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除了白少容還能有誰?
明明是親兄弟,來個拍賣會還得一前一後的來,也不知道別人看到會作何感想。
不過顯然的,這兩人是絲毫不在乎別人會怎麼看他們兩個。
白少容仍舊是獨來獨往,揹着個揹包,戴着頂鴨舌帽,穿着‘棒’球服外套就這樣的大步進來,硬生生的造成了不少存在感,不少人都是不由得側目看他。
他一時還沒發現樑立夏和白少羣,只是徑自走到吧檯邊端了個盤子挑吃的,而後不經意一個轉身過來,方看到氣定神閒看着他微笑的兩人。
看到白少羣倒是不出奇,就是眼神掃過樑立夏身上時,白少容原本是想一掃而過的,然而又仿似意識到什麼的,重新放在她身上。
定定的仔細一看後,就蹙起了眉頭走了過來。
“哥,”也是難得,一走近,他就主動打了招呼,然後就皺眉問道,“你怎麼又把她給帶來了?”
白少羣還甚是悠然的喝了口酒,才道:“你能來,她爲什麼不能來?”
說完也懶得理會他,徑自轉向樑立夏,道:“趁還沒開始,你先去拿點東西吃,沒吃飽不準停,不然就太‘浪’費了。”
之前還猶疑他是不是早就‘交’了錢,現在一聽,樑立夏便能夠確認,暗歎了聲後,便也沒在這個時候提錢的事,只是利落一點頭:“好,那我先過去看看。”
說完,她便起身站定,對一旁的白少容點了點頭後,視線忽然定在他的帽子上。
不爲別的,只因這個好像就是她送他的那一頂。
見到她注意到,白少容也不尷尬,而是很坦然的道:“謝了。”
“嗯,你能喜歡就好。”樑立夏笑笑,她還擔心他不肯戴呢,看來現在可以放心了。
畢竟他並不知道她今天也回來,所以並不是特意戴來給她看的。
而她這一起身,白少容纔算是發現她不僅僅是特意‘弄’了下頭髮和妝容,就連穿着都是完全不同往日,修身連衣裙加大衣,黑‘色’‘褲’襪加有點絨的高跟短靴,襯得身姿‘挺’拔,少了幾分平日的幼稚,多了幾分不常見的亮眼之處。
看着她完全不覺彆扭的踩着高跟短靴走向吧檯,白少容眼神不由一深,隨後方轉過來默默看着白少羣不出聲。
被他看了好一會,白少羣終於有些不自在了,輕咳一聲的道:“我這不是想帶她湊湊熱鬧的嗎?哪裡知道她一打扮這麼了不得,別人會誤會也不怪我吧?”
白少容哼了一聲:“不怪你怪誰?”
“……”白少羣舉手投降,“哎,少爺我怕了你了,你先坐着,我去跟幾個熟人打個招呼。”
說完,就將杯中剩下的紅酒一口飲近,放回路過的‘侍’應生的托盤中,然後便起身溜之大吉了。
他走了沒多久,樑立夏就端着盤子回來,見到他不在,還挑了挑眉問道:“你大哥他去洗手間了嗎?”
白少容雖然不想回答,但還是不情願的往某個方向一擡下巴道:“正在跟人敘舊。”
轉了眼神看過去,見到白少容坐在另一邊的沙發卡座裡,正和一羣人相談甚歡後,樑立夏方轉回來哦了一聲:“你對這拍賣會也有興趣嗎?還是說只是來玩玩或者吃東西的?”
等待的過程,白少容並沒閒着,原本滿滿的一盤子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看她戲謔的笑着看自己,白少容非但沒有介意,反而還稍微放鬆了些,語氣也很輕快:“沒興趣,就是來玩玩,在家待着太無聊。”
也是,他已經是家大業大,有那麼個偌大的珠寶產業,這拍賣會上的東西自是不用去感興趣,也沒時間去感興趣。
樑立夏一聳肩,沒有接話,只是接過‘侍’應生送上來的果汁,也跟着他一起開吃。
氣氛沉默了片刻後,白少容方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話說這兩個問題,該是我問你纔對吧?”
聞言,樑立夏不由一笑:“我當然是對拍賣會感興趣……不然何必特意穿成這樣跑來,我可沒有要融入你們這個圈子的意思。”
聽到這個回答,白少容又是蹙起了眉頭:“你準備拍什麼?”
“這個暫時還不知道,”樑立夏一聳肩,笑容無謂,“先看看吧,有感興趣的再說。”
她雖然說得隨意,但這態度已經表明,只要一旦有她感興趣的,就會試着去拍下。
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玩笑話,要知道這雖然只是個玩笑‘性’質的拍賣會,但是拍品都絕對不會太廉價,不然連上場資格都是沒有。
對於他們而言當然不算什麼,但對於樑立夏而言,那可不是一筆小錢。
而她顯然不可能不瞭解這一點,還能用這輕鬆姿態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只可能表明她完全負擔得起,並且不用太過爲難。
雖然知道她名下是有那麼點產業,而且還‘挺’賺錢的,但是對於白家而言,那都是一丁點小生意。
或許,他真的該相信大哥,他們兩個是正宗的生意好夥伴,而不是因爲其中還有別的彎彎繞繞。
而等到他們吃得差不多,話題也帶過去了,白少羣方慢騰騰的轉回來,道:“走,我讓人空了個好一點的位置,待會要看什麼都方便。”
他說的好位置就在舞臺旁邊,還真是無論上面展示什麼,都能看個一清二楚。
但這樣一來,旁邊的人就是跟他們兩兄弟相熟的人,相互打過招呼後,好幾道意味不明的眼神就落在了樑立夏身上。
雖然都沒有說什麼,可那種自我領會的神情,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好在拍賣會總算是揭開了帷幕,在場衆人的視線都是被吸引過去,樑立夏自是也不例外。
雖說是玩樂‘性’質,但還是循着規矩的來。
身着旗袍的禮儀小姐溫言軟語的進行開場,然後就讓人送了拍品上來。
不過別的拍賣會上的拍品要麼是古‘色’古香的古董書畫,要麼是珠光寶氣的首飾,再不濟也是什麼現世的名人名物,然而這裡的,卻是要麼是一把鑰匙,要麼是幾張紙,再要麼就是一張卡,看着就覺好笑。
而也如樑立夏所想的那樣,幾件拍品一上來,就有好些人笑了,另一些人則是饒有興致的等着聽怎麼介紹。
那鑰匙是一輛賽車型機車,還是限量版的,不過是二手的,所以就以原價的五折拍賣。
聽到五折時,樑立夏眉‘毛’還不由微挑,但真的聽到價格時,就不由扶額。
果然不能小看,就算是五折,也比一般的名車貴。
不過因着是限量版,車型又十分不錯,所以倒也有不少人感興趣。
沒一會,就被人給拍走。
接着是那幾張紙,是一處別墅房產證明的複印件,因爲是十年前的房子,比較老舊,又有好幾年沒住人,不打算出租,就乾脆想着轉手出去。
這個就迎來一片的切,價格再低也是沒多少人感興趣,不過好歹還是被人底價撿走。
其實在樑立夏看來,這別墅其實不錯,如果找個負責的中介公司轉手,相信價格絕對比現在這個高。
但又一想,別人目的不爲賺錢,就是來玩玩,便也作罷的不去管那麼多。
之後那張卡就更好玩了,那是一張銀行卡,禮儀小姐只說物主表示裡面一定有錢,但有多少就不會告知了,而起拍價就以十萬起。
這完全就是在賭運氣了,誰知道那裡面的錢是比十萬多還是少。
反正樑立夏是完全沒有興趣,倒是一旁的白少羣笑了聲:“這個倒是‘挺’有趣的,我怎麼沒想到?”
“你想拍嗎?”樑立夏轉了頭過去問道。
白少羣搖頭道:“當然不,只是想說這一招還不錯,說不定還真能小賺一筆。”
而果然的,他話音剛落下,樑立夏就聽到不少人開始叫價競拍,比之前面兩者要受歡迎的多。
這是有多無聊……纔會去拍一張金額未知的銀行卡啊?
而無聊的人還不少,並且十分有錢,最後竟然是拍到一百萬的高價被拿下。
看着那人無謂的一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裡面有多少錢,樑立夏反倒越發好奇,這卡里的金額到底是有多少了。
不過好奇歸好奇,物主也不可能這會公佈。
樑立夏只得按捺下好奇心,繼續看着接下來的拍品。
而這次拍賣會的拍品倒是的確不少,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什麼東西都有,還都十分的昂貴,稍微一擡手指頭就是七位數,如果真讓一般人來看,還真是恨不得自己也掏點東西上去騙一騙這些人口袋裡的錢。
很快的,拍品就上了大半,而樑立夏從頭至尾都是興致缺缺的喝着果汁,沒有哪個合她的心意。
白少羣見狀不由無奈笑道:“看來這次是白來一趟了。”
樑立夏卻是搖搖頭道:“未必……等等,這個……”
“嗯?”終於有她感興趣的了?
不僅僅是白少羣,另一邊沉默到底的白少容也是不由得轉頭看向舞臺上,只見那禮儀小姐手中正託着一張紙,微笑着開始介紹。