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清宇的視線,落在了手機上,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串號碼,他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於婉的手機號竟然背了下來。
作爲從來不怕事大的記者,自然是要去找於婉的,就算於婉所在的地方很難混入,但還是要去的,可誰知道,於婉午睡起來,直接去了監獄,也有記者早到的,可是再怎麼樣,也不能在監獄這種地方去採訪人吧。
今天是週五,難得於婉是按照規定進來看的一次莫少辰,獄警有的人都認識了於婉了,只有她頻繁來看莫少辰。莫少辰這次比上次於婉來看的時候還要瘦,這也就算了,看見於婉來了之後,莫少辰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又閉上了,就這一點功夫,於婉還是看見,莫少辰前面的牙少了半塊。
莫父出事,估計上述的事情更沒有人會再提,而莫少辰在監獄裡的生活估計更加的難過。
莫少辰低下頭,他不希望看到於婉對他的同情,幸好,於婉的眼裡一點憐憫的神色都沒有。“我能不能跟你借點錢,讓他還上。”莫少辰有些侷促,在監獄裡想要買東西,其實比外面的要貴很多,尤其像他這樣的新人,一般剛進來家人會比較心疼,會送來不少東西來,所以大家習慣性的來壓榨新人。
而莫少辰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每次都被人誤會是故意不給的。
什麼叫無能爲力,莫少辰現在才感覺到,沒人來看他,他再有本事,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沒有人告訴你,你爸已經一無所有了嗎?”於婉冷冷丟來了一句,也就是想要告訴他,莫父根本不可能替他還上。可是手裡,卻將一萬塊錢現金遞給了獄警。
接的時候,莫少辰的手是顫抖的。
“我剛從南市回來,已經調查清楚,當初你父親並不願意娶你媽。”於婉的輕飄飄的一話,卻讓莫少辰腦袋嗡的一聲。
不願意娶那至少代表,莫母不是那個小三,莫少辰抓着錢的手更用力了,“不可能,她明明不這樣的說的。”
於婉的眼睛閃過一絲複雜,慢慢的站起來,“出事之後,就是她將你父親接走的,本開你知道我的手段,絕對不給會這麼輕易罷休,而她身後的人,讓冷家都無可奈何。”
現在,於婉想她大概已經猜到,整件事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了,如果是這樣,那麼現在將是她最後一次來看莫少辰。在監獄裡煎熬,也許並不是最嚴厲懲罰,而是在漫無天日的生活了,充滿了後悔,憤怒,以及無能爲力。
從監獄裡出來,於婉去了莫母的墓地,就算她知道她的身後有記者在跟着,她也來到了這塊地方。墓碑上,莫母的照片依舊如以前一樣,帶着溫和的笑容。
於婉手放在莫母的照片上,這是她第一次來看,心裡有很多事情明瞭,可卻愈發的相念莫母,靠在墓碑上,於婉直接坐了下來,似乎是在重溫莫母的感覺。
“媽,你有沒有後悔嫁給他。”這句話,於婉是在心裡問的。
很多時候真相就已經擺在面前了,只是於婉真的不想接受。莫父的後悔娶的也許真的就是莫母,多麼的諷刺,也許以前莫父是真的愛莫母,後來張嬌的跋扈,對愛的追求,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已經慢慢的進入莫父的內心了。
也許這個認識莫父在報復了張家之後才知道的。也或者,這麼多年,莫父心裡一直不敢承認。
莫母有時候真的很傻,一個男人,怎麼會原因跟討厭的人生孩子,這隻能說,他已經下意識的接受,給人家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最後卻被害死了。
錯都在莫父。
尤其最後一句他說後悔娶了她。真的,於婉就覺得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記者終於採訪到了於婉,被問及對於宮清宇說這種話的看法的時候,於婉只是笑笑回了一句,“莫氏並沒有打算涉及並不熟悉的領域。”這就算是,官方否認了這幾天在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觀點。
如此一來,宮清宇看似囂張的話,更加讓人覺得諷刺,更加小人,沒有風度。
宮清宇現在非常的肯定,這根本就是於婉設的一個局,如果不出意外,於婉對於這次提名應該也非常的感興趣。宮清宇靠在椅子上,那麼現在非常的有意思,既定的事情,他倒要看看於婉有什麼本事能搶走。
不過之前沒有把握的事情,現在非常的有把握了,兩天以後的新產品發佈會,他要邀請於婉參加,既然於婉有想法,那必然會來。
發邀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了,於婉收到之後,很快回復會到場的。
兩天的時間,其實已經足夠做點什麼。比如,於婉的眼睛一亮,她非常期待宮清宇的新品發佈會。
終於不用上班了,於婉睡了一個自然醒的覺,慢慢的睜開眼睛,感受那種放空的狀態,轉身的時候,才發現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呢,一個滿臉胡茬不修邊幅的人。
冷置睡的很香,看樣子最近應該是累壞了,眼底烏青明顯不說,額頭好像也有點發油,於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翻身小心翼翼的下牀,爲了不吵到冷置,於婉是在隔壁的房間裡洗刷的。
能睡到自然醒精神好,好像心情也就好了,如果不是冷母跟冷父的突然降臨,也許這種好心情很維持很久。
“我們能不能跟你單獨談談。”在於婉準確去叫醒冷置的時候,冷父趕緊喊住於婉,口氣倒是比之前好很多。
於婉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不過既然是單獨說話,於婉就將她們領到了書房裡頭,關上門,客氣的倒了兩杯水出來。
“冷置那邊已經着實辦你們婚宴的事情,而他拒絕我們參與。”冷父手裡不自然的握着杯子,甚至能看出有些不安來。
於婉挑了挑眉,並沒有打算接這個話茬,而她相信,冷置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並且冷置應該也不需要自己給他打圓場。
“你知道,我們並不贊成這個婚事,但是冷置結婚必須在北京辦宴,我們冷家娶媳婦,必定不能悄無聲息。”冷父的聲音漸漸的擡高,甚至有點激動。
於婉還沒有開口,她覺得,冷父後面肯定還有話。
果然,在冷父看於婉沒有反應的時候,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我們希望,當天你不要出席,我們已經找到了一個也叫於婉的女孩子,至於你,我們冷家可以補償你。”
於婉真的不知道,她已經不招待見如此,找一個也叫於婉的人,估計是因爲請柬已經發出去了,不過她還真的佩服冷父,這種辦法都能想出來,是不是等到結婚那天,還要要求新娘子像古代一樣,蓋上蓋頭,直接洞房吧。
於婉裝作沉思,實際上是在壓制那種鄙視的憤怒的衝動。
“所以,你們打算是讓冷置重婚?”於婉非常平靜的提醒,平靜好她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冷父不自然的將頭轉到一邊,“你們儘快辦理離婚手續。”說的理所當然。
於婉不由的笑了一聲,她以爲冷父是男人,會不一樣,可沒想到,一樣的掉價。“我拒絕!”這一次,於婉並沒有見所有的難題都留給冷置,而是站在這裡,明明白白的告訴冷父,她不接受。
冷父的嘴角不由的抽動,也許是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現在被於婉如此頂撞,真的有點無法接受。
“離婚後你一點損失都沒有。”冷父似乎還想耐着性子,來說服於婉。
卻被於婉伸手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冷置,就是我最大的損失。”說完,站起來,好像已經沒有要說下去的必要。
“你配不上他。”最先失控的依舊是冷母,“你只會拖累他,讓他不停的付出,你自私,我會用盡全力來阻止你!”冷母的眼淚因爲太過於激動慢慢的滑落。
於婉將頭扭在一邊,沒有說話,默默的將門打開,深吸一口氣,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回到了主臥。
冷母靠在冷父的肩膀上哭了起來,而冷父緊緊的抿着嘴,眼神異常堅定。
週六的早晨非常的不美麗,可是這並沒有影響到冷置,睜開眼就看到了在一邊躺着於婉,脣間散發出點點的柔情,伸手將於婉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頭靠着頭,非常的享受這種安靜。
如果不是冷置又開始動手動腳的,或許於婉還會繼續睡下去,猛的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在自己身上亂動的手,“你把套全都扎破了,你還有備用的嗎?”
於婉的眼睛一片清明,一看就不是剛睡醒的樣子。
冷置嘿嘿的一笑,既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好裝的了,“想了想,還是覺得只有生了孩子,纔有安全感。”
於婉斜了冷置一眼,翻身起牀,難得冷置沒有繼續黏着她,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兩個簡單的吃了點飯,冷置就帶於婉出去了。
畢竟要結婚了,婚紗照這個東西必不可少。
店那邊是冷置約好的,三點開始,主要是外景拍攝,本來想着去巴厘島的,可是因爲時間太趕了,只能暫定在市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