說個啥!”這人就是混人一個,雖出身名門,可一心好武,除了識得字外,書可是一本都沒看全過,“大將軍,俺就是一大老粗,要是說了啥你不喜歡的,你罰俺軍棍都成,可這話俺不說憋的難受!”
“行了,說吧!你那肚子裡有個幾斤幾兩的我還能不知!恕你無罪!”
“謝大將軍!那俺可說了!大將軍夫人醫術了得不說,俺看着這些日子修城屯糧啥事都精,俺記得當初在京城那會兒就聽人說,這河陽縣主是神仙變的,俺這會兒親眼看見了,還真的很像,不然咋會的比俺這個大老爺們兒還多呢!”
還沒等端木玄說什麼,一旁就有人站了出來,“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我問過大將軍夫人身邊的侍衛,說是夫人這些都是從書上看來的,你一個只懂得武槍耍棒的,還想和夫人比,也不撒泡尿照照!”
“行了,都別爭了,夫人這般也不過是想幫着我們早些安定邊城而已,你們也別瞎猜亂合計了,該幹什麼幹什麼!”這些話端木玄雖不喜,可也知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壞人,也沒存什麼壞心,他又有承諾在先不與之計較,只得趕這些人去做事。
第389,追往昔再回村莊,玩車震婦怒夫軟
白駒過隙,歲月如梭。司徒嫣陪着夫君端木玄來到這幽州邊城駐守,竟已有近半年的時間。這期間她去了兩趟廣陽郡薊縣,看望司徒謹一家,幫着兄長處理了不少棘手的問題。原打算進了臘月之後再去一次的,可天公不作美,剛進臘月就下了一場大雪。這雪路難行,自然是去不成了。
不過幸好,上次去的時候將節禮都帶了過去。有了這些東西,過年的時候府裡也無需再添置什麼,大嫂公孫語也能輕鬆些,畢竟如今剌史府裡的丫鬟都是新調教的,也就栓子還能幫上些忙。
而整個幽州界,不論是新上任的地方官員,還是代掌縣令的守城武將,論官職都比司徒謹要低,這倒省了他給別人送禮的麻煩。不過這回禮的份額是怎麼都不能省的。
“少夫人,您都忙了好有大半年了,總算少主這二十萬大軍都已有了着落,不用住冷帳喝西北風的!”赤雨一邊兒整理着手上的禮單,一邊和少夫人閒話。
“嗯!不過這大冬日的,終究還是讓兵將們住在了軍帳之中。本想趕在頭場雪前建些能住人的屋子,哪怕只建起一個像樣些的軍屯也好啊!”
“少夫人,您這還不滿意啊!那軍帳之內可是暖爐棉服一應俱全,鍋竈裡糧食菜肉三餐不斷!就連那數萬戰馬,也是夜草不斷膘肥體壯的。您可知那些兵丁們都尊您是什麼?”赤雨覺得少夫人太過心急了些,就以現在邊境所到之處。與初來時相比那可謂是天下地下之分。
“哦?這我倒是沒有聽說!”司徒嫣雖也常在軍帳間走動,可她所過之處前後都有鐵血衛相護,別說是一般的兵丁武將。就是端木玄身邊的幾位將軍想見她一面都得端木玄點頭。
“滿軍營沒有人不誇讚您是觀音轉世如來佛託生,依屬下看除了少主,就屬您的聲望最高了!”赤雨有些小得意,畢竟主子博了好名聲,她是真心爲主子高興。
“不過是些虛名罷了,也虧得這裡離京城尚遠,不然這些話要是讓皇上聽了去。只怕下一刻我就要跪接聖旨進京請罪了!”司徒嫣可不想出名,她只是想幫端木玄,想救自己而已。畢竟皇上給的期限是過一天少一天。她這也是不得已纔會親力親爲拋頭露面。
兩人正閒聊着,就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少夫人,是少主回來了!”赤雨的耳力可不會輸給少夫人。忙起身去開門打簾請少主進門。
“嗯。吩咐廚娘把飯菜熱熱,只怕他吃了酒席也未必會飽!”眼見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這些日子請席作宴的人越來越多,雖說這裡是邊城軍營,如今又是兵災後東西最匱乏之際,可這些當官的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這該講的排場還是要講的。華夏五千年文明,吃喝之風也盛行了五千年。
“嫣兒。今兒都忙了些什麼?可有想爲夫?”端木玄每日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司徒嫣早已聽成了習慣。隨口就答了一句,“看書繡花!”一聽就是根本沒走心。
可端木玄卻不甚在意,淨了面換了身衣裳,這纔將愛妻摟進懷中,“我家嫣兒要是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看書繡花,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吧,今兒又去哪裡巡視了,可有什麼有趣的事?”其實端木玄早就得了手下人回報,可他就是願意聽愛妻親口說。
“不過是去看看未建完的軍屯,清點一下各軍中的糧草藥劑而已。我原本想着頭場雪前建起幾個屯子的,可終究還是天不遂人願,人手不足啊!”司徒嫣有着自己的計劃,一步慢步步晚這一點她最是清楚。
“嫣兒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如今這般已經很好了,咱們這些帶兵打仗的武人哪裡會在乎住的是屋子亦或是帳子,只要能有牀鋪蓋,早晚的能有頓熱呼吃食就很知足了!”這些話並非端木玄安慰妻子而是事實。當初剛到幽州時,看着高顯縣城中到處的殘垣斷瓦,連端木玄都有些擔心,可如今二十萬大軍糧草充足,甚至高顯縣城周邊竟然也聚起了一些討生活過日子的普通老百姓。這有了人氣,自然就有了盼頭,甚至街市上時不時的還能看見趕着車的貨郎,只是不知這貨郎車上的東西都是從哪裡淘換來的。
“也許真的是我太心急了!”這也沒辦法,這古代都是人拉肩扛的,又怎比得上現代化的機械設備來得便捷快速。
“嫣兒,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自打司徒嫣帶回李桂祥,這事就在端木玄心中想了許久,只是那會兒事情千頭萬緒的沒個章程,就是他說出來,只怕妻子也不會應的。可這會兒不一樣了,而且又要過年了,就算是妻子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了。
“說吧!爲妻我洗耳恭聽!”也許是兩人相處的久了,司徒嫣多少也被傳染了貧嘴的毛病。
“我想去嫣兒小時住過的那個李家村看看?當初嫣兒跟着三弟去遷墳,我就想去的,可那會兒還在打仗,這才錯過了的!”端木玄心裡有些小忐忑,他太想了解妻子的一切了,可對於過去妻子甚少提起。他只能藉着去妻子曾經住過的地方自己去發覺。
“好是好,不過那裡早就一片荒蕪,如今又下了雪,只怕連只覓食的動物都找不見的!”司徒嫣倒不疑有它,反正那裡於她只不過是個可追憶的地方罷了。
“不礙的,我不過是想去看看嫣兒小時呆的地方,也算是彌補那時爲夫不在你身邊的遺憾!”
“依着你這說法,難不成要天下女兒家在出嫁前就得和男方相識不成?”
“別人與我何甘,反正嫣兒的一切我都要知道!”端木玄一時語快。倒把心裡話講了出來,紅着臉不敢看愛妻的眼睛。
“玄哥,我知你心中在想什麼。我是有秘密,可這秘密眼前還不是說的時候,我還是那句話,到了能說的時候,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嫣兒,爲夫可沒有逼你的意思!”端木玄以爲妻子誤會了他,心裡發急。捧着妻子的臉,看着她的雙眼對天發誓。
“多大的事兒啊,怎用得着起誓!我信你!”司徒嫣將頭依在端木玄的肩上。這個深愛着她的男人給了她前世今生都不曾有過的安全感,這種感覺有些像奶奶的懷抱,可也有些不同。
事情定下了,眼看又要過年了。端木玄交待完手上的事情。就和司徒嫣一同出發坐着馬車直奔新昌縣城,好在此處離新昌縣城並不遠,坐馬車三天即可抵達。
“嫣兒,你這馬車倒是個稀罕物冬暖夏涼的!”端木玄真的很好奇,一個小小的馬車竟讓妻子弄的像間客棧一樣,熱茶水細點心,軟臥榻絲棉被,就連取暖用的小爐子都與外面賣的不同。
“你允我出門。可入了冬之後就不許我騎馬了,要是不把車裡弄得舒服些。只怕走不上五里地,我就得被顛散架了!”司徒嫣還是習慣騎馬,這坐車可比騎馬累得多。
“是,都是爲夫的不好!”端木玄摟着愛妻品着香茶,吃着點心身上竟然起了變化。
“嫣兒!嫣兒!”幾聲低語後雙手即開始不安份。
“端木玄,你還不住手,這可是在馬車裡,外面還有墨風他們呢,你就不怕一會兒有人闖進來撞見了!”司徒嫣捂着上面顧不了下面,一時間急得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他們敢!”端木玄哪裡肯作罷,三個字說完即把嬌妻撲倒在了車上,順着顛簸的車駕,竟然玩了一次車震,司徒嫣壓着聲憋着氣,只差沒給端木玄一腳蹬出去。
……
“嫣兒!爲夫真的知道錯了!”這餓狼撲食的代價就是之後的兩天,司徒嫣連句話都沒和端木玄講。而端木玄是****賠着小心,事事順其心意,可司徒嫣就是鐵了心的不理他。其實司徒嫣心中的怒氣早就散了,可她怕自己一心軟,這人又固態復發,到時羞臊的還不是自己。
而二人身邊的持衛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多少也能猜到些,一定是少主犯了少夫人的忌諱,不過如今他們倒是樂見其成,畢竟少夫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早已和少主不相上下了。
一直到了李家村,司徒嫣這纔敢和端木玄說話,“玄哥,出門在外總是不方便的,你萬不可再如此,不然回去了我也不理你!”
“好,爲夫保證不妄動!”只要妻子肯原諒他,就算是讓他跟着馬車跑他都願意,更何況只是不亂摸亂動的。
“玄哥,順着這小路進去,再走半個時辰就到李家村了,看這路上的腳印,也許這村子裡有人?”自打這次進了幽州,司徒嫣還沒來過李家村呢。
“有人好啊!要是能遇到嫣兒的小同鄉更好!”端木玄這話說的可是醋意十足,聽的司徒嫣連連嘆氣搖頭。
“玄哥,這住的是什麼人還不知呢,你就胡亂的吃醋!”
“我哪有?”二人濃情密意,可苦了在車外護衛的一衆侍衛。這走驛道路還寬些,車裡有什麼動靜,他們還有地方可避,可這小路馬車都是強強通過,他們要護衛在旁,自是將車內的對話聽了個仔細。
墨風看了一眼四周,見幾個侍衛豎着耳朵聽起了牆根,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這些人跟着少主久了,越發的沒了規矩。
“你們先進村去看看!要是村裡有人就問問如今的村正是誰,都住了哪些人?”墨風下了令,這些人只得聳了聳肩領命而去。
“好了墨風,這出門在外的就隨他們吧!”墨雨也知這些人壞了規矩,可主子們都不介意,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也跟着他們亂來!”
“我可沒有,你別冤枉我!墨風,你說這也怪了,少夫人給鐵血衛做的這些皮靴皮帽的也看不出厚實,可卻比那棉的還保暖,特別是騎馬的時候,我這冒了一頭的汗!”
“少夫人有心,作爲屬下的心存感恩就好,至於爲什麼會如此,你要是敢問你就問,反正我是不敢!”
“得,我也不敢,你是沒看見,少主那雙刀子眼,別說是和少夫人說句話,要是哪個不開眼的看了少夫人一眼,只怕明天招子就得讓人廢了,我可不想成了個睜眼瞎!”
“知道就好,少說話快走吧!”墨風提繮催馬跑到前面去開路,墨雨自然退到了最後壓陣。
車外的人都講了些什麼,車內二人並未在意,這會兒司徒嫣正給端木玄講小時候的事呢,特別是李家四兄弟那個極品的奶奶曹氏。
兩人正說着,就見前面探路的跑了回來,“隊長,村裡只有十戶人家,不過有一人認識少夫人!”
“什麼人?”這回說話的可不是站在馬車前的墨風,而是坐在車裡的端木玄,以他的耳力,又怎麼可能聽不見外面人的說話之聲。只不過無關緊要的他自是不會在意。
“回少主,此人姓李,名嚴,是少夫人李姓兄長之一!”李家四兄弟的事,這些鐵血衛都已知曉。
“四哥怎會在此?”這下連司徒嫣都不淡定了,李四郎不是應該在河陽縣城嗎?怎的沒聽三郎說起這人已回了老家。忙掀起車簾詢問。
“人在哪裡?”
“回少夫人話,人已等在村口了!”司徒嫣心裡存疑,吩咐一聲加緊趕路,即坐回車中。
“嫣兒,李四郎怎的會來此?”
“我也不知,三哥也沒和我提過,前些日子接到大哥的家書也沒有說起,難不成四哥又闖禍了?”司徒嫣只怕李四郎這般又是犯了事逃到了此地,畢竟除了京城和河南縣,這李四郎也只有李家村可回了。
“嫣兒先不要多想,等見了人一問便知!”端木玄前一刻還笑意融融,此刻也是一臉的不高興,李家四兄弟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李四郎,畢竟此人曾經幫着程峰算計過他的女人。
司徒嫣點了一下頭,眼下也只有見了人才知道原委了。
第390,李四郎幡然醒悟,寬親心浪子回頭
年節將至,端木玄提議想去妻子小時候住過的新昌縣李家村看看。司徒嫣覺得兩人忙了有半年了,出去走走散個心的也好,而且新昌縣離邊城高顯縣城又不遠,臘月二十五前後即可趕回。順便還可以看看沿途各縣各村都有些什麼變化。這可是司徒謹上任後的第一個大年。
可二人尚未進李家村,就得知李四郎竟然悄悄的回到了村中。司徒嫣擔心李四郎是在河陽縣又闖了什麼禍,這才逃到了此地藏了起來,不然三郎就在邊城,爲何四郎回來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告訴於她。
馬車進了村口就停了下來,端木玄扶着司徒嫣下了馬車,“四哥,真的是你!你是什麼時候回的村裡,怎麼沒叫人給我捎個信兒的?……”司徒嫣一肚子的疑問,不等李四郎行禮即劈頭蓋臉的全倒了出來。
“見過世子爺!”李四郎先給端木玄行了一禮,這才起身回答小妹的問話,“外頭冷,還是去家裡說話吧!”
“是啊,嫣兒!爲夫知你心裡急。可這外頭天寒地凍的,你穿的又單薄,不如先跟着李兄弟回家吧!有什麼等進了屋再問也不遲!”端木玄稱李三郎爲三弟,可卻並不會因此而認下這個曾經算計過妻子的李四郎。
“也好!”司徒嫣心裡裝着事兒,倒沒注意到夫君對李四郎的稱呼有什麼不妥。畢竟在她的心中,李四郎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四哥了。現在稱其一聲“四哥”,只不過是個代名詞,一個稱呼罷了。
端木玄先扶妻子上了馬車。這才一聲口哨喚來愛騎“奔宵”。李四郎則坐在趕車的旁邊,一行人直接去了司徒嫣以前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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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四哥可是修繕過?年初那會兒見時還破敗不堪的。三哥原打算好好修修的,可卻接了聖旨回了京,這次來竟沒那個空閒?”司徒嫣打量着這個小院,點點滴滴涌上心頭,一時間竟有些溼了眼眶。
“小五,咱先進屋再說吧!”李四郎的樣子略顯滄桑。看這樣子手傷雖愈,心傷難痊。司徒嫣看着炊煙繚繞的竈房,就知那個便宜四嫂應該也跟着來了此地。
“四嫂!”司徒嫣先開了竈房門和正在竈前背對着門口吹火的女人打了聲招呼。
“啊。是小姑來了啊!你看這可巧的,俺這一頭一臉的灰,可成了個啥樣子!”
“四嫂不礙的,我有事要和四哥說。等說完了就來幫嫂子忙!”
“可使不得的。你可是家裡的貴客,快進屋歇着,俺這就殺只雞去!”
“嫂子不用忙了,我和四哥說兩句話就得!”女人哪裡肯聽,一疊聲的去了後院抓雞去了。
“小五,你讓她去吧!來家總不能連口熱乎飯都不吃的就走!”李四郎一直等在竈房門邊,自然也聽到了小妹的話。心裡多少有些落漠,曾幾何時。小妹與他已成了陌生人。
“四哥,咱先進屋說話吧!”司徒嫣存了一肚子的話想說。
幾個人進了屋坐定。赤雨把馬車上的紅泥小爐和茶具搬了下來,沏了茶這才聽李四郎說起爲何會來這李家村。
這李四郎少了一隻手,此生科舉再無希望,好在小妹司徒嫣肯原諒他,還給他買了院子鋪面,一家人的生計自是不成問題,可就這樣混吃等死當個閒人,李四郎覺得實在是對不起小妹對不起三位哥哥。正在此時聽聞小妹的夫君靖王世子領旨駐守幽州邊城,而司徒兄長也成了幽州剌史,李四郎即動了跟着回李家村的念頭。
“小五,俺知俺是個廢人,可當初俺跟着你讀書識字習武強身,怎麼說都還有個秀才的功名,雖說俺不能像三哥那樣幫襯你,可留在村中教教孩子們讀書識禮字也算是盡了一份心!而且俺是在這兒出生的,也算是落葉歸根吧!這裡以後就是俺的歸宿了!”
這番話聽的司徒嫣多少有些意外,李四郎看來是真的變了,竟能想着爲她和司徒謹略盡綿薄之力,只要有心就沒有做不成的。“四哥,你能這麼想,我真的很欣慰,難怪這一路行來,只有這李家村裡竟有三十來戶人家,看來這也是多虧了四哥肯留在村裡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司徒嫣所料不錯,一開始這李家村根本沒人住,後來聽說這裡有位秀才公,不用交束脩就肯教孩子們讀書識字,這才陸續有人搬到了村裡落戶安家。
“俺雖少了一隻左手,可右手尤在,寫個字教個書的倒算不得什麼難事!”李四郎看小妹是真心爲自己高興,覺得當初的決定真的很正確。這樣是不是就能和小妹的關係緩和些,雖不及當年,可至少不再兩看相厭行同陌路。
“可四哥不收束脩以何爲計?”沒有進項這日子可要怎麼過?
“俺把河陽縣的院子和鋪子都賣了,在這新昌縣城買了幾個鋪面,如今都以修繕妥當,雖說現下還沒有什麼人租,可俺相信這日子總會好起來的!”司徒嫣這才安心的點頭,河陽縣的鋪子可比新昌縣的值錢,怕是一個鋪面頂這裡的數個鋪面,如今李四郎身上應該還有着不少的存銀,等來年開春,縣城裡有人租了鋪子,這日子也就會跟着好起來。
“三哥可知道?”
“俺上個月給三哥去了信兒,年前的時候三哥送了些糧食!小五,你別怪三哥,是俺不讓他告訴你的,俺想着眼下俺也沒做啥,你事情多,免得讓你分心!”
司徒嫣明白,李三郎沒說一定有原因,應該是怕她擔心,怕她生氣吧!“四哥,我不知你搬了來,此番回村也只是故地重遊而已,所以車上帶的東西不多。等下就都留給你!”
“這哪能夠的,再說上次三哥來的時候已經帶了不少的東西,如今家裡就三個人。這一冬怎麼都夠了!”李四郎知勸了也沒用,依着小妹的性子,自是說一不二的。
“四哥,你先和玄哥聊着,我去看看侄兒!”司徒嫣進了正房堂屋,卻並沒有看到孩子,她喜歡孩子。所以心裡牽掛。
“那小子在東次間裡睡的正香呢!”那屋子以前是司徒嫣住的。司徒嫣進了東次間,端木玄和李四郎大眼瞪小眼的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還是李四郎不甘寂寞率先打破僵局,“世子爺。俺知你心裡恨俺。也知如今俺也沒什麼立場身份說這些話,可俺還是想求世子爺,一定要善待小五,小五這一輩子都在爲別人而活。她過的苦!”
“李兄弟能這般講。我也直話直說,我是氣你當初投靠了程峰傷了嫣兒的心,所以雖然嫣兒原諒了你,可我不能。不過你如今肯爲幽州百姓出一份力盡一份心,這份情這份義,我端木玄謝了!”
兩個男人雖心結未解,可至少不再如之前那般仇視。司徒嫣看過孩子,又進了竈房去幫忙。也是想跟着這個沒什麼心機的四嫂打聽看看李四郎如今的情況,“四嫂。四哥待你可好?”
“好!當初俺嫁給了大郎,可俺知她嫌棄俺被人污了身子,洞房花燭夜的都不肯碰俺,可四郎不同,那是俺男人,孩子的親爹!”這女人跟着司徒嫣這位小姑講起這些事倒是沒什麼忌諱。
“那就好!家裡可有什麼難處?”
“小姑,俺有些話原不打算說的,可,可俺藏不住話,這不見你倒也罷了,可見了你的不說俺憋的難受!”
“四嫂但說無妨!”
“小姑,你四哥他心中有你!離開河陽縣前一晚,當家的多喝了兩杯,上了牀滿嘴都在念道着小姑。俺不是心裡嫉妒,這天底下怕是沒有女人能比得了小姑的好,俺只是想說,你四哥是真的後悔了!”司徒嫣初聽這女人的話,以爲她是誤會了什麼,最後才明白,原來這女人是想爲李四郎求情,求她原諒他。
“四嫂,破鏡難圓、覆水難收,只能待時間去改變一切了!不過四哥此番決定我心裡很安慰,只不過苦了四嫂,來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窮的地方!”
“這有啥,俺小的時候過的可比這苦多了,而且還有三伯照應着呢,家裡吃的喝的啥啥的都不缺!”這女人很知道知足,司徒嫣不由得點了一下頭,看來當初堅持讓李四郎娶了此女倒是娶對了。
兩個女人一起做了一桌的好吃的,司徒嫣臨走時仍堅持把車上的糧食衣被的都留了下來。還給孩子留了十兩的見面禮。其實她戒指裡有的更多,可這些不能讓端木玄知道,所以只好將車上的搬了下來,等回到高顯縣城的時候,再讓手下人給李四郎送來些也就是了。
“四哥,你當真不去邊城過年?”司徒嫣邀請李四郎全家去邊城過年,可被婉拒了。
“不了,過了十五村學就要開課了,這大冬日的要是趕上下大雪耽誤了課,介時會讓孩子們失望的!”李四郎以前在福祥村的時候在族學裡也教過書的,可那會兒他不珍惜,如今不收束脩卻格外的在意,人的心境不同所看所想自也不同。
“好吧,家裡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給我送個信兒!”司徒嫣又叮囑了兩句,這才上車離開。她前腳剛走,後腳村民們就聚到了李四郎家。
“秀才公這人面兒倒是廣,俺看着那些人拿刀帶劍的,倒像是軍戶?”
“大家夥兒別瞎猜了,今兒來的是俺異姓妹子和妹夫!”
“秀才公的三哥就是當官的,俺看着你那妹夫也是個武將吧?”村子裡人口少,本就沒什麼大事發生。更何況這大年下的,誰家裡來了貴客,送了什麼節禮的,倒成了全村人的稀罕事兒。
“妹夫雖是個當官的,可跟俺不算親厚!”李四郎不想將司徒嫣和端木玄的身份告訴這些人,畢竟他已不是早前的他,不再看重那些虛名。
而出了村的司徒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嫣兒可是感嘆人總是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知妻莫若夫,端木玄一語中的。
“是啊!四哥一錯再錯,終還是誤了自己的一生,好在如今他看開了想開了!”司徒嫣靠坐進端木玄的懷裡,窩成了一個團。
“有些人醒的晚,有些人一輩子都未必會醒來!李四郎能這般總算是沒有辜負你當初頂力相幫!”
“我當初幫忙,完全是看在三哥的份兒上,他們是同胞兄弟,小時候關係最是親近,如今鬧成這般想來三哥心裡一定不好受!”
“嫣兒,爲夫要吃醋了!”一提起李三郎,端木玄心裡就莫名的泛酸。
“你個大醋罈子!我不過是提了提三哥而已!”
“那有什麼辦法,他不肯娶妻,一心一意的守着你,哪怕是你嫁爲人婦仍不離不棄的,我沒把他支的遠遠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啊!”司徒嫣一點端木玄的胸口,這才接着說,“三哥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可他執意如此,這是他的人生我又能如何,只盼着哪天有一個和我相似之人走進三哥的心就好了!”
“這個很難,只怕這天底下只降下嫣兒一個,怕是再無人能走進三弟的心了!”一切皆是緣,她與李三郎雖有緣但終究是無份。
來時兩人還鬧了一出車震,可回去的時候連端木玄都沒了那個心思。臘月二十五午時,兩人回到高顯縣城的府第之中。
正好李三郎回府,兩人這才聊起李四郎,“三哥,四哥回來你也不說一聲,要不是這次玄哥突然想去李家村,只怕你還要瞞着我!”
“這半年來,小五你是天不亮就起,子時過了仍不肯歇。別說小四他不讓說,就是俺也不想再拿這些事煩你!”李三郎並不知小妹會去李家村,當初司徒嫣出門時,只說出去走走散散心。
“如今看四哥這樣,算是醒過了神兒,這日子雖過的不如縣城,可看着四哥倒是成熟了不少!我這也算是放心了!”
“小五,小四的事就交給俺吧,你如今又多了王府這個家,要想的事也多,就不用再爲小四操心了!”
“好,不過三哥,要是四哥有什麼事,你可不許瞞我!”
“好!”兄妹兩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吃了飯各自回去休息。
391章,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